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鄰近處龍王問問。”鷹愁澗龍王落回水中，順著水道，到了鄰近出的河井龍王問了。

“大哥，聽聞你要離開鷹愁澗，今日是來辭別敘舊的么？”

鷹愁澗龍王搖頭道：“賢弟啊，今日有一道士來我鷹愁澗中釣魚，與他產生了些口角，求我要見兵器，與了他，又要什么劍法典籍，我無處尋，你這里可有么？”

那河龍王一聽，大怒說道：“這家伙何方神圣，如此無禮，我兄弟聯手，拿下了他。”

“不成，不成。”鷹愁澗龍王說道：“他手中一寶物，磕著一下，便是打得頭暈眼花。他那徒兒有半仙之體，賢弟，你有什么劍法典籍，送他一本，打發他去便了。”

河龍王說道：“我這里有一部《青蓮劍經》。”

澗龍王大喜，引著出了水面，以此奉上。

李長生接過劍經，翻了翻，發現果然不錯。

他朝著二龍王拱手說道：“多謝！多謝！”

說完，便是帶著楊戩下山去也。

澗龍王雖然心中不平，但是見到這瘟神終于走了，不由長呼一口氣。

就在李長生轉過山的時候，忽然想起什么，對鷹愁澗龍王說道：“澗龍王，多看看這里河水吧，留個念想。”

這位未來的涇河龍王聽了納悶，不解其意。

“涇河水肯定比著鷹愁澗的水，更是壯觀遼闊。”

多年以后，面對人曹官魏征，涇河龍王將會回想起，鷹愁澗下午這照見形影的澄澈波光。

……

今日最想釣的魚，已經是釣到了。那魚竿之類，李長生便是將之留了下來。

等到日后，這搗蛋的龍王離開了，再來釣一釣魚。李長生心中暗想。

二賊已除，又得了寶劍與劍經，李長生身輕體健，在崇山峻嶺間游走，步伐比之前輕快了許多。

楊戩則是將那金弓背在了身后，數十枚銀彈用一個布包著，系在了腰帶上。

下了蛇盤山，太陽初升，照散了山林間層層霧靄。

“日頭起了，咱們去吃些好吃的吧。昨日啃了一天的饅頭，今日該換換口味了。”李長生說道。

“好呀，師父。”楊戩點了點頭。

師徒二人趕了兩個時辰山路，趕到了一座市鎮之中，市鎮中人來人往，李長生找了三家餐館，都是沒有吃食了。

走到第四家飯莊門口時，見到一堆人叫嚷，原來是食客與餐館老板爭執。

那食客說道：“什么，又沒有飯吃，我找了方圓五十里，十幾家餐館，都是沒飯吃。你告訴我，為什么？”

“廚子不在家啊！”餐館老板面露苦澀。

那食客一把扯過那老板，說道：“我且問你，那廚子去哪了？難不成也生病了？”

“這小人哪里知道。”

那食客聽聞一把將老板推了回去，說道：“奇了怪了，得了什么病，專是感染了廚子。”

“師父，飯莊廚子都沒了，那咱們應該去哪里吃？”楊戩說道。

李長生笑道：“師父自然知道哪里有好吃的。”

說完，李長生便是帶著楊戩往河邊而去。

“飯莊里的廚子沒了，但是這些漁民，可是天生的廚子。而且河獲新鮮。”

兩人來到河邊，果然見到碼頭停泊著木船，船夫以船為家，整日里都是生活在船上。

“船家，這里可有飯菜么？”李長生對一個皮膚黝黑的老者說道。說時，從懷中取出一錠碎銀子，約莫三兩。

“有的，有的。”那船家忙不迭說道：“兩位客官請坐，不要嫌我這船艙窄小。我家女兒手藝極好的。”

浸在水中的竹編網箱，里面有青魚與草魚游弋，還有活蹦亂跳的河蝦亂跳。

在船尾升起了紅泥小火爐，蒸煮起飯菜來。

為了招待，船家特意在甲板上鋪設蘆葦席，李長生坐在上面。

烏篷船頭的小竹桌子上，很快擺滿了陶土碗盤，竹筷，木勺……

船家女兒穿著紅色布裙，手腳麻利的端了上來，臉上紅撲撲的，還有些汗水。

“酒槽腌螺，涼拌蘆根，莼菜豆腐湯，砂鍋燜鯽魚，咸魚糙米飯，還有一壺黃酒。”

“船家，這菜也太多了，我們兩人可吃不完。”李長生笑著說道：“您二位，一起坐下吃吧。”

“都是粗茶淡飯，怕您笑話，這里的飯菜，最多值一百文。”船家說道。說著，還要找回銀子。

“不必了，您女兒忙前忙后，我們又占了您的船。三兩不多。”李長生說道。

他自己挪了挪屁股，用手推推楊戩，示意給船家父女騰個位置。

“坐下來吧，您二位要是不坐下來，我們可也沒開動。”李長生說道。

“哎，好。”那船家彎腰手刮河水，凈了凈，兩人一起坐了下來。

酒糟腌螺，這是新鮮螺螄，洗凈之后，以酒糟腌制數日，酸香濃郁，十分開胃。

李長生用筷子夾起，放在口中，輕輕一嗦，然后用木刺挑出螺螄肉，肉質緊致，十分好吃。

烏篷船解開了纜繩，在水中慢慢游蕩，舟順水行，兩岸青山如翠，船上小酌，甚為愜意。

“這道菜是什么？”楊戩說道。

“涼拌蘆根，是我們采集江邊蘆根，荻牙，就是蘆葦嫩莖，焯水后，拌以鹽，醋……”那船家女說道。

“初時味道清苦，過后回甘，很是難得。”李長生笑著說道。

莼菜豆腐，那是用新采摘的莼菜與豆腐同煮，湯色清透，別有一番風味。

最好吃的，就是那砂鍋燜鯽魚。

以砂鍋慢火燜煮鯽魚，魚腹中塞入野蔥，紫蘇，湯汁收濃，魚肉細嫩可口。

粗陶碗中到了黃酒，這黃酒被煮沸了之后，加了姜片與紅糖。

姜片暖身，紅糖增甜。

李長生啜飲一口，覺得渾身暖融融的。

幾人下箸如飛，很快便是將一桌子菜，加了個精光。

最后便是咸魚糙米飯，將小魚鹽漬風干，蒸熟后，切碎拌入糙米飯，咸香耐嚼。

雖然是菜式簡單，但是勝在新鮮，烹調手法老道。

……

“喂，你們站住。”忽然，林中竄出幾個小妖，那個個都是頂著個豬頭，正是豬妖。

這小船沿著岸邊而行，水很淺，那幾個小妖拿著長刀，便是攔阻住了小船。

為首一個黑毛豬妖，說道：“好香的飯菜，你們幾個誰是廚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