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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獨腿戰神,初涉江湖

晨霧如紗,玄元宗的山門在朝陽下泛著青灰色的光。戰天最后望了眼那座矗立千年的牌坊,玄鐵拐杖在青石板上叩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與過往的歲月作別。右腿的玄鋼假肢裹著層薄布,關節處流轉的紫金靈力已與血肉渾然一體,這是他閉關三月的成果——如今哪怕在崎嶇山路疾行百里,也不會再像初裝假肢時那般磨出血泡。

“師父,前面就是蒼瀾城了!”戰風的聲音里滿是雀躍,少年背著個鼓鼓囊囊的行囊,左腿的木假肢在山道上拖出細碎的聲響。他腰間懸著的玄元令隨著步伐輕晃,陽光透過令牌上的龍紋,在地上投下流動的光斑。

戰天順著少年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云霧盡頭露出片鱗次櫛比的屋檐,青黑色的瓦面上冒著裊裊炊煙,隱約能聽見車馬粼粼之聲。戰神系統突然彈出光幕:“檢測到大型城鎮氣息,可觸發江湖任務鏈。當前可接任務:蒼瀾城見聞(初探江湖百態)。”

剛進城門,股混雜著脂粉香與酒糟氣的熱風便撲面而來。街道兩旁的貨攤鱗次櫛比,賣糖葫蘆的老漢吆喝著穿梭人群,穿綢衫的富商正與攤主討價還價,幾個挎著刀劍的江湖客坐在酒肆門口,腰間的令牌在陽光下閃著寒光——那是“鐵劍門”的標志,戰天在《江湖紀要》上見過。

“讓讓!都給老子讓讓!”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伴隨著蠻橫的呵斥。人群如分海般退向兩側,只見個穿錦袍的少年策馬狂奔,馬背上還橫放著個昏迷的青衣女子,鬢邊的銀簪搖搖欲墜。

“是城主府的惡少!”有攤販壓低聲音,“聽說又在強搶民女了。”

戰風攥緊了腰間的劍鞘,木假肢因用力而陷入青石板的縫隙:“師父,我們不能不管!”

戰天的目光落在那女子露在袖外的手腕上,道淡青色的胎記赫然入目——與他母親留給自己的那半塊玉佩上的紋路如出一轍。系統光幕突然刷新:“觸發緊急任務:解救青綰。目標身份:藥仙谷傳人。任務獎勵:《九轉還魂丹》秘方。”

“坐穩了。”戰天突然將玄鐵拐杖拋給戰風,左腿在地上猛地一蹬,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沖向奔馬。他在空中旋身時,右腿假肢的膝蓋處突然彈出三根玄鐵骨刺,精準地刺入馬頸兩側的穴位。那匹烈馬吃痛人立而起,錦袍少年驚呼著摔下馬背,摔了個四腳朝天。

戰天穩穩落在馬背上,左手輕撫馬背安撫受驚的坐騎,右手已解開女子身上的繩索。青衣女子緩緩睜眼,那雙清澈如溪的眸子里先是茫然,隨即泛起警惕:“多謝壯士相救,小女子青綰...”話音未落,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尖滲出黑血。

“是‘蝕心散’!”戰風追上來,鼻尖動了動,“我在宗門藥典上見過,是種慢性毒藥。”他從行囊里掏出個小瓷瓶,“這是蘇師姐給的解毒丹,或許能暫緩毒性。”

“哪來的野狗,敢管你家小爺的閑事?”錦袍少年掙扎著爬起來,指著戰天的鼻子怒罵,“知道我爹是誰嗎?識相的趕緊把人交出來,再自斷一臂,小爺或許還能饒你...”

話音未落,戰天已轉身落地,玄鋼假肢在地上劃出道火花。他將青綰扶穩,淡聲道:“給她解藥。”

“哈!你知道我是誰嗎?”少年突然狂笑,從腰間抽出柄鑲嵌寶石的彎刀,“我乃蒼瀾城主獨子李霸天!在這城里,小爺想殺誰就殺誰!”彎刀帶著破空聲劈向戰天面門,刀風里竟夾雜著淡淡的靈力波動——顯然是練過幾年粗淺功法的。

戰天側身避開,右手如鐵鉗般扣住對方手腕。李霸天只覺股巨力涌來,彎刀“哐當”落地,整條手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他疼得滿地打滾,殺豬般的嚎叫聲引來了巡城的衛兵。

“少城主!”領頭的衛兵隊長臉色大變,揮手便令手下拔刀,“拿下這兩個刺客!”

戰風立刻拔劍出鞘,玄元令在陽光下泛著金光:“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玄元宗的令牌!”他雖年少,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那是跟著戰天在邊境殺敵時練出的氣勢。

衛兵們的動作頓時僵住。玄元宗的威名在這方圓千里無人不知,別說他們這些小嘍啰,就算是城主親至,也得禮讓三分。

“原來是玄元宗的仙師。”隊長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拱手道,“不知仙師駕臨,有失遠迎。只是這其中恐怕有誤會...”

“誤會?”青綰突然開口,聲音雖虛弱卻字字清晰,“他強搶民女,還下毒害我,這也是誤會?”她從懷中掏出塊刻著藥爐圖案的令牌,“我乃藥仙谷弟子,今日若不能討個公道,恐怕貴城主擔待不起。”

藥仙谷的名號讓衛兵們臉色再變。那可是能讓金丹修士都敬畏三分的勢力,別說強搶其弟子,就算是誤傷了藥童,都可能引來滅門之禍。

李霸天見狀不妙,連滾帶爬地想溜,卻被戰天的假肢擋住去路。玄鋼腳掌在他腳踝上輕輕一碾,便聽得骨裂聲清晰可聞。

“說,為什么抓她?”戰天的聲音平靜無波,卻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李霸天疼得涕淚橫流,斷斷續續地哭喊:“是...是黑風寨的人讓我干的...他們說只要抓到藥仙谷的人,就...就給我十顆‘固元丹’...”

“黑風寨?”戰風皺眉,“那不是在城東三十里的匪窩嗎?據說寨主是個筑基后期的邪修。”

青綰突然按住戰天的手臂,輕聲道:“壯士且慢,這其中恐有蹊蹺。黑風寨與藥仙谷素無往來,為何要抓我?”她的目光落在李霸天腰間的玉佩上,瞳孔微縮,“這玉佩...是‘血影教’的信物!”

戰天聞言心頭一震,伸手扯過那枚暗紅色的玉佩。玉佩入手冰涼,上面雕刻的骷髏頭紋路竟在陽光下緩緩蠕動——與大長老給的那枚魔將鱗片上的紋路如出一轍。系統光幕急促閃爍:“警告!檢測到強烈魔氣反應!黑風寨或與魔界余孽有關聯!”

“看來這蒼瀾城的水,比想象中要深啊。”戰天將玉佩收入儲物袋,目光掃過面如死灰的李霸天,“衛兵,把他帶回城主府,讓你家主子親自來解釋。”他轉向青綰,“藥仙谷的姑娘,你的毒...”

“多謝關心。”青綰從袖中取出個小巧的玉瓶,倒出粒碧綠色的藥丸服下,蒼白的臉上漸漸恢復血色,“這只是初步解毒,要想徹底清除,還需要幾味藥材。”她望著戰天,眸中帶著感激,“還未請教壯士高姓大名?”

“在下戰天。”他指了指身旁的少年,“這是我徒弟戰風。”

“戰天...”青綰喃喃念著這個名字,突然眼睛一亮,“莫非是三年前在邊境以一己之力擊退千名蠻族的獨腿戰神?”見戰天點頭,她連忙斂衽一禮,“小女子久仰大名,沒想到今日能得戰神相救。”

就在這時,街道盡頭傳來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見個身穿官服的老者氣喘吁吁地跑來,見到戰天便撲通跪下:“蒼瀾城主李厚德,不知仙師駕臨,犬子無狀,沖撞仙師,還請仙師降罪!”

戰天看著眼前這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想起方才李霸天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眉頭微蹙:“令郎強搶民女,還勾結魔道余孽,李城主打算如何處置?”

李厚德渾身一顫,抬頭時眼中已滿是驚恐:“魔道余孽?犬子他...他絕不敢...”

“事實俱在,就不勞城主狡辯了。”戰天側身讓開,露出地上的彎刀和李霸天扭曲的手臂,“要么,你現在將人交給藥仙谷處置;要么,我便以玄元宗名義,將此事上報修真聯盟。”

“別!千萬別上報聯盟!”李厚德連忙磕頭,“老夫這就將逆子打入天牢,聽候藥仙谷發落!至于黑風寨...老夫這就調兵圍剿!”

青綰輕輕搖頭:“圍剿就不必了。黑風寨背后恐有更大勢力,此事需從長計議。”她看向戰天,“戰兄若不嫌棄,可否隨小女子去客棧詳談?關于血影教的事,或許我們能互通有無。”

戰天正有此意。系統剛剛發布了新任務:調查黑風寨與血影教的關聯,獎勵是“破妄眼”技能——能看穿幻象,對探查魔界余孽極為有用。

“也好。”他點頭應允,轉身對戰風道,“去附近的客棧開兩間房。”

戰風剛應聲,突然指著街對面的酒肆:“師父你看!那不是圓通大師嗎?”

只見酒肆門口,個穿灰色僧袍的胖和尚正與幾個江湖客談笑風生,脖子上的念珠足有拳頭大小。正是萬佛宗的圓通大師,戰天在離宗前曾受過他指點。

“戰施主!別來無恙啊!”圓通大師也看到了他們,大笑著迎上來,蒲扇般的手掌拍在戰天肩上,“老衲就說今日眼皮跳,原來是有貴客到!”他目光落在青綰身上,突然合十道,“阿彌陀佛,青姑娘也在,真是巧了。”

青綰見到圓通大師,亦是驚訝:“大師怎會在此地?”

“老衲奉方丈之命,前來調查血影教余孽的蹤跡。”圓通大師壓低聲音,“聽說黑風寨最近很不安分,老衲正打算今晚去探探。既然戰施主也在,不如一同前往?”

戰天正求之不得。有萬佛宗的高僧相助,調查黑風寨的把握便又多了幾分。他看了眼天色,夕陽已將街道染成金紅色:“也好,今夜三更,我們在城門口匯合。”

就在這時,系統光幕突然彈出新提示:“主線任務更新:深入黑風寨。任務目標:查明血影教與魔界的聯系。任務獎勵:解鎖‘混沌之力’初級形態。”

戰天握緊了玄鐵拐杖,假肢的關節處傳來輕微的震顫——那是興奮,也是期待。他知道,從踏入蒼瀾城的這一刻起,真正的江湖,才剛剛在他面前拉開序幕。而那些隱藏在繁華表象下的陰謀與危機,不過是他闖蕩江湖的第一道試煉罷了。

“走吧。”戰天轉身,玄鋼假肢在青石板上敲出沉穩的節奏,“先去客棧,商議今夜的行動計劃。”

夕陽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戰天獨腿的身影在余暉中卻顯得格外挺拔。戰風背著劍緊隨其后,木假肢的聲響清脆而堅定。青綰走在最后,望著戰天的背影,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她手腕上的青色胎記,在夕陽下泛著淡淡的熒光,仿佛在訴說著某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遠處的酒肆里,幾個鐵劍門的弟子望著這一幕,低聲議論著:“那獨腿的就是戰天?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啊。”

“噓!小聲點!”旁邊的師兄連忙制止,“聽說這人能憑筑基初期的修為硬撼金丹修士,連玄元宗的大長老都對他贊不絕口。”

“可他畢竟少了條腿...”

“你懂什么?”師兄瞪了他一眼,“沒看到他身邊的藥仙谷傳人和萬佛宗高僧嗎?能讓這兩大勢力的人都另眼相看,豈是尋常之輩?”

戰天仿佛沒聽見這些議論,腳步不疾不徐地走向街尾的客棧。他知道,從今天起,“獨腿戰神”的名號,將隨著他的腳步,在這片江湖上,寫下新的傳奇。而那些潛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也將在他的玄鐵拐杖下,一一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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