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翡翠和珍珠
- 全員陣亡后,全朝跪求我帶飛
- 天澤財聚
- 2118字
- 2025-04-02 21:34:02
夜深人靜之際,龍虎寨陷入一片寂靜當中。
淳于靖翎闔眼淺眠,等待最后一對巡邏過去,她猛地睜開眼,“宋臨淵。”
她低聲喊,宋臨淵動了動,迷糊睜開眼,聚焦片刻轉過身體,“怎么了?”
白天,她觀察過,每過一個時辰龍虎寨的土匪便會巡視寨子一圈。總共分為四隊,寨子大門,后山,兩側都不會放過,孩子婦孺集中在前院,兩側廂房是住人處和伙房,大當家和二當家的住所不在此處?
她沒有看到,準確說和宋臨淵被關住后,大當家和二當家一直沒有出現。
而且有一點很疑惑,淳于靖翎想不通,這寨子里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婦女幼孩。正午時分有人過來送飯,她仔細瞧過,這個婦女雖說衣著樸素,但舉手投足,談吐之間,與那群蠻橫的土匪不一樣,反倒平添一絲書卷氣。
肯定是識過字,上過幾年私塾。
淳于靖翎暗下心中困惑,接過那碗不怎么豐盛的飯飯。說是飯,就是煮了一堆分不清是什么的菜,上面放著一個白面饅頭。
白面饅頭,土匪寨里還有這么好的伙食?
眸子忽暗忽明,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在底下扎根,道不清說不明,藏在陰暗處臉看不清表情。
大概是擔心淳于靖翎有誤會,送飯的人開口,“我是這管著廚房地廚娘,大家都喊我蓉娘。”她端了一碗給宋臨淵,“我不知道你們怎么會被抓進這,大當家二當家都是好人,你們別誤會,先吃飯,等尋個機會我去給你們問問。”
問問?淳于靖翎面露不解,或許她的神色太過懵懂無知,讓人一看就跟自己家傻孩子鬧脾氣離家出走似的,蓉娘眉眼彎彎,一臉慈愛,
“是,那些個粗魯家伙,真是怎么說都改不了這個毛病,這樣,你們先吃飯。”
有人離著不遠喊蓉娘,蓉娘顧不上多說,匆匆離開那里。
手中的碗還燙人,清淡素色的飯菜毫無胃口,“咦?這下面是什么?”宋臨淵拿筷子扒拉開菜,露出沉在碗底的幾塊豬肉。
淳于靖翎微征,隨即撥開自己碗里的菜,同樣盛著幾塊肉。
白面饅頭,肉…
她在軍營里都吃不到幾次。爹爹一向清廉正直,無時無刻不想著軍營所有將士,朝廷派發來的糧食,棉衣,都會先緊著將士們吃穿。
他總說,‘將士是在前面拿命沖鋒,若是在生活上苛刻,那將士憑什么為你賣命。’
他又講究一個很重要的現實問題,‘這些來當兵的本就是吃不上飯,家里難生活不下去,當然誰那里能填飽肚子就跟著誰,哪天咱們不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一樣會背叛咱們去找能讓他們吃飽的主’。
萬事皆講求一個民心民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爹爹的話不斷在耳邊縈繞,那點疑惑猶如水滴,融入墨色水洼不斷擴大。
這龍虎寨不似看上去那么簡單。
宋臨淵望著淺淺月光,順勢偏移照出他與淳于靖翎所處環境,“你想怎么做?”
“玩過捉蝴蝶嗎?”淳于靖翎話完,隨即想到什么,月光傾灑,宛如披上一層銀翼,柔和她周身冷峻。
冷不丁月光偏斜,她定定撞上宋臨淵黑如墨的眸子,四目相對間,里面承載著看不透的深淵,像是要將她拉下去,一同越沉越深。
有一剎那,淳于靖翎不自覺靠近籠邊,她望著,她沉溺著,她幻想著,她放空思想,她想劈開那團深泥,挖出那藏在渾濁不見光的東西,放在太陽底下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東西能混染如此干凈的宋臨淵。
啪嗒——
異樣的響動打破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淳于靖翎忙縮回胳膊,偏過頭調整深呼吸,神色異常警覺,“是誰?!”
“是…是我…”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探出頭。
淳于靖翎一眼認出來,她是白天跟在翡翠身旁的女孩,叫…叫珍珠,“你有什么事?”她放低聲音,招手喊女孩過來。
珍珠乖巧坐下,時不時偷偷朝身邊看。
宋臨淵挑眉,那意思是,你是真討人喜歡,男女通殺。
得到一顆石子打在鼻子上算作回應。
“他怎么了?”珍珠奇怪。她年齡小,出生就在寨子里,基本沒什么機會下山,見到的生面孔不多,好不容易寨子里抓回兩個長得好看的男人,實在是抵不住內心好奇,便趁著大人睡覺偷偷摸出來。
“沒什么,他上火。”
某只上火的兔子嚶嚶嚶。
“那你到這來是有什么事嗎?”
珍珠扭捏幾下,“你是從山下來的?山下是什么樣?有沒有…”她臉唰的一下紅了,卡巴半天說不出來話。
淳于靖翎耐心等待,“有什么?”
“有…有…”她故足勇氣,小手緊握成拳,“有沒有可以畫畫的筆。”
筆?淳于靖翎訝然,“當然有。”
“真的!”珍珠驚喜不已,隨即想到什么,失落低下頭。
淳于靖翎進一步靠近,摸摸她乖巧的頭發,瞥見她手背沾到的那點灰色墨跡,“喜歡畫畫?”
“嗯嗯。”提到這個,珍珠一下就來了精神,“可以畫山,可以畫云,可以畫大馬,心里想的都可以通過畫畫來表示出來。”話音一轉,嘴角掛上油壺,“寨子里都沒有人會,認字的也很少,只有蓉娘教過我幾次,可是她太忙,沒工夫。”
“那個蓉娘…認識字?”
“當然,不止認識,還會寫詩呢。”珍珠興奮的拍手,小臉蛋紅撲撲的,映出閃亮亮的雙眼,“她真的好厲害,在私塾里做飯,聽夫子講課,自己偷偷跟著聽學,她真的好聰明,別人學好多遍背不下來的課文,她聽兩三次便能背下呢。”
果真和自己想的一樣。淳于靖翎正欲再問,一道粗狂的聲音響起,“珍珠,是你在這嗎?”
珍珠立馬站起來,“是我。”
黑影中走出一個男人,他步伐沉穩停在淳于靖翎面前。朗目疏眉,神姿高切,居高臨下審視淳于靖翎,雙目冷漠傲慢,活像一只不可高攀的鷹隼。
這個人若不能為她所用,以后必定會是禍害。
雙目對視一眼,淳于靖翎判斷出對方擁有超乎常人的狠決。她同樣目視回去,好整以暇調侃,
“我的運氣還不錯,大當家果然重視未來女婿會是個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