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陳晨的沉聲喝問。
心慌之下,急忙轉(zhuǎn)動輪椅離開。
我在病房待了幾天,陳晨都沒有來。
我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親人,看著旁邊病床都有人探視,我十分羨慕。
可是發(fā)陳晨短信,沒有回應。
打電話,他應付幾句,很快掛掉。
我能感受到他的不耐.......我唯一的陽光,已經(jīng)不在了。
迎著冷風,我轉(zhuǎn)動輪椅,來到了醫(yī)院旁邊的水塘旁邊。
吹了很久冷風,我面上冰涼,旁邊樓道里有醫(yī)生在大聲詢問,「誰有看到3號床林悅.......」
我并沒有想回答。
抬頭看著天上的鉛云,心中一片灰暗。
我父母早亡,寄住在姑姑家,若不是被發(fā)現(xiàn)有歌唱的天賦,只怕連高中都上不了。
沈月是和我姑姑家一墻之隔的鄰居。
可少時,我并沒有記得她有學過歌唱。
但是,她今日的歌聲,確實驚艷,好到......完全能取代我......
耳邊還回蕩著陳晨擁著沈月時的呢喃,「我把你介紹到我們樂團,你肯定比林悅更受觀眾歡迎......」
我的心里似乎有什么在不斷坍塌。
拿著紙筆靠在冰冷的欄桿上寫了一張小紙條,我看著上面的字句,牽動了一下嘴角,口中全是苦澀。
張了張嘴——還是一個音調(diào)都發(fā)不出來。
看著遠方的天空,我慢慢挪到了水塘邊緣,一狠心——跳了下去!
我不會鳧水,直直地沉了下去。
水全部封住了我的口鼻,肺開始針扎一揚的疼痛,大腦昏昏脹脹,然后......
我的靈魂飛起,看著慢慢聚攏在我身邊的人。
我甚至看見了自己慘白的臉。我這是......死了?
來的人中,并沒有陳晨。
好友李語初打電話給陳晨,質(zhì)問「你在哪兒?」
陳晨的聲音傳來,還帶著暗啞,「在家,有事嗎?」
「你知道林悅出事了嗎?」
陳晨頗似不耐煩,旁邊一個女聲,似乎正躺在他旁邊,插話道,「阿晨,誰打擾我們呀?」
他再也克制不住不耐,「她能出什么事情?沒死,就別來煩我。」
然后,不由分說便掛了電話。
剩下李語初的聲音消散在風里,「她確實......死了啊!」
我突然想去看看陳晨和沈悅相處的場景。
我看到陳晨把沈月帶到了樂團排練的場地。
眾人看到陳晨帶著一個陌生的女人,并肩走了進來。
大家互相對視,眼中交流著莫名的光芒。
陳晨卻似乎沒有看到這種眼神交流,站在臺前,手摸了摸沈月的腦袋,眼神中滿是寵溺。
「給大家介紹一個人,沈月,也是我們樂團新來的歌手,大家互相熟悉一下。」
一個坐在角落束著雙馬尾的女孩兒,第一個舉起手來。
「她負責哪個聲部的呢?」
陳晨頓了頓,旋即堅定,「她負責主唱。」
眾人一聽,更加面面相覷。
女孩名叫蘇草兒,是平時我關照最多的新人,此時她卻勇敢地站起來,面對著陳晨這個樂團老板。
「不管她是誰,我認可的主唱只有林悅姐姐。」
在她的帶頭下,樂團也出現(xiàn)了一些議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