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站在人群中,雙手擦著淚水,我不知道他在以怎樣的身份哭泣……
文州,一個普通到不可再普通的縣城,它吸收著周圍城鎮中各式各樣的新鮮血液,輟學的農村娃陳若便是其中之一,17歲的年紀,青澀的面容,骨子中還透露著善良與淳樸,他任勞怨的在一座照相館工作……
“哎,姐姐左邊一點,牙齒露出來,啊對!好,好,好!”陳若拿著相機
“哎,姐姐,你看看這張怎么樣”陳若靠近,將相機遞去。
“丑死了!你拍的什么東西?還有我說多少次了?你能不能滾遠點?身上一股子汗臭,一看就是農村的吧。”一個壯碩的女人,捂著鼻子。
“啊,對不起,對不起!今個天氣太熱了,所以有些味道……”陳若連連后退。
“真是的,學成這個樣子還來拍照,滾一邊子去吧!”女子轉身要走。
“等一下膠卷的錢!”陳若一個箭步過去,拉住女人的裙邊。
女子轉頭一驚“我靠!耍流氓!”周圍人的目光霎時間被吸引。
陳若顧不上尷尬,仍死拉著她的裙邊。
“哎,哎,哎,來都過來看看,這流氓,拉住我滴裙子就不松手了!”女人沖人群吼道,圍觀人都圍了上來。
女子轉身又要走,健碩的雙腿,一步一步的向前踏著,瘦弱的陳若,被拉跪在地,但仍不放手。
“哈哈……傻逼吧……不要臉還放手!到底咋弄滴?”周圍嘟囔著
“求求你了,把膠卷錢給我吧,我今個都跑三個了。”陳若哭喪著。
“啊!原來是這樣啊……不要臉,拍了照還不給錢……人家小孩多不容易……”
女人紅了臉,“那我今個就不想給了,你想咋弄!狗日的!有本事你打我啊!”
陳若不語,低著頭擦著淚水?
“靠你娘,你都給是人?人家小半厥,拍個照可容易?錢也不給你就想走?”人群中擠來一位姑娘,替陳若說著話。
“咋的?你想咋弄?”女人死盯著姑娘。
姑娘不怯懦,又瞪了回去“我跟你講,你今個要是不把錢給人家,你就別想走了!”
“對,對,對……是滴,你得給人家……說的對……”人群嘟囔著
女子不言語,環看四周,突然一腳將陳若踢翻,轉頭就要去,可人群將她圍的密不透風,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眼睛是似將她吃掉,挺著胸膛,一點一點將女子擠回去,女子換個方向,又想擠出來,拉著小孫子的婦女,指著她的鼻子,逼她退回去,女子氣急敗壞,指著周圍大罵:
“媽的,你們干什么?關你們屌事。”
人群喊道:“不給錢!不管走!”
“管!管!管!我給還不管嗎?”女子從皮包中拿出錢夾子,將一張紅鈔隨手甩在地上,陳若趕忙伸手將錢攥住。
“錢都給了,還不讓走?”女子扶了扶自己的遮陽帽。人群緩緩讓出一條路,但眼神仍不自然的瞪著女子。
“哎,你等一下!”陳若叫住女子。
“你又想干啥?你還訛上了?”女子不屑的回頭
“你的照片!”陳若將剛剛打出還微微發熱的照片,交到了女子手上,女子接過照片,沒看一眼,又將照片撕碎,灑落在空中,頭也不回的走了。
“真不是個東西……婊子靠的這么孬……好啦,好啦!不管了,走吧,走吧?”
陳若拍了拍身上的灰,對著光,辨著錢的真假。那位發聲的姑娘也轉身要離去。
“哎,等一下,姐姐,謝謝你,你真是個好人”陳若感謝著姑娘。
“沒有事,弟弟,你干這個也不容易。”姑娘微笑著。
“哎,姐姐,我給你拍張照片吧……免費的!”陳若笑著。
“哈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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