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之后，顧塵才召喚出天衍神鑒查看。剛才在樓下的時候他就已經心有所感，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天命女主】：胡列娜

【當前親密度】：50 / 100

【天衍神鑒】：修復進度 25%

【獲得加成：初始魂力等級提升：+4級，精神力基礎值提升：+50%，修煉魂力效率永久+50%，邪屬性傷害減免+10%】

感受到自己在胡列娜心中越來越重要了，顧塵心里也涌現出一種莫名的感覺。

之前他一直把自己抽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看待什么事情都以一種第三人稱的視角，仿佛自己是在玩游戲一般。然而這些天和胡列娜接觸下來，他逐漸發現，對方也是活生生的人，也是有感情的；包括月關還有其他的人，他們都是真實存在于這個世界的。

所以剛才顧塵才會突然和胡列娜講這么多，因為他真切的希望，對方能夠活得快樂一點，真正為了自己而存在，而不是成為比比東的一個棋子。

第二天一早，剛到五點的第一瞬間，顧塵就聽到房門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打開房門一看，胡列娜穿著一身勁裝，顯得十分有活力。

“開始訓練吧！今天我一定會比昨天的自己強！”

下午，在結束了兩小時的魂力修煉之后，她意外的沒有繼續跟在顧塵身后，而是轉身往教皇殿的方向走去。

“不跟我一起去學毒藥學了？”顧塵問道。

“嗯，昨天跟你聊過之后，我想了很多，毒藥學并不適合我，我應該發揚自己的長處，精神力。”

胡列娜看著顧塵，認真的說道，昨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對于顧塵提出的問題，自己究竟要活成什么樣子？她暫時并沒有答案，但是內心也漸漸的有了一些方向，她還是要變強。顧塵所說的山巔上的風景，她也很向往！

所以她不再盲目的跟隨顧塵訓練，而是總結出了自己的長處，擁有妖狐武魂的她，在精神力上天生就比別人要強出一截，但是自己卻從來沒有試圖發展自己的精神力。反而是人云亦云的盲目跟隨著別人修煉，以前是和兄長，昨天是跟隨顧塵，但是今天，她想明白了，她要找教皇老師修煉自己的精神力。

教皇殿，在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之后，比比東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的親傳弟子。

一向乖巧可愛的娜娜竟然主動找到自己，要求修行自己的精神力。并且，態度還十分堅定，顯然是下了不小的決心。

對于胡列娜的要求，比比東當然不會拒絕，已經在參加羅剎神考的她對于精神力的理解已經頗有建樹了，指導一個大魂師還是很輕松的。但是她還是好奇的問道，“怎么突然想要修行精神力了？”

自己這個弟子以前可沒有這么主動，比比東倒不是不喜歡她這樣，只是感覺胡列娜好像有些變了，以前的她就像一只小狗一般，乖巧聽話，她吩咐的事情都會盡力去辦好，屬于是指哪打哪，但是今天，這個小狗好像突然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野性，變回小狐貍了。

“老師，我跟人聊過之后，對于自己想要什么有了新的理解。”對于這個將自己從孤兒院拯救出來的老師，胡列娜還是天然有著信任和依賴。

“哦？讓我猜猜，誰這么有智慧，都能開導我們娜娜了，一定是月關吧？”

“是顧塵啦，老師。他告訴我，人要為了自己而活！”

“為自己而活？他一個八歲的孩子，能說出這么有哲理的話？怕不是在哪本書里看到的隨便說說而已吧。”

“才不是呢，老師，他是有感而發，是說道自己的事情真情流露而來的，而且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老師呢？老師有沒有想過自己要活成什么樣子。”

“……”

比比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猙獰，‘我要活成什么樣子’她的腦海里最先浮現出的是玉小剛，隨后是千尋疾的丑惡嘴臉，最后是千刃雪和千道流那張老臉。

一想到這些人的背叛，以及這些年來自己遭受的痛苦與折磨，她無時無刻都不在提醒自己。這個世界只有背叛，而她要復仇，首先就是毀滅上三宗，在自己統一了大陸之后，第一個要被自己毀滅的就是武魂殿！她要把這么多年來自己的憤怒與仇恨一一爆發出來。

似乎感受到了比比東的無終恨意，對方那股怨恨的情緒都快化成實質性的黑芒纏繞在她身旁了，胡列娜有些害怕的說道“老師？老師？”

比比東這才臉色恢復正常，同時心里暗自疑惑道“我這是怎么了，自從接受了神考之后，每每想到武魂殿這些人，我的恨意都會不受控制的被放大，一股強烈的想要毀滅世界的沖動在我心中生成，這些都是神考帶來的后果嗎？”

“沒事，娜娜。”比比東摸摸了胡列娜的頭，忽然，她看著對方的眼睛，問道“娜娜，你會背叛老師嗎？如果要你從老師和顧塵中選一個，你會選誰？”她鬼使神差的問道。這些天來，她已經在胡列娜的口中聽到太多次這個名字。

胡列娜后退了一小步，顫顫巍巍的問道“老師怎么會問這個？顧塵不是您的學生嗎？”

“回答我的問題，娜娜。”比比東的臉色有些激動，她從胡列娜的眼神中看到了逃避和掙扎，這在以前是從來都不會有的。

“當然是老師。”胡列娜小聲的答道，同時在心里暗罵自己，“說好的遵從自己的內心呢？”

對于這個問題，她腦海里一瞬間想到的竟然是顧塵的身影，隨后才是比比東的身影。為什么要問這么難的問題，難道不能兩個都選嗎？這兩個人，娜娜都很喜歡。但是她清楚的明白老師想要的答案，所以她那樣答道。

“乖。”比比東抱住胡列娜的頭，溫柔的說道，“老師只有你了。”

猶豫了一瞬，胡列娜還是抱緊了比比東。心里卻回想起顧塵所說的“你要活成什么樣的人生？”

“老師，對不起。”她心里默默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