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你當時跟著了魔似的，成天把開后宮掛在嘴邊，呵～最后也確實這么干了。”

“嗚——”

客棧燭火在涂山靈靈的狐尾掃動下忽明忽暗。

方楷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深入。

畢竟越深入下去，對他就越不利，也越有可能刺激到涂山靈靈的情緒。

可涂山靈靈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眼下雖然嘗到了甜頭，但這并不能滿足她內心的渴望。

“我現在還記得你那時候是怎么做的，將我一身妖力全部封印，然后將這個項圈套在我脖子上，拉著繩索俯視著我。”

涂山靈靈再次將那個項圈拿出來，方楷這才反應過來，這就是他那時候套在涂山靈靈脖子上的項圈。

他就說怎么看著這么眼熟。

“只可惜，有人健忘吶，不對，不僅把這些瑣事給忘了，甚至還把修為給忘了，你說可不可笑？”

方楷很清楚，這時候的涂山靈靈就是在發泄，發泄二百年來積壓在內心的不滿。

“那時候我真的以為，你只是在跟我玩主仆游戲，哪成想，你居然真的不在乎我們之間的感情。”

即便沒有得到方楷的回應，涂山靈靈還是選擇說下去。

她不止一次想過，如果再次見到方楷，她應該怎么辦？

打？

打不過的，以方楷的天資，同境無敵都是在貶低他。

跑？

跑不掉的，就連當今卜算第一人的林幼霜，都是他的徒弟，而且還算不出他的任何信息。

光是想想都絕望，明明以前他那么愛自己，可為什么最后像是變了個人呢？

不過還好，他回來了，但是修為卻沒回來。

方楷搞不懂這只狐貍想做什么，明明剛才該做的都做了，但她卻好像還沒滿足，似乎還有著其他需求。

“方楷，如果你重回登仙境，還會對我做那種事嗎？”涂山靈靈忽然問道。

“不會，以前的我，并未背叛我們的感情。”

“那是因為什么？失去耐心了？”

你咋知道？

但方楷不能這么回。

“嗯。”方楷并沒有告訴她真相，他也沒法說。

總不能直接說，兩百年前的一切，對我而言只是一場夢，我失去耐心，僅僅是因為打游戲打的不耐煩了？

這種話說出來，哪怕涂山靈靈真的信了，方楷都不敢想她之后會干出什么事來。

而且這一切都真實發生了，他也決定在保全性命的前提下負責。

所以真不真相，并不重要。

聽見方楷這么大方的承認，涂山靈靈氣笑了。

“多的不說了，繼續吧。”

涂山靈靈掀開被子。

沒等方楷有所反應，她重新鉆了出來。

“這次想讓我變成誰？”

“......不變了，現在這樣就很好。”

方楷搖搖頭，之前已經體驗過魏詩云和林幼霜版本的，至于其她人的版本，暫時先不碰。

“這樣可沒什么意思，比如變成蔣若妍？”

“想不想看看，朝你撒嬌的蔣若妍？”

話音剛落，涂山靈靈的發絲無風自動，纏住床柱的幔帳驟然結霜。

她瞳孔泛起冰藍色，眉間凝出劍紋，周遭彌漫著寂滅的氣息。

方楷心動了，蔣若妍永遠都是那副清冷的模樣，即便是在感情上受到了背叛，也是本著原則。

但如果......

“就她了。”

他墮落了。

-----------------

嘩啦啦——

不得不說，劍仙的滋味兒，很棒。

只可惜，雖然涂山靈靈已經演得很逼真了，但他已經提前知道這是假的，所以總會產生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劍獄開啟的時間都到了，她們兩個人呢？”

方楷疑惑道。

之前說好第三天過來的，結果整整一個星期，他都在跟涂山靈靈練習樂器。

“我讓她們兩個去劍宗等著了。”

“直接過去？”

“別擔心，每年蔣若妍出來透氣時，我們都會過來看看她是不是還活著。”

“還有，別那么著急，讓我緩一緩。”

涂山靈靈艱難地趴在方楷腿上，這次有點玩脫了，中途甚至昏過去好幾次。

“有必要累這么狠嗎，你好歹也是妖帝啊。”

“嗚——！”

涂山靈靈嚶了一聲，從方楷的視角看去，能看到大片眼白。

“你不會是干什么壞事了吧？”

方楷嚴重懷疑，這女人給她自己下藥了。

涂山靈靈沒有反應，趴了好一會兒，頭頂的狐耳才有了反應。

“呼～呼～秘密，暫時不告訴你。”涂山靈靈撤掉身上的妖術，讓自身提升三十倍的感官恢復正常。

差點被打的現出原形。

“那行，不聊這事。”

“蔣若妍有沒有心魔？”

涂山靈靈猛地抬起頭，不會吧，誰泄密了？

“她倒是沒有。”

“她沒有，那誰有心魔？”

方楷心中有了猜測，八個女主，恐怕大多都在受心魔困擾。

而林幼霜也在此列。

涂山靈靈消除身上的痕跡，趴在床上讓方楷幫她把衣服穿上。

可惜了，只有七天時間，要是能再多一點就好了。

“你呢？”方楷忽然問道。

涂山靈靈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我現在最大的念想，就是給你套上項圈當狗遛。”

“看來是沒心魔，挺好，挺好。”

方楷心虛地瞥向一旁，這個話題他可不敢接，誰知道這狐貍會不會把這個滴水的項圈套他頭上。

“你很反感項圈？”

方楷點了點頭。

“如果我是懷著愛你給你戴上項圈的話，你還會反感嗎？”

這是個送命題。

“會。”方楷選擇說實話。

他不清楚涂山靈靈想要聽真話還是假話，那就默認她想聽真話，起碼這樣還顯得他比較誠實。

“哼！”

涂山靈靈冷哼一聲，腳步加快往外走去。

方楷只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很輕易地將她拽了回來。

“放手。”

“放手之前，先親一個吧。”

方楷松了口氣，只是鬧脾氣還算好的，說明她不討厭這個回答。

兩人愣是法式濕吻親了四五分鐘，最后還是方楷主動松手。

可惜了，仙人不用呼吸，不然還能看看仙人因為親吻而缺氧的樣子。

“這下真該走了。”

再不走就遲到了，方楷可不想因為遲到而被人特別關注。

畢竟剛才涂山靈靈就說了，這次八個女主將會齊聚劍宗，怪不得魏詩云信誓旦旦說要送他來劍宗。

合著是有合法的理由過來，并不會引人懷疑。

就是不知道林幼霜的演技如何，屆時要是露餡，那樂子可就大了。

“怎么了，急什么。”

涂山靈靈整理好凌亂的衣服，帶著方楷來到劍宗山腳下。

“是我帶你上去，還是你自己上去？”

“我自己上去吧。”

方楷不打算讓她送自己上去，這很容易引起其她女主懷疑，甚至可以直接確信他就是方楷。

“行，加油吧。”

話音未落，涂山靈靈就從他眼前消失，只剩他一人隨著人群拾階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