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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倒霉的巴庫斯和他的兄弟們

“合作愉快,尊敬的巴庫斯先生!多年以后你定會為這次投資而感到心潮澎湃!”蘭爾烏斯緊緊握住巴庫斯厚實的手掌,他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傻大個竟然能拿出這么多的錢。

“哈哈哈哈,蘭爾烏斯先生你果然是一個靠譜的企業(yè)家!我和兄弟們后半生的幸福就全靠你啦!”巴庫斯握住蘭爾烏斯的手臂劇烈搖晃,周遭的兄弟們正為這一場成功的投資彈冠相慶。

“一定一定!誰不知道我蘭爾烏斯是阿霍瓦郡最靠譜的商人!”蘭爾烏斯笑容滿面,“等著我的好消息吧!這一次一定讓你和你的兄弟們賺得盆滿缽滿!”

“那我和我的兄弟們就等著蘭爾烏斯先生你的好消息了!”巴庫斯揮手告別,帶著兄弟們消失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夜晚,廷根市北區(qū)的豪爾斯街上,巴庫斯與兄弟們從惡龍酒吧走出。

與眾人揮手告別后,巴庫斯拐入一條偏僻的小巷。

推開陳舊的鐵門,巴庫斯醉醺醺地走上樓去。他熟練地抬腳跨過樓梯內(nèi)的雜物,將鑰匙插進鎖孔之中。

打開門,昏黃的燈光下,巴庫斯的家中空無一人。往常這個時候,他的妻子已經(jīng)從工廠里打工回來,此時正在給可愛的女兒講述睡前故事。

不祥的預感在巴庫斯的心中蔓延,“菲兒?菲兒!”巴庫斯的呼喊并沒有得到女兒的回應。

他的妻子和女兒從小就體弱多病,不會出了什么意外吧?

巴庫斯快步在房間里穿梭著,他焦急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響,他的女兒和妻子此時正虛弱地躺在床上——

“巴庫斯,你回來了。”妻子咳嗽著想要起身,卻猛然咳出了一大灘鮮血。

“快躺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巴庫斯手足無措地給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蓋上了被子,此時此刻他的酒意已經(jīng)醒了大半。

“我從工廠回來的時候,一位美麗善良的女性給了我兩塊面包,我和女兒吃了之后就開始感覺渾身不對勁了。”

妻子的胸膛隨著呼吸上下起伏,肺部的纖維化導致她的每次呼吸都帶有明顯的嘶鳴聲。

在妻子的身旁,女兒菲兒此時正緊緊蜷縮在被子里,她往日通紅的小臉此刻慘白異常:

“爸爸,我想吃迪西餡餅。”

“乖女兒,爸爸現(xiàn)在就去買。”巴庫斯的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布滿了眼淚。

“巴庫斯,救救我們的女兒——”

巴庫斯真的是太倒霉了,他的妻子和女兒都患上了難纏的疾病。

看著床上痛苦的妻女,巴庫斯擦了擦眼淚:

“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們治好的......”

他打開門,向著大街上跑去。

天上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巴庫斯在人煙逐漸稀少的豪爾斯街上低頭疾步快走。

他聽說有一個藥店正在出售某種神奇的藥劑,或許有機會治好他妻子和女兒的疾病。

但是,這個藥店的藥劑價格十分昂貴,該去哪里弄錢呢?

聽說黑市里面有一個武器店......

“巴庫斯大哥...”

一個兄弟喊住了在雨中疾行的巴庫斯,“我剛剛又去賭了一把,欠了一大筆錢。巴庫斯大哥,你可不可以借我......”

“我女兒和妻子得了重病......”巴庫斯的聲音沙啞而又低沉,一聲驚雷響起,照亮了巴庫斯那張慘白的臉。

雨水打在巴庫斯的臉上,他已全然分不清什么是眼淚,什么是雨水。

兄弟愣住了,任由雨水從他的臉頰流下,另一位戴眼鏡的兄弟囁嚅著說道:

“我母親也得了病......”

“怎么辦......”

淅淅瀝瀝的小雨逐漸變?yōu)閮A盆大雨,沖刷著這三個茫然無措的靈魂。

只能這么做了......

巴庫斯暗下決心,對他的兩個兄弟們講述起自己的計劃......

廷根市的郊外,一只略顯蒼白的手將手中的古典羽毛筆放下,這位中年男子嘴唇緊閉著,他的故事并非毫無道理。

............

武器店內(nèi),因斯.贊格威爾的故事仿佛回到了正軌。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老人正拿著筆整理著一旁的賬單。

“咚、咚、咚。”

“老板,有人打算來買貨。”

“讓他們進來。”老人咳嗽一聲,將賬本合上放入抽屜之中,默默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

巴庫斯打開門快步走向柜臺,屋外狂風肆掠,雨水傾盆。

“一把左輪手槍。”巴庫斯戴著兜帽低聲說道。

“2金鎊。”武器店的老板叼著煙看了一眼來人,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左輪手槍推了過去,“附贈6發(fā)子彈。”

“能便宜一點嗎?”巴庫斯猶豫了一會兒,輕聲詢問道。

“嗯?”

老板輕咳一聲,黑暗中走出兩名警衛(wèi)。他們的腰間別著左輪,黑色墨鏡隔絕了他們眼中一切想法和情感。

“3金鎊,我再送你兩桿獵槍。”煙霧從老人的鼻腔中緩緩噴出,“不然你就親身體會我店里武器的質(zhì)量吧。”

這種武器店果然很危險......

巴庫斯在棕色的大衣里摸索了一陣,零零碎碎地湊出3金鎊放在柜臺上——這是他和兄弟們東拼西湊所能拿出的全部金額。

老板點了點錢幣的金額,檢查了一下上面的防偽水印,隨意地從口袋里掏出6發(fā)子彈扔了過去,“小子,裝子彈的時候需要將擊錘復位到‘未擊發(fā)’位置......”

巴庫斯仔細地聆聽著,雨水順著他的臉龐不停滑落。

等到老板講解完畢之后,他拿起槍械與子彈,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又是一個可憐人。”武器店老板嘆氣道,“最近買槍的人越來越多了,這世道到底怎么了......”

“轟!”

又是一聲驚雷,雨下得更大了。

............

鋼鐵公司資金募集處。

“哼哼哼~”

哼著小曲,蘭爾烏斯目送著又一位投資人的離去。

蘭爾烏斯的心情最近很不錯,資金的騙取進展順利,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有了線索,與梅高歐絲的感情進展也異常順利......

他將房屋的大門鎖上,撐開傘走在豪爾斯街上。

待會兒去和歐德.胡根商量一下造物主儀式的事情吧。

拐入豪爾斯街的一個小巷,蘭爾烏斯如此這般想著,冰冷的左輪槍管已經(jīng)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之上:

“不要動。”聲音低沉而又沙啞。

“好的好的。”蘭爾烏斯的腦袋有點發(fā)蒙,自己竟然被綁架了?

雖然綁匪已經(jīng)掩飾了自己的聲音,但是這聲音總給蘭爾烏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會是誰呢?

蘭爾烏斯的后頸遭受到猛烈的重擊,他的意識陷入到昏迷之中。

該死,偷竊者途徑的戰(zhàn)斗力也太弱了......

這是蘭爾烏斯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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