第16章 他的殉葬
- 穿成始皇親媽后,每天種地養崽
- 紅油干拌餃子
- 2050字
- 2025-04-02 23:50:30
章邯自然也是高興的,可高興之余卻又生了些惶恐,“是王小將軍令屬下繞后,乘其不備偷襲季勝,屬下當不得太后如此夸贊。”
王大將軍是王賁的父親王翦,王賁現在只能稱作小將軍。
知道這個黑臉將軍是王賁的時候,趙元溪心情反而十分平靜,不就是會跟著他爹王翦滅六國......
她兒子還是始皇帝呢!
好吧!她承認自己有那么一丁點慫了。
難怪長得兇神惡煞的,還真殺過不少人。
趙元溪努力不去想王賁的那柄長戟上,沾過多少血,“他又不是我的屬下,獎賞那是秦王要給他的。”
前面開路的王賁感覺自己又被太后給針對了,感覺自從之前得罪了太后,太后對自己意見很大啊!
雖然太后現在不管朝政,但好歹還是大王的母后,萬一哪天太后在大王跟前參他,大王生性多疑,到時候他就是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王賁覺得自己得想想辦法,討好這位個性獨特的太后。
季勝被抓后,太后遇刺的案子很快有了結果。
“子嬰公子身邊有兩位長安侯的舊人,一個是趙國來的季勝,他成了子嬰公子的老師,子嬰公子平時稱他為仲父。”
“另一個是常年在雍城保護子嬰公子的魚儺,魚儺同季勝意見不合,他一直想將子嬰公子偷偷帶走,召集長安侯舊部,再行叛亂之事,季勝則覺得應該讓子嬰公子回咸陽,徐徐圖之”
“魚儺知道太后將子嬰公子帶出了雍城,心生歹意,想將太后和子嬰公子一并帶走。”
“幸虧太后娘娘身邊的幾個護衛武藝不錯,攔住了他們,這才沒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王賁將案件的前因后果梳理成冊,交給了嬴政。
嬴政合上竹簡,淡淡道,“既如此,那便依秦法處置。”
反逆者,必遭極刑(腰斬或車裂),并夷三族。
“你還有什么事嗎?”嬴政目光冷冽,平日王賁都是直言不諱,怎么今日支支吾吾起來,難不成還有什么事情瞞著他?
王賁低頭,從懷中掏出另一份竹簡,“這是子嬰公子托臣呈于大王的。”
嬴政先是一愣,想起自己曾見過幾面的孩子,但他對那個孩子沒有半分感情,甚至因為成嬌的事,一度不想看見他。
他怎么會想著給自己寫信?
竹簡里的字只有了了幾行,字跡也是七扭八歪,不堪入目,甚至還有幾處錯字,但看得出寫字之人已經是用心了。
嬴政嗤笑道,“典何時也會婦人之仁?你可知子嬰托你帶信是為何事?”
典是王賁的字。
王賁立刻跪地。
見狀,贏政便知曉他是知道這事的,“你覺得寡人應當饒過季勝?”
“臣只聽大王的。”
“罷了,季勝既是子嬰的老師,想為老師求個情倒也情有可原,可我大秦的律法更不容僭越,季勝既然這么忠于成嬌,那就賜他給成嬌殉葬!”
這在嬴政看來,已經是給了季勝極大的哀榮。
前不久,聽太后在長安侯墓前罵季勝不忠的王賁,此刻表情極為微妙,他甚至覺得這是母子兩個心有靈犀,想辦法給季勝找不痛快。
“你有意見?”嬴政微瞇著眼,神色不悅。
“不敢。”王賁嚇得又跪在地上,老實將在長安侯墓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嬴政交代。
聽到太后對自己身份的維護,贏政臉上的冰冷終于有融化的跡象。
這些謠言,他在咸陽城中也曾聽聞過,但并未在意。
誰敢質疑他的身份,殺了便是。
可太后的話,直接駁斥了那些質疑他身份的人,并且給他們狠狠來了一巴掌,這顯然更讓他高興。
還有那季勝——
嬴政忽地笑了,“季勝留著吧!看著他,讓他去給成嬌守陵,死了再埋成嬌旁邊。”
王賁背后一涼,“諾。”
澧陽宮里,趙元溪給子嬰喂了安神藥,哄著他睡過去。
柚壓低聲音道,“太后娘娘,季勝被送回來了。”
趙元溪面露驚訝,王賁要回咸陽復命的時候,子嬰問他可不可以饒季勝一命。
他拒絕了,并說如何處置要看秦王的決定。
于是,子嬰便自己寫了封求情信。
趙元溪對此沒抱什么希望,季勝往輕了說那叫拐賣孩童,往重了說那就是造反,秦國律法嚴苛,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是死路一條。
便宜兒子難道是這么好說話的人嗎?趙元溪不信。
可想到這些天自己天天麻煩便宜兒子,便宜兒子還都答應,趙元溪又有些不確定了。
“人被送去哪了?”
柚神色復雜,“他被送去給長安侯守陵。”
“守陵?”趙元溪瞪大眼睛,“就這樣?”
這算什么懲罰啊!難不成季勝還能在成嬌墓前哭死不成?
事實證明,還真可以。
趙元溪現在還不懂自己那些話的殺傷力,等她聽聞季勝在成嬌墓前撞死的時候,才驚覺嬴政這個命令,有多么可怕。
一個自以為忠心耿耿的人,被人質疑忠誠,他內心的自我懷疑就能將他摧毀。
季勝被送回成嬌的陵墓旁,看著碑石上先主的名字,趴在地上失聲痛哭,大口大口地吐血。
他記起子嬰尚不會走路時,喊自己仲父的模樣,不禁十指緊抓地面,磨出血來,也恍若不覺。
“仲父,我們回家好不好?”
耳邊仿佛突然響起子嬰的呼喊聲,季勝回過神,眼前已經一片模糊,他放肆大笑,“哈哈哈哈,此生有負公子所托,主公,我來見你了!”
頭碰在那碑石上,血花四濺,看守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人已經倒在血泊當中。
季勝眼角流下最后一滴淚,手牢牢抓住了碑石一角。
季勝死了。
嬴政聽說這事后,唇角微微上揚,心情十分不錯,反倒是趙元溪,郁悶了好一陣子。
趙元溪帶著子嬰去看他。
死亡對于三歲的孩子來說,還是一個太過陌生的事。
子嬰眼睛紅紅的,指著那一高一矮的兩塊碑道,“大母,仲父現在和阿父在一塊了。”
“仲父現在應該很高興吧!”子嬰吸了吸鼻子,將頭整個埋入趙元溪的衣袖中,無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