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械紀元還沒淪陷時，全民職業系統是蒼推衍出的預備方案，只不過蒼空有推算能力，卻沒有六欲天那樣的權能，就算舉當時全人類之力，也無法將其實現。”

“直到蒼的核心被吞噬了一半，后世的人才發現六欲天中出現了職業系統，第一次進入六欲天會引發試煉任務。”

難怪……

難怪搞得跟游戲一樣，還分各種職業。

原來這玩意就是人工智能，不，就是人類這一方勢力折騰出來的方案。

周岳內心恍然。

陳仇繼續道：“職業系統在六欲天中誕生后，相應的也衍生了一系列的職業權柄，舊日支柱的稱呼也由此而來。”

“武道家頭頂只有一位，祂就是武道家這個職業的終點。”

周岳眉頭皺起，“校長，這么說的話，那這職業系統對我們人族來說不是相當于一道枷鎖？”

按照陳仇所說，職業系統有終點。

【大日黑天】掌控了武道家體系的權柄，那豈不是沒有武道家能擊敗祂？

“是快速提升實力的途徑，也是枷鎖。”陳仇點頭，“所以對于武道家來說，能否突破神限很重要。”

“如果把職業系統比作運行的代碼，舊日支柱就是位于代碼頂端的存在，他們超脫了代碼本身，擁有對各自體系的絕對掌控力。

”想要擊敗……甚至說是直面祂們，需要掙脫代碼本身的枷鎖。”

周岳目光光一閃，脫口而出道：“對武道家來說，突破神限就是掙脫枷鎖？”

“沒錯。”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陳仇面露欣慰，感嘆道：“這是一場曠世久遠的戰爭。”

“我們的敵人是六欲天，更是四位超脫的神靈，想要擊敗他們，首先就要有直面神靈的勇氣！”

“現在你知道為何昆侖國立大學對突破神限的武道家給予特招名額了吧？”

“對他們來說，任何一名突破神限的武道家，都是可以打破枷鎖，甚至是日后成長可以對抗神靈的中堅力量！”

周岳腦海再度浮現見神臺上項霸天說的話：“斬神先見神，破妄需面妄。”

在武道紀元，神限是降服心猿意馬。

那時候還沒有職業系統，武者提升實力按部就班。

在如今的人族紀元，職業系統誕生，六欲天變成如游戲一樣的戰場，怪物能爆出戰利品，看似實力的提升變得更容易。

可也給人族所有職業者套上了一層枷鎖。

想要打破枷鎖，破開神限卻是要面對真正的神靈。

難度提升了何其之多！

一下子接受太多信息，周岳心中緩了好久，才將其消化，開口道：“所以龍城集團打算舉行降神儀式？”

“根據現有的情報，他們大概率會這么做。”

“那這跟萬獸集團有什么關系？”

“他們研究出來的血脈藥劑也有點意思，能讓武道家妖魔化，就像是給不同職業的代碼插入補丁，上邊覺得可能也有打破枷鎖的希望。”

‘與其說是補丁，倒不如說像病毒。’

周岳接觸過使用過血脈藥劑的武道家，妖魔化之后，意識喪失，全憑本能在戰斗，跟六欲天中那些怪物沒什么區別。

補丁是優化，但病毒是破壞。

血脈藥劑增強了武道家的體魄，同樣也摧毀了他們的意識。

不過此刻他終于懂了李盛陽說的話。

難怪上邊會放任萬獸集團和龍城集團在暗地里搞的那些小動作。

面對職業系統這套在所有人族頭上的囚籠，恐怕上邊比所有人都更想尋找打破枷鎖的辦法。

為此，哪怕明知道這兩家集團的研究會造成一定的危害，甚至有人員傷亡，但只要風險可控，就會繼續容忍。

‘大義面前無小我么……’

周岳內心忽然生出一股復雜的情緒。

他覺得這樣不對，可是卻說不出話來反駁。

沉默半晌，最終還是轉移話題，同時也問出了藏在心里的疑問：“李牧也有血斗之痕，他就是龍城集團用來舉行降神儀式的載體？”

陳仇反問一句，“你認為你這位大師兄會乖乖配合？”

腦中閃過與李牧見面時的一幕，對方的武道神意桀驁、兇戾……

這樣的人怎么會甘愿成為他人座下犬馬？

陳仇又道：“而且龍城集團是搞機甲的，跟武道家牛馬不相及，你說他們舉行降神儀式要干嘛？”

周岳瞳孔一震，這卻是他從未考慮過的問題。

搞機甲的降神干嘛？

不對，我又不是執法局，考慮這么多干嘛！

周岳這才反應過來，前一秒自己還在談論考大學呢，下一秒話題怎么就扯到這了。

老頭子說的沒錯，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周岳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高一學生。

“校長，咱們話題是不是扯遠了，剛才不是還在討論特招的事么？”

陳仇下意識地摩挲著左手的金屬戒指，話鋒一轉，道：

“想走特招就必須突破神限，上邊巡邏組來了人，帶隊的是昆侖國立大學武道系的老師楊問。”

“特招驗證比較麻煩，剛好楊問在，只要你能突破，他可以當場給你頒發錄取名額。”

“所以你得抓緊時間了。”

周岳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陣緊迫感。

他并不需要苦等龍城集團舉行降神儀式才能突破，因為他自己手中就有喚靈石。

只要打破項霸天，湊齊喚靈石就可以著手突破。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先要擊敗項霸天，這個生命強度高達85點的BOSS。

陳仇低頭看了一下時間，道：“好了，該說的已經跟你說了，你接下來好好修煉就行。”

“龍城集團的降神儀式真的舉行后，我會通知你的。”

周岳神色一怔：“我怎么去現場？”

陳仇面帶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李牧如果真的成為容器，你師傅不會放任不管的。”

“在這之前，你要盡快提升實力。”

“不然即使降神儀式滿足了見神這一條件，自身實力不夠強，你依舊無法突破神限。”

周岳神色一肅：“放心吧校長，我不會讓學校的投資白費。”

陳仇：“不必給自己這么大壓力，我相信以你的天賦，就算不破神限，按部就班也可以考上昆侖國立。”

接下來的時間，陳仇又叮囑了周岳一些關于修煉的事。

倆人交談了一會兒，周岳便起身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