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他激活符箓，一道金光后發先至，精準擊中他的右手。符箓瞬間化為灰燼，楚炎的手掌也被灼燒得皮開肉綻。

“在本座面前還想逃？”金袍人冷笑，金色長劍再次舉起，“結束了。”

就在劍光即將斬落的剎那，山谷上空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劍鳴。一道湛藍劍光如天河傾瀉，硬生生擋下了金袍人的致命一擊。

“誰？！”金袍人厲喝抬頭。

一道白色身影凌空而立，衣裙飄飄，黑發如瀑——正是凌霜！她臉色仍有些蒼白，但眼神銳利如劍，手中冰魄長劍散發著刺骨寒意。

“冰魄仙宮余孽？”金袍人瞇起眼睛，“正好一并解決！”

凌霜不答，劍鋒直指金袍人：“楚炎，退后。”

楚炎驚訝地發現，凌霜的氣息比之前強大了數倍，竟然已經達到了通玄九品巔峰！看來炎神珠不僅治愈了她的魂傷，還讓修為有所精進。

金袍人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不再托大，雙手結印：“輪回劍陣！”

金色長劍一分為九，組成玄妙陣型將凌霜圍在中央。每一柄劍都纏繞著詭異的黑氣，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被腐蝕。

凌霜絲毫不懼，冰魄長劍輕輕一劃：“冰封千里！”

極寒劍氣呈環形擴散，與九柄金劍相撞。令人驚訝的是，那些黑氣遇到寒氣竟如雪遇沸油，迅速消融。金袍人臉色大變：“你竟然能克制蝕魂劍氣？！”

“二十年前的血債，”凌霜聲音冰冷，“今日先收些利息。”

她劍勢突變，整個人與劍合二為一，化作一道藍光直取金袍人咽喉。這一劍快得超出常理，金袍人倉促閃避，仍被劃破肩膀，傷口瞬間結冰。

“好快的劍！”楚炎在一旁看得心驚。凌霜的劍法比記憶中更加精妙，每一招都直指要害，毫無花哨。

金袍人連退十余丈，臉色陰沉如水：“小看你了。”他突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在金色長劍上，“輪回秘術·劍噬天地！”

長劍吸收精血后，劍身浮現出猩紅紋路，威勢暴漲。更可怕的是，劍尖處出現一個微型黑洞，瘋狂吞噬周圍的一切靈力。

凌霜面色凝重，冰魄長劍橫于胸前：“楚炎，借炎神珠一用！”

楚炎會意，將像素戰劍拋給她。凌霜左手持冰魄劍，右手握像素劍，雙劍交叉于胸前。奇妙的一幕發生了——冰火雙劍竟然產生了共鳴，藍紅兩色能量交織成螺旋狀的光柱！

“冰火雙極·破！”

光柱與金袍人的劍勢正面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山谷在這股力量下崩塌，巨石滾滾而下。

當煙塵散去，金袍人單膝跪地，金色長劍斷成兩截。他胸前有個碗口大的血洞，邊緣一半焦黑一半結冰，傷勢駭人。

“不可能...”他難以置信地抬頭，“雙魂體竟然能同時駕馭冰火兩極...”

凌霜飄然落地，雙劍指地：“這一劍，為我師父。”

她正要結果金袍人，后者突然獰笑：“你以為贏了？”他猛地捏碎腰間一塊玉牌，“殿主大人，找到鑰匙了！”

玉牌碎裂的瞬間，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在高空炸開，形成一個巨大的輪回之眼圖案。更可怕的是，金袍人的身體開始急速膨脹，皮膚下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小心！他要自爆！”楚炎大喊。

凌霜反應極快，雙劍交叉擋在身前，一道冰火交織的屏障瞬間成型。幾乎同時，金袍人的身體轟然炸開，恐怖的沖擊波將整座山丘夷為平地！

當一切平息，楚炎從碎石堆中爬出，焦急地尋找凌霜的身影。終于，在一處凹坑中發現了她——凌霜半跪在地，雙劍插入地面支撐著身體，嘴角掛著血絲，但性命無礙。

“你沒事吧？”楚炎沖過去扶住她。

凌霜搖搖頭，將像素戰劍還給他：“輪回殿的援兵很快就會到，我們得立刻離開。”

“寒姑呢？”

“安全撤離了，在預定地點等我們。”凌霜站起身，突然一個踉蹌。楚炎這才發現她后背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顯然剛才的爆炸還是傷到了她。

“我背你。”楚炎不由分說將她背起，向北方疾馳。

凌霜沒有拒絕，伏在他背上輕聲道：“西北三十里有個山洞，暫時安全。”

楚炎點點頭，全力催動身法。背后，輪回之眼的圖案仍高懸天空，仿佛一只冷漠的眼睛注視著他們的逃亡。

......

山洞潮濕陰暗，但足夠隱蔽。楚炎生起一小堆火，為凌霜處理傷口。

“你早就恢復了？”他一邊包扎一邊問。

凌霜輕輕“嗯”了一聲：“在客棧就醒了，但需要時間適應炎神珠的能量。”她頓了頓，“讀取我記憶的事，不解釋一下？”

楚炎手上動作一頓，苦笑道：“當時情況緊急，我需要知道輪回殿的目的...”

“看到了多少？”

“足夠多了。”楚炎直視她的眼睛，“你是‘鑰匙’，輪回殿主想復活混沌帝君，冰魄仙宮為此覆滅...還有，你自愿被焚天谷囚禁，是為了躲避輪回殿的追蹤。”

凌霜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按在楚炎左手心的密鑰紋路上：“那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

紋路頓時亮起幽藍光芒，楚炎感到一陣刺痛：“混沌密鑰啊，怎么了？”

“不完全是。”凌霜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是‘鎖’，與‘鑰匙’對應的‘鎖’。”

楚炎愕然：“什么意思？”

“當年師父將‘鑰匙’封入我體內，同時也創造了‘鎖’。”凌霜解釋道，“只有鑰匙與鎖共鳴，才能徹底關閉輪回之門，阻止混沌帝君復活。”她看著楚炎，“而你，就是‘鎖’的持有者——混沌之子。”

這個信息太過震撼，楚炎一時難以消化。他回想起自己從小異于常人的修煉速度，以及總能化險為夷的詭異運氣...

“所以我們的相遇...”

“不是巧合。”凌霜接過話頭，“冥冥中自有定數。鑰匙與鎖會相互吸引，這是師父當年設下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