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正邪之辯

斷魂崖上，夜風(fēng)獵獵作響。孫武空站在崖邊，望著腳下云海翻騰，手中緊握著血玉侯留下的請柬。林若萱、蘇瑤等人站在他身后，眾人沉默不語，只有山風(fēng)裹挾著遠處的鐘聲，一聲聲敲打著心弦。

“血影門的英雄宴，竟是正邪辯論會？“陳子軒展開請柬，青竹扇輕輕敲打著掌心，“這倒是少見。邪道之人何時變得如此光明磊落了？“

“或許是想借機拉攏更多中立門派。“李逸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這是他從青云門密探處得來的消息，“玄機子也收到了請柬，而且……“他壓低聲音，“少林慧明大師竟已答應(yīng)出席。“

孫武空突然轉(zhuǎn)身，木劍“刷“地出鞘，劍尖直指陳子軒：“你早就知道正道掌門會去，為何不早說？“

陳子軒面色不變，扇面展開遮住半張臉：“若早告知，孫少俠還會來嗎？這或許是揭開他們虛偽面目的最好機會。“

柳飛燕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肩頭一道 fresh的抓痕，傷口呈詭異的血色：“血玉侯的人一路尾隨，若不赴約，今晚我們恐怕都難活過子時。“

崖頂突然亮起三道火把，正道、邪道與中立門派的旗幟在夜風(fēng)中獵獵作響。孫武空抬頭望去，只見斷魂崖的主峰上，一座巨大的石臺已經(jīng)搭建完畢，臺下黑壓壓坐滿了人。

“孫武空，這邊。“一個清冷的聲音從石臺左側(cè)傳來。青云門玄機子身著月白道袍，手持拂塵，身旁站著面色冷峻的慧明大師。正道陣營中，諸多熟悉的面孔讓孫武空心中一動——蘇瑤的師門長輩、林若萱的舊識皆在其中。

“血影盟主終于肯露面了。“石臺右側(cè)，血玉侯身著玄色長袍，周身環(huán)繞著七名蒙面高手。他指尖把玩著一枚血色玉佩，正是孫武空父親的遺物，“孫少俠，可要坐到我們這邊？“

孫武空冷哼一聲，徑自走向石臺中央的空位。那里放著一塊無字石碑，碑身被無數(shù)掌力劍氣留下痕跡。他剛坐下，石臺突然下沉，眾人被傳送到一座地下石殿。

石殿中央懸浮著一口古鐘，鐘身上刻滿正邪兩派的武學(xué)印記。血影盟主緩緩從暗處走出，面容與血玉侯如出一轍，只是眉間的朱砂痣更為鮮紅。他與玄機子同時躍上石臺，分立古鐘兩側(cè)。

“諸位同道。“玄機子拂塵輕揮，鐘聲嗡鳴，“今日辯論，非為意氣之爭，而是共商武林未來。我正道雖有瑕疵，但向來以天下蒼生為念。“

“哈！“血影盟主突然大笑，聲如裂石，“天下蒼生？玄機子，你與慧明大師在斷魂崖密會時，可曾念及蒼生？“他突然一掌拍向古鐘，鐘聲驟變，石壁上投影出玄機子與慧明大師交換玉佩的畫面。

孫武空霍然起身，木劍直指玄機子：“此乃何物？“

玄機子面如死灰，拂塵“當啷“落地。慧明大師的佛珠突然斷裂，骨珠滾落一地：“血影門賊子，竟敢偽造證據(jù)！“

“偽造？“血影盟主冷笑道，突然轉(zhuǎn)身面向?qū)O武空，“孫少俠，你可認得此物？“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錢，正是當年滅孫家時，孫霸天拋給風(fēng)清揚的信物。

孫武空瞳孔收縮，銅錢上“孫“字家徽清晰可見。他想起風(fēng)清揚臨別時的叮囑——“正道亦有污濁，但邪道終是深淵。“木劍突然脫手而出，“當“地一聲嵌入古鐘。

“諸位請看。“孫武空躍上石臺，木劍懸浮于掌心，“正道有偽善之輩，邪道亦有正義之心。但若因正道之瑕而投邪道，便是因噎廢食；若因邪道之利而棄良知，便是助紂為虐。“

林若萱突然掠上石臺，短劍指向玄機子：“我林家滿門三百口，皆因青云門見死不救而亡。玄機子，你還有何面目談蒼生？“

蘇瑤也躍上臺來，折扇展開，露出一幅血色長卷：“這是我蘇家被血影門屠村時的場景。血影盟主，你又有何資格論正義？“

石殿內(nèi)突然陷入死寂，只有古鐘余音繞梁。孫武空環(huán)視眾人，木劍突然化作流光，沒入古鐘。鐘聲大作，石壁上浮現(xiàn)出一幅幅畫面——玄機子年輕時為救村民對抗血影門，慧明大師暗中資助貧苦僧人，血影盟主為保護幼弟手刃追殺者，林若萱的父親為救村民與血影門同歸于盡。

“正邪本無定論，“孫武空的聲音在鐘聲中回蕩，“一念向善，邪亦是正；一念為惡，正亦成邪。我等不應(yīng)以門派定是非，而當以人心判善惡！“

話音未落，古鐘突然劇烈震動，一道血色光芒沖天而起。孫武空噴出一口鮮血，木劍“當啷“墜地。血影盟主大笑：“小子，你已觸動古鐘封印，如今血影真經(jīng)出世，武林將再起風(fēng)云！“

玄機子突然抓住孫武空的手腕，將一枚玉佩塞入他掌心：“血影真經(jīng)不可落入邪手，你……你速去阻止！“

孫武空踉蹌后退，玉佩上“孫“字家徽與血影真經(jīng)的血光交相輝映。林若萱等人紛紛拔劍，將他團團護住。陳子軒突然高聲念誦：“無論正邪，武林的未來在于制衡。孫少俠，你的劍該指向何方，答案就在心中！“

石殿開始崩塌，血影真經(jīng)的光芒照亮眾人臉龐。孫武空握緊玉佩，突然仰天長嘯，嘯聲中正邪兩派的標志漸漸融合。木劍突然自行飛起，劍身泛起金光，直指血影真經(jīng)。

“正邪之爭，當以天下為重！“孫武空暴喝一聲，躍向半空，木劍與真經(jīng)光芒相撞，發(fā)出驚天動地的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