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嶺公路。

凌志車后面跟著面包車，朝著落馬洲而去。

“叫什么名？”

雷耀祖拿著煙盒子，抖了支給身邊坐著的肥仔。

“我就叫肥仔。”

肥仔雙手接過煙，拿伙計幫雷耀祖點上煙，這才自己點上。

“肥仔，這個名倒也簡單粗暴...”

雷耀祖掃了眼體型發胖的肥仔：“說說這個蛇仔明。”

“蛇仔明算是落馬洲這一帶畢竟有名的蛇頭了。”

肥仔立刻熱情的給雷耀祖介紹了起來：“從他這里偷渡過來的人不少，犯事的、來香江揾水的，各種各樣的都有。”

他摸了摸裹著紗布的腦袋：“我們手里的北姑就是他介紹的，大家都目的好明確，就是來揾水。”

“那肯定不止你們找他拿人。”

“我們給的多，祖哥你給的多，我們給他的多。”

肥仔理所當然：“平均介紹一個人多五百塊，他不先給我們給誰？都是揾水，我們肯定有優先權。”

“哈哈哈..這倒也是。”

還別說。

阿龜做事還挺門清，只賺取有限的利潤，這樣大家都有的賺。

車子在一排居民房前面停下。

“肥仔，怎么被人干成這副衰樣了？”

蛇仔明站在院子里抽煙，跟肥仔打著招呼：“阿龜呢？今天怎么不見他來。”

“哎呀，不提了明哥。”

肥仔熱情的介紹：“這是我們大佬，雷耀祖。”

“祖哥。”

蛇仔明象征性跟雷耀祖打了個招呼：“祖哥混哪里的？”

雷耀祖不說話。

蛇仔明哈哈笑了一聲，識趣的不再問。

領著他們來到里面的房間，拍拍手：“都起來，給你們找的老板來了。”

房間里。

一行八個女人正在嗑著瓜子，看到雷耀祖，齊聲打著招呼。

蛇仔明沖雷耀祖擠眉弄眼：“怎么樣？”

“還不錯。”

雷耀祖掃了眼她們，賣相都還不錯，而且積極性也不錯。

撈這行最重要的就是心甘情愿，這樣她們的態度才會熱情。

揾水嘛。

“安全嗎？”

“當然安全，不安全她們也不會在這里。”

蛇仔明拍著胸脯做出保證。

他這里，偷渡過來收了偷渡費，還順帶著充當中介幫她們介紹老板，再收一筆好處。

也有過來錢不夠的，直接扣在手里，實在無人過來交錢領人的，直接賣了。

陳志杰麻利的點錢，八千交給蛇仔明：“走先。”

八個女人立刻跟上新老板離開。

蛇仔明熱情的把雷耀祖送出去：“祖哥，以后多多合作。”

就在這時候。

門口走出來的兩個馬仔看到肥仔，當即咒罵了起來：“死肥佬，昨晚扁成這個逼樣還能跑這里來？！”

“冚家鏟，我丟你老母！”肥仔大聲咒罵。

雷耀祖一扭頭，肥仔指著門口走出來兩個馬仔：“祖哥，就是他們打的我！”

昨天晚上，顛狗文安排他們把那三個女仔送到蛇仔明這里來。

兩人看著這三個女仔長得不錯，也想跟著爽一把。

反正淹死了也是浪費，不如趁熱來一發，晚上就在蛇仔明這里住下。

沒想到冤家路窄，在這里遇到。

雷耀祖看向陳志杰。

陳志杰沖了上去，抓著馬仔的衣領，抬膝撞在他的肚子上。

兩個馬仔壓根沒反應過來，就被陳志杰放倒，踩在地上。

“去！”

雷耀祖看向肥仔，指揮道：“打斷手腳！”

“祖哥，在我的地盤動手，不好吧？！”

蛇仔明看著雷耀祖，阻止道：“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只是我的客戶，你動他們，那我就要動你了。”

周圍。

蛇仔明的馬仔走了出來。

雷耀祖冷笑：“那如果我要動呢？”

蛇仔明一瞇眼，剛想張嘴說話，但是到嘴的話又咽下去了。

雷耀祖的手掌已經扼住他的咽喉，壓迫感十足。

“屎忽鬼！”

肥仔抄起旁邊的鋤頭，對著地上的兩個馬仔腿上就砸了下去，骨折聲伴隨著慘叫響起。

“祖哥！”

蛇仔明臉色難看，咬牙道：“你這么做，會沒有朋友的！”

“跟我作對的人，都是撲街，我有跟撲街做朋友的習慣？”

雷耀祖斜眼看著蛇仔明：“很明顯，你現在連我的客戶都算不上了。”

他伸手，把蛇仔明口袋里的鈔票掏了出來：“有沒有意見？”

滿滿的一大把，得有好幾萬，鈔票在他的臉上拍了拍：“生意不錯嘛，蛇仔明？”

蛇仔明牙關緊咬，被雷耀祖扼住咽喉不敢動彈：“無意見，祖哥，你玩的好嘢！”

脖頸處很脆弱。

他看著人高馬大的雷耀祖，絲毫不懷疑這小子捏不碎自己的脖頸。

“多謝夸獎。”

雷耀祖吆喝一聲：“走了。”

“以后看到我肥仔，醒目點啊！”

肥仔抄著鋤頭再度砸了幾下，這才停手，對著地上的馬仔吐了口濃痰：“屎忽鬼！”

一行人上車。

雷耀祖捏著蛇仔明上了車，抬腳直接把他踹翻在地。

車子油門一轟快速離開。

蛇仔明翻倒在地，被馬仔扶起來：“明哥，你沒事吧。”

“廢物，一幫廢物。”

蛇仔明佝僂著腰，臉色漲紅站立不穩。

剛才被雷耀祖踹了那一腳，如同被車撞一樣，差點讓他沒喘上氣，腹部劇痛。

他對著已經遠去的車子，大聲咆哮了起來：“冚家鏟雷耀祖，別讓我找到你，一定收你皮！”

“啊...”

蛇仔明慘叫了起來，馬仔連忙扶住他。

“別動，別動。”

蛇仔明罵罵咧咧：“扶著我點，好像肋骨被踹斷了，揸車，揸車送我去醫院檢查一下！！”

車里。

“嚯，爽！”

肥仔暢快的叫了起來：“祖哥，我現在好興奮啊。”

他們就五個人，在雷耀祖的帶領下，在蛇仔明這里暢通無阻，怎么想都覺得暢快。

何曾幾時，自己也有這么風光的時候。

“只是這樣，還不夠。”

雷耀祖看了眼后視鏡，叼著煙輕描淡寫道：“把蛇仔明這里端了，那才叫威！”

“什么？”

肥仔不可置信的看著雷耀祖，嚴重懷疑自己聽錯：“咱們還來？”

“靠，做事就要做徹底。”

雷耀祖理所當然的點頭：“不做掉他，還等著他來找我們啊？”

他看向陳志杰：“阿杰，安排一下，今天晚上就推平他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