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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色手術(shù)臺

消毒水那刺鼻的氣味,如同一張細密的蛛網(wǎng),黏膩地纏在鼻腔里,那股濃烈的味道,直直地鉆進嗅覺神經(jīng),讓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林深緊緊貼著重癥監(jiān)護室(ICU)冰冷的金屬門框,那金屬的涼意透過衣服,刺激著他的肌膚。

他眼睜睜地看著蘇晴白大褂的下擺,如同一片輕盈的云朵,快速掠過走廊拐角。

他垂在身側(cè)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抽搐著,三小時前被劫匪劃破的虎口,又有絲絲縷縷的鮮血滲了出來,那溫?zé)岬难海樦∧w緩緩流淌,帶來一陣刺痛。

這具重生后尚未強化的身體,在暴雨里追蹤蘇晴的蹤跡,實在是太過勉強了。

“體征監(jiān)測儀閾值突破!”尖銳的電子警報聲,如同炸雷一般,突然在寂靜的走廊里炸響,那聲音直直地沖進耳膜,震得人耳鼓生疼。

林深敏捷地閃身躲開推著除顫器的護士,腳步匆匆地在拐彎處一轉(zhuǎn),卻撞見了此生最荒誕的畫面:手術(shù)燈發(fā)出慘白的光束,如同冬日里冰冷的月光,直直地照射下來。

蘇晴握著血管鉗的右手懸在半空,而躺在手術(shù)臺上的男人,整條左臂上的腐肉正簌簌掉落,那腐肉掉落的聲音,就像細碎的沙礫落在地上,讓人毛骨悚然。

更詭異的是那些潰爛的傷口——翻卷的皮肉邊緣泛著熒光藍,那幽藍的光,在慘白的手術(shù)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像極了昨夜暴雨里跟蹤他們的車燈顏色,那抹藍色,仿佛帶著一種神秘而又危險的氣息,直直地刺入林深的視線。

“感染濃度超標,建議立即……”系統(tǒng)的機械音突然扭曲成尖銳蜂鳴,那聲音如同無數(shù)根針同時扎進耳朵,讓林深的腦袋一陣劇痛。

林深踉蹌著扶住門框,視網(wǎng)膜上跳動的紅色警告框,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幾乎要燒穿他的神經(jīng),那強烈的紅光,在他的眼前不斷晃動,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

他看見蘇晴突然扯開防護服領(lǐng)口,醫(yī)用膠帶在她鎖骨勒出暗紅壓痕,那壓痕觸目驚心,仿佛一道深深的傷痕刻在她白皙的皮膚上。

當她把潰爛的劫匪按在胸前時,林深分明看見一滴藍瑩瑩的液體,如同一顆璀璨的藍寶石,順著手術(shù)刀滑進血漿袋,那液體流動的聲音,細微而又清晰,仿佛是命運的低語。

“生命體征恢復(fù)!”監(jiān)測儀發(fā)出歡快的提示音,那聲音在這詭異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如同在黑暗中突然響起的歡快樂曲。

手術(shù)燈熄滅的瞬間,蘇晴轉(zhuǎn)身時的眼神,讓林深想起前世實驗室里那些變異白鼠——那種困在牢籠卻仍要撕咬命運的瘋狂。

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決絕和瘋狂,仿佛一道冰冷的寒芒,直直地刺進林深的心里。

“他說你背后的藍光像電路板。”她扯下濺滿熒光藍液體的口罩,露出被咬破的嘴角,那嘴角的血跡,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就像現(xiàn)在你瞳孔里的數(shù)據(jù)流。”

金屬托盤墜地的巨響,如同一聲沉悶的雷響,在空曠的手術(shù)室里回蕩,林深突然意識到重生后最大的謬誤。

他的腦海中開始快速回憶起之前與蘇晴相遇或者跟蹤過程中一些被他忽略的小細節(jié),比如蘇晴不經(jīng)意間對他的試探,還有周圍環(huán)境中一些看似無關(guān)實則有深意的跡象。

當他以為在監(jiān)視蘇晴時,真正被觀察的獵物其實是自己。

那夜暴雨中跟蹤他們的轎車,劫匪潰爛傷口的熒光,還有此刻蘇晴白大褂上正在褪色的藍斑——所有異常數(shù)據(jù)都在指向某個更龐大的觀測系統(tǒng)。

林深在醫(yī)院目睹了那一系列詭異的事情后,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覺得必須要找到更多關(guān)于蘇晴和背后可能存在的陰謀的證據(jù),突然想起之前蘇晴經(jīng)常在附近的便利店出沒,于是他決定前往便利店倉庫查看。

便利店倉庫里,霉味混合著一絲甜腥的氣味,如同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他籠罩,那氣味鉆進鼻腔,讓他有些作嘔。

他用袖口擦去貨架鐵桿上的水漬,那冰涼的水漬,透過袖口,刺激著他的肌膚,虎口的傷疤突然傳來一陣灼痛,那疼痛如同一條火蛇,在他的傷口處蜿蜒游走。

他在本該存放酒精棉片的塑料筐底部,發(fā)現(xiàn)了蘇晴的皮質(zhì)醫(yī)療包,那醫(yī)療包正在滲出藍色液珠,那液珠如同藍色的眼淚,順著包的邊緣緩緩滑落,滴在地上,發(fā)出細微的聲響。

“叮——”收銀臺方向的電子鐘突然報時,那清脆的報時聲,在寂靜的倉庫里顯得格外響亮,林深猛然回頭。

貨架第三層的壓縮餅干包裝袋無風(fēng)自動,錫紙表面浮現(xiàn)出類似蛇類蛻皮的環(huán)狀紋路,那紋路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隱藏著某種神秘的信息。

他伸手觸碰的瞬間,視網(wǎng)膜炸開血紅色的全息警告。

【警告!接觸Ⅲ級變異源】

【末世倒計時:47:59:59】

貨架深處傳來細碎的刮擦聲,那聲音如同無數(shù)指甲在抓撓鐵皮,尖銳而又刺耳,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

隨著時間的推移,刮擦聲越來越大,林深心中涌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就在這時,張昊撞開側(cè)門,帶進來的夜風(fēng)里,裹挾著某種蛋白質(zhì)燒焦的臭味,那臭味如同洶涌的潮水,撲面而來,讓他幾乎窒息。

“研究所……整個B區(qū)都在燒!”他癱坐在成箱的礦泉水上,運動服左肩裂口處沾著瀝青狀的黑色物質(zhì),“那些著火的保安……他們脖子后面有鱗片在反光……”

林深沖向天臺時,雨滴打在臉上,那觸感變得粘稠,如同膠水一般,黏膩地貼在臉上,讓他十分難受。

三百米外騰空的火柱將夜空撕成兩半,那熊熊燃燒的火焰,發(fā)出熾熱的光芒,如同一只巨大的怪獸,在夜空中咆哮。

燃燒的研究所樓頂有個扭曲的人形正在爬行——那東西的四肢關(guān)節(jié)反向彎折,后頸凸起的鱗片在火光中泛著藍紫色幽光,那幽光在黑暗中閃爍著,顯得格外詭異。

刺耳的剎車聲突然撕裂雨幕,那聲音如同利刃一般,劃破了寂靜的雨夜。

白色轎車從街角疾馳而來,車頭保險杠撞飛那個燃燒的變異體時,林深看清了駕駛座的身影。

李教授的金絲眼鏡映著火光,而副駕駛后視鏡里——本該是車窗的位置,赫然映出蘇晴被藍光籠罩的面容!

那個“蘇晴”突然轉(zhuǎn)頭對著鏡面微笑,嘴角撕裂到耳根的傷口里,鉆出數(shù)十條熒光藍色的絲狀物,那絲狀物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是無數(shù)條邪惡的觸手。

“小心!”

張昊的驚呼從身后傳來。

林深閃身躲開從火場方向飛來的燃燒物,再回頭時,轎車已經(jīng)消失在雨簾中。

他摸到口袋里的醫(yī)療包,皮質(zhì)表面殘留的黏液突然變得滾燙,那滾燙的黏液,如同巖漿一般,灼傷著他的手掌。

翻開內(nèi)層夾袋時,三支空安瓿瓶的瓶頸處,都留著指甲劃過的月牙形痕跡,那痕跡仿佛是一種神秘的符號,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

貨架深處又傳來那陣詭異的刮擦聲,這次還夾雜著錫紙破裂的脆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倉庫里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林深握緊從醫(yī)療包里摸到的手術(shù)刀,刀柄上未干的血跡在雨中泛起熒光,那熒光在黑暗中閃爍著,仿佛是一把奪命的利刃。

他忽然想起蘇晴縫合傷口時,用來固定血管鉗的正是同款藍色橡皮筋。

暴雨澆滅了遠方的火光,卻讓近處的異常愈發(fā)清晰。

便利店霓虹招牌在積水中的倒影扭曲成鱗片狀波紋,而張昊運動服上的黑色污漬,正在雨水沖刷下顯露出熒光藍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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