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姜映曼從來不知道完美基因的事。

她也不知道原來獸性原來算是一種基因缺陷。

藺燁繼續解釋：“不過這種說法很早就換了說辭，現在也很少有人知道。”

姜映曼明白，這個意思就是這種說法變成了更溫和的解釋。

但是內里的意義卻還是一樣的。

“那凍卵基因滑檔的事，你知道嗎？”姜映曼繼續問。

這些事，身為雌性服務管理中心的她，竟然也一點沒有消息。

藺燁這會兒也感覺姜映曼的語氣有些微妙，對上姜映曼的視線，說：“知道。”

這事都城的最高負責人都知道，甚至也有相當一部分高級獸人知道。

“在近十年內，發現了很多起例子。”

雄性服務管理中心的獸人有具體的樣本數據，消息靈通些的高級獸人早通過各方渠道知道后，又小范圍的傳播。

但因為低級獸人又向來受高級獸人管理，而各地經濟在高速發展，各地需求獸人的比例旺盛，這個問題在一堆問題中，并沒有顯現出來。

姜映曼的語氣又低了些：“政府打算怎么做？”

藺燁定定的看著她，沉默。

姜映曼眉心一蹙：“什么都不做？”

“目前還沒有辦法完全解決這個問題。”除非現在能立刻變出上百萬的雌性把雌性和雄性的比例拉到正常水平，不然低等雄性獸人永遠無法改變這個問題。

“政府現在正在推進基因檢測，確定獸人們的基因穩定性。”

“基因更穩定者，將會受到更多的資源。”

這就是陶玲說的，她很快就知道自己的基因穩定性。

姜映曼突然覺得有些荒謬。

為自己身穿到這個獸人世界，身為他們嘴里說的完美基因。

“雌性獸人也要做？”她已經很難再保持一個好臉色，如今甚至帶上了冷意。

藺燁眼神飛快的閃過一抹情緒：“嗯，會率先從雌性服務管理中心開始。”

“再推廣到全雌性。”

姜映曼沒想過，之前被她能當做擋箭牌的雌性服務管理中心，如今竟然也能成為她的催命符。

會先從雌性服務管理中心開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從高等雌性的檢測開始。

其他雌性也就罷了，她在首都雌性服務管理中心，所有人都沒看過她的原型。

她活生生的把自己變成了出頭鳥了。

再也忍不住的仰靠在后座上，姜映曼感覺現在有一股力量在推著她朝著劇情走。

人甚至不能共情前幾天的自己。

當時她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一種毀滅獸人世界的欲望，現在不過是和藺燁在車上聊上一會兒，她就已經有破罐破摔的想法了。

為什么她都那么努力生活了，還有這么多事，在等著她。

臉頰扯不出絲毫的笑意。

雖然藺燁沒說這個基因檢測后會做些什么，可姜映曼已經有不好的預想了。

起碼在穿書女主到來之前，她不能被發現。

直到到了家，她的臉色都不太好。

哪怕是從藺燁這里得到了準話，她還需要從其他地方獲得確認。

進了房間，姜映曼就先給車瓊華撥了過去。

沒有等待多久，那邊就接通：“映曼？怎么這個時候找我？”

她想到姜映曼出差的原因，和藹的問：“是那個叫陶玲的異獸很難纏嗎？”

“需要我幫忙？”

姜映曼坐在軟椅上，現在卻是十分冷靜的開口：“老師，有件事想問您。”

聽見姜映曼沒像是往常那樣，車瓊華怔愣一瞬，隨后神情也嚴肅幾分：“你說。”

“老師，政府是不是要啟動一個叫做基因穩定的篩查？”

車瓊華聽到是這個事，原本的擔心暫且放下：“是有這個打算，但項目還沒落地，具體的檢查怎么做，除了新生兒能夠第一時間做檢查，其余的獸人怎么協商，還未決定。”

“大概會在下個月中旬開始啟動。”

也就是說，給她的時間，只剩下不到四十五天。

不夠。

“這事我還打算準備等你出差完再告訴你。”車瓊華說，“你倒是先知道了。”

姜映曼穩住神，“今天聽陶玲說的，她對基因缺陷檢測這個事情有很強的抗拒。”

“這事，對我們高級獸人有好處，也更利于雌性服務管理中心。”車瓊華說，“不過也有一大部分雌性可能會拒絕篩查，很正常。”

不太湊巧，姜映曼現在也屬于拒絕篩查的人。

“等你回來，我再給你細說。”

姜映曼迫切的需要更詳細的信息，聞言嗯了聲。

聊完公事，不可避免的車瓊華關心起姜映曼和藺燁的關系。

“和藺燁相處的怎么樣？”

姜映曼腦子里出現的不是平日冷清孤傲的藺燁，而是那個雨夜里用著晦暗視線盯著她的男人。

“還行...沒什么特別的...”

聽起來，是真的一般。

車瓊華都有些好奇了：“映曼，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雄性獸人，這幾個獸夫就沒有一個喜歡的？”

四個天之驕子的人物，在姜映曼的眼里好似都沒有一席之地。

“老師，做獸人要有契約精神。”且不說前者，就說知道幾個人要把自己弄死，姜映曼也沒有什么愛不愛的想法。

每次說到這兒，姜映曼都是同一種說法。

車瓊華笑了聲，“我說不過你。”

姜映曼也勾唇笑，像是開玩笑似的說：“老師，您說什么情況下，雄性獸人會做出囚禁雌性獸人還不被管控的？”

車瓊華難得聽到姜映曼說這種漫無邊際的猜測，挑眉：“這種可能只有秩序混亂了，雌性服務管理中心不在了才有可能吧。”

“我想也是。”

可分明，連現在藺燁這樣看上去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的獸人也會這么做了。

看來這個世界，真的要完蛋了吧。

那她還要掙扎嗎？

姜映曼仰頭瞧著天花板，繁復的花紋漂亮精致。

就這樣放棄，不是她的性格。

一切都沒開始。

“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車瓊華感覺最近的姜映曼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不行的話，休息一段時間。”

姜映曼的身體蜷縮在椅子上，她只是還沒調理好這些接踵而來的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