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坐在“3 amigo”酒吧里點了一杯威士忌,Mike坐在他旁邊,點了一杯啤酒,兩人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電視上新聞對本案的報道,新聞說的十分簡單,說三人是為了得到Victor的財產而聯手殺了他,對Victor的交易只字未提。電視上,Will局長正在接受采訪,他說道:“波士頓警方一直堅信此案不可能是一人作案,我們綜合分析了所有證據,排除了兇手的干擾,最終將三人完美捉拿歸案。”
“這次又得好好感謝你了,James,不然我們會漏掉Esabella和Henry兩個人。”Mike喝了一口啤酒。
James沒有回答,而是默默點起了一根煙。
“你知道為什么為什么Henry那種看起來對他人漠不關心的富二代公子爺為什么會對Laura被自己父親所做的那些事這么生氣嗎?”James突然問到。
“什么意思?”Mike有些疑惑的看著James。
“Esabella作為一個母親,也是看著Laura從小長大,把Laura當成自己親生女兒來養,對Laura的遭遇表示同情和對Victor的所作所為表示憤怒是理所當然的。為什么Henry也會如此憤怒呢?以至于最后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你如果代入Henry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完全沒有合理的動機。”James抿了一口威士忌。
“我不明白,可能是他也可憐Laura,兩人也是一起長大,他可能把Laura當成自己親生妹妹了吧。”Mike簡單回答道。
“我想他們的關系也許并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的簡單的表兄妹,他們之間的關系更親密,更令人意想不到。Henry向Victor開槍也許心里面帶著對Victor的報復,對心愛之人被玷污后的報復。”James直了直身,眼睛盯著電視,電視上還在滾動播放著本案的報道細節。
“什么?James,你是說,Henry和Laura?可是這怎么可能呢?他們可是兄妹”Mike放下了啤酒,盯著James。
“你還記得Dmitri嗎?那個俄國人?”James依然不緊不慢地盯著電視說道。
“記得,Laura就是找到他讓他找出那些流出的畫然后銷毀的吧?怎么,這件事最后還是跟他有關系?”Mike又問到。
“因為我一開始就不相信生性膽小的Laura會找到俄國黑幫的人,去找到那些畫并銷毀。所以我特意四處打聽了一下,發現其實是Henry找到了俄國人,給了他們錢,去找到那些流入黑市的畫并銷毀。這家酒吧,3 amigo, Dmitri的人也經常來這兒,所以Henry為了聯系上Dmitri的人,把自己偽裝成一個酒鬼,整天在這里喝酒,也不去上班,就是為了搭上Dmitri這條線。”說完James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吧臺后的年輕酒保,這位年輕酒保只是微微一笑,沒有搭話。
“天吶,James,沒想到這家人還有這樣的故事,我實在是太震驚了。”Mike一口干了手中的啤酒,又讓酒保給自己又續上了一杯。
“不過這還只是這整個家族秘密的冰山一角,其實更讓我震驚的是Victor居然能對Laura干那種事,那可是他的......”Mike四處張望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人在聽他們說什么,才繼續說道:“親生女兒啊,不過這件事你又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呢?”
“一開始我是覺得Laura和Victor的眼神有點相似之處,但我并沒有過多關注,直到Dmitri說的那句話,現在回想起來才恍然大悟。”James也干了手中的威士忌,不過他沒有再續上另一杯。
“他說了什么?”Mike朝James的座位挪了挪。
“我當時問Dmitri,為什么Laura他們要通過他去處理那些畫,他只是告訴我,Grayson家的事,他比我更清楚。一開始我以為他只是因為長期在黑市做交易,知道了那些畫的來歷。現在我才明白,他說的應該是他對Grayson家族的事,Laura的出生,Henry和Laura交往,他都了如指掌。”James點燃了一支煙,緩緩說道。
Mike點點頭,沒有說其他的。
他回想起那天在Henry公司樓下見到James時,James先是遞給了他一張寫著Henry公司地址的紙條,還告訴她這是Esabella的筆跡,讓他拿去跟遺書上的字體做鑒定對比。在他吩咐一個警員去處理后,James在上車前又囑咐他去做一件事,并要求只能Mike親自去做,Mike問他是什么事,James給了他一把鑰匙,告訴他這是Victor書房的暗格的鑰匙,James隨后又說到暗格里的抓痕應該還殘留了一些皮膚組織,要Mike拿回去跟Victor做DNA對比。Mike當時還想問些什么,但James有些不耐煩叫他照做就是,晚上會帶著Henry在Grayson莊園跟他匯合,隨后頭也不回的開車走了。后來,DNA檢測結果出來了,Laura是Victor的親生骨肉。
“那你說Esabella知道這件事嗎?我是說,Henry當然不知道,要是他知道Laura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的話,他不會和她有那種親密關系的,對吧?所以他一直把Laura當成是一位表兄妹,他們才會有后面的更深層次的親密關系。但是Esabella呢?她知道Laura是Victor私生女兒的事嗎?”Mike繼續追問到。
“老實說,我不知道,Mike。”James微微搖了搖頭,吐出了一個煙圈。
“還有你這大偵探不知道的事呀?”Mike好似調侃的說了一句。
James沒有接話,只是看了Mike一眼,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嘴角還帶著一個不易捕捉的淺淺的微笑。
“晚安,Mike,希望今晚能睡個好覺了。”James掐滅了煙,既是在對著Mike說,又好像是在對著他自己說,說罷便離開了酒吧。
“晚安,James。”Mike又干完了一杯啤酒,給酒保使了個眼神,酒吧微笑著給Mike續上了今晚的第三杯啤酒,在酒保把酒杯遞給Mike時,Mike聞到了酒保身上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油漆的味道,Mike感到有點奇怪,但很快就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對酒保表示感謝后就繼續喝著啤酒看著新聞了,酒保也回敬了一個微笑,依然沒有說話。
酒吧外,波士頓的夜又變得寒冷起來,突然降臨的霧將城市建筑遮擋了起來,讓人看不清這些高樓的真正面目,James站在酒吧門外感到風吹的有些刺骨,他把大衣扣了起來,走進了茫茫夜色中。
(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