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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末日倒計時

貨輪龍骨斷裂的剎那,腥咸的海風如利刃般灌進林深嘴里,那股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在舌尖炸開。

他后頸的汗毛根根直立,仿佛有冰冷的手指輕輕拂過,視網膜上還殘留著預知畫面里蘇晴分裂成雙色光暈的詭異場景,那光暈閃爍不定,似有詭異的魔力。

十米外,張昊的慘叫聲尖銳地刺破耳膜,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帶著無盡的痛苦與恐懼。

那條裹住他腰腹的觸須,表面布滿嬰兒嘴唇般的吸盤,每一個吸盤都似在貪婪地吮吸著年輕船員的血肉,發出令人作嘔的“吧唧”聲。

“三點鐘方向!“林深吼出的瞬間已經發動預知技能。

吼聲在嘈雜的環境中格外響亮,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礙。

這次他清晰看見觸須末端分泌的黑色黏液,那黏液如濃稠的墨汁,緩緩滴落。

滴在甲板上,立即腐蝕出蜂窩狀孔洞,發出“滋滋”的聲響,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

那正是蘇晴咳出的同源物質。

他屈膝翻滾的動作帶起腰間戰術匕首,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精準斬斷突襲的第三條觸須。

“咔嚓”一聲,觸須被斬斷,腥臭的墨綠色液體如噴泉般噴濺在夜視鏡上,那液體觸感黏膩,氣味熏得人幾乎窒息。

系統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框:【檢測到宿主細胞異常增殖,建議立即切斷右臂神經傳導】

劇痛比視覺延遲了0.3秒。

那劇痛如熊熊烈火般在手臂上燃燒,林深低頭看著貫穿肱二頭肌的骨刺,發現這截來自母體的殘肢竟在傷口內蠕動生長,仿佛有生命一般,觸感濕滑且惡心。

更恐怖的是順著血管蔓延的酥麻感,仿佛有千萬只螞蟻正在啃噬骨髓,那種鉆心的癢痛讓他忍不住顫抖。

“別動!“蘇晴的嘶吼帶著金屬摩擦般的雜音,那聲音刺耳得讓人頭皮發麻。

她左半邊臉還維持著人類膚色,右臉卻爬滿晶狀鱗片,鱗片在微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摸上去冰冷且堅硬。

當手術刀劃開胸口的瞬間,林深看見她心臟位置嵌著塊拇指大小的猩紅結晶,那結晶如跳動的火焰,正隨著血液流出詭異的光暈,光暈閃爍不定,帶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帶有熒光的血液澆在傷口上,骨刺發出油炸般的滋滋聲,同時還伴隨著一股焦糊的氣味。

林深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港口集裝箱看見的發光水母,那些水母散發著柔和的藍光,在黑暗中格外顯眼——那些被蘇晴稱為“深海信使“的生物,此刻正在她血管里游動,仿佛能看見它們透明的身體在血液中穿梭。

“軍火庫密碼是0715!“張昊突然爆發出不似人類的力量,竟用牙齒撕開觸須表皮,牙齒與觸須摩擦發出“嘎吱”的聲響。

他脖頸青筋暴起,染血的牙齒咬住胸前掛著的引爆器,“深哥,替我去城西福利院...“

爆炸的沖擊波如洶涌的浪濤般掀飛了半個船尾。

爆炸聲響徹天際,火光沖天,熱浪撲面而來,烤得人臉生疼。

林深在熱浪中護住蘇晴的后腦,掌心卻摸到某種棱角分明的凸起——她脊椎骨正在生長出類似珊瑚的晶狀結構,那結構觸感粗糙且堅硬,手術刀柄殘留的銘文“仁心“二字在火光中格外刺目。

母體核心暴露的剎那,林深終于看清那團蠕動的肉塊上鑲嵌著數百顆人類眼球,那些眼球轉動著,散發著詭異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栗。

蘇晴插進核心的手術刀突然亮起紅十字標記,那些眼球齊刷刷轉向她背后的晶狀鱗片,發出高頻尖嘯,那尖嘯聲如同一把利刃,刺得人耳朵生疼。

“它在找...能兼容的宿主...“蘇晴的聲帶像是被砂紙打磨過,聲音沙啞而干澀。

右手突然反向扭曲成螳螂前肢的形狀,死死抵住從核心噴涌的黑色黏液,黏液噴涌的聲音如湍急的水流。“林深!

看那些泡沫!“

漂浮在海面的銀白色泡沫正在聚合成人形。

泡沫在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澤,發出輕微的“噗噗”聲。

每個泡沫都包裹著指甲蓋大小的肉芽,林深用系統掃描的瞬間,視網膜突然流下血淚——這些肉芽的基因鏈竟顯示著“蘇晴(變異體)98.7%匹配度“。

母體核心突然裂開鋸齒狀口器,將蘇晴整個右臂吞入體內。

那口器閉合的聲音如巨大的鐵門關閉,讓人膽戰心驚。

林深聽見系統傳來破碎的電子音:【檢測到...核心晶簇...語言模塊...】他撲過去抓住蘇晴左手的瞬間,發現她無名指上不知何時多了枚骨戒,戒面刻著微縮的DNA雙螺旋圖案,那圖案在微光下隱約可見。

海面下傳來雷鳴般的震動,那些泡沫人形開始同步做出捂嘴的動作。

震動讓海面泛起層層波浪,發出“嘩嘩”的聲響。

林深突然意識到什么,猛地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的條形碼胎記——那是重生后出現的印記,此刻正與蘇晴胸口的結晶產生共振,一種奇異的電流感在身體中穿梭。

海面炸開血色漩渦的瞬間,林深咬碎了后槽牙里的微型膠囊。

苦杏仁味在舌尖爆開的同時,視網膜上跳動的技能樹突然綻放出刺目金光,那金光耀眼奪目,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那些被變異士兵包圍的絕望感,此刻化作喉頭滾動的詭異音節。

“爆。“他吐出這個字時,聲帶像是被砂紙打磨過。

七名持槍逼近的士兵突然齊刷刷按住胸口,防彈衣下的血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那膨脹的聲音如氣球被吹大的“噗噗”聲。

林深盯著領頭士兵脖頸處蠕動的肉芽——那東西三小時前還是海軍陸戰隊的狼頭紋身。

系統警告框在此時彈出,猩紅的倒計時數字與視網膜殘留的預知畫面重疊。

在系統彈窗出現前,林深隱隱感覺到一陣輕微的頭暈,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靠近。

林深用帶血的拇指狂按虛擬確認鍵,耳邊傳來骨骼錯位的咔嗒聲。

當最后1%的壽命槽徹底清空時,他看見自己左手掌紋正在逆時針旋轉。

他心中閃過一絲疑惑,猜測這或許是他能力在末日事件中的一種特殊表現。

三秒預知畫面里,母體核心表面數以千計的眼球同時爆漿。

那爆漿的聲音如密集的槍聲,同時伴隨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林深拽著蘇晴躍向船舷的瞬間,余光瞥見張昊反手將匕首捅進自己左眼——這個動作與七十二小時前便利店監控里,張昊偷藏牛肉干的姿勢完美重合。

咸澀的海水灌入鼻腔時,林深突然想起重生那天淋浴器漏電的刺痛。

海水冰冷刺骨,帶著一股濃重的咸味。

蘇晴背后的晶狀鱗片正在剝落,露出皮膚下層熒藍色的毛細血管,那毛細血管如藍色的絲線,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當兩人浮出水面換氣的剎那,他清楚看見她肩胛骨位置浮現的“林“字紋身,筆鋒走勢竟與自己病歷卡簽名完全一致。

“深哥!“張昊最后的嘶吼混著金屬摩擦聲。

母體爆炸產生的黑色黏液雨點般墜落,每滴黏液都在海面蝕刻出DNA雙螺旋圖案。

貨輪爆炸后,海面一片狼藉,煙霧彌漫,海水劇烈動蕩,泡沫翻騰,林深和蘇晴在這片混亂中艱難地游動著。

林深突然意識到三天前在港口看到的那箱走私凍肉,包裝箱上的條形碼正是此刻漂浮的圖案。

蘇晴的螳螂前肢正在退化回人類手臂,但無名指上的骨戒卻越發灼熱,那灼熱感如同一團火焰,烤得手指生疼。

林深扯開她被血浸透的白大褂,發現那枚嵌在胸口的猩紅結晶已蔓延出蛛網狀銀絲,正與自己的條形碼胎記產生量子糾纏般的共振。

他心中思索,這或許就是他重生與末日變異現象之間的一種聯系。

黎明第一縷光照亮海面時,林深數著漂浮的變異體殘骸。

陽光灑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第三塊帶有鋸齒狀傷口的肉塊讓他瞳孔驟縮——那分明是重生前咬斷自己喉嚨的喪尸犬齒印。

蘇晴突然劇烈顫抖,手術刀柄的“仁心“銘文正在熔化成液態金屬。

“你第八次重啟時...“她染血的指尖撫過林深鎖骨,液態金屬滲入條形碼胎記的溝壑,“在加油站引爆油罐車的表情...和剛才按確認鍵時一樣...“

遠處陸地方向傳來的尖嘯聲撕裂晨霧,林深摸到戰術腰帶夾層里融化的巧克力——這是蘇晴三天前塞給他的儲備糧。

當系統彈窗伴隨著腦內刺痛突然閃現時,他正盯著海面某塊反光的鱗片,那上面倒映著城西福利院的彩色玻璃窗。

「新紀元勢力戰開啟」

「檢測到陳老板殘余勢力正在——」

彈窗被突然掀起的浪花打散,林深摸到蘇晴后頸新生的骨刺,觸感與重生前摸過的某塊喪尸晶核完全相同。

他捏碎手心里凝結的鹽粒,看著晶體碎末在海風中組成短暫的二進制代碼——那正是軍火庫密碼0715對應的摩斯電碼。

貨輪殘骸下方突然浮起大片熒光水母,每只水母傘蓋上都寄生著米粒大小的肉芽。

水母發出柔和的藍光,照亮了周圍的海水。

蘇晴渙散的瞳孔突然聚焦,染血的唇貼上林深耳垂:“集裝箱...B區第七個冷凍柜...“她吐出的每個字都在空氣中凝成冰晶,落地時竟顯出模糊的DNA測序圖譜。

當救援直升機轟鳴聲迫近時,林深把蘇晴推進救生筏的力道,與重生前將她推出喪尸包圍圈時如出一轍。

他留在原地看著掌心重新生長的生命線,海面倒影里自己的黑框眼鏡正在碎裂,鏡片裂紋恰好拼出城西福利院的坐標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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