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雷炫音看不見彈幕，可他知道顏清歡在直播。

暗中用靈力給多媒體會議室，打上了加厚靈力馬賽克。

出于私心，還悄悄給洛驚鴻的臉打了薄碼，不讓女神被外人觀賞。

打算借著這幅字，享受與女神近距離的美好時光。

兩個老師關注不到彈幕，但秦熵可沒放過一條。

“這機械臂小哥哥，我雖然看不太清你的臉，但你不要欺負我們歡歡！”

“樓上的真尼瑪惡心，還‘我們歡歡’，正常點說話能死？”

“老顏，這下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了吧！”

“歡子，幾天不見，怎么這么拉了？”

“關注過卻從未點贊，從未看直播，現在取關了，我要關注義肢小哥！”

“這義肢男握筆的樣子太帥了，我已經出來了。”

“義肢男的臉怎么不清晰，可看起來好像在哭啊？”

關于“為何哭泣”的彈幕飄過時，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

211寢室的兩個室友，正在不同空間關注著同一行文字。

啪啪！炎丹成突然意識到先前的行為，是在網暴秦熵，給了自己兩個巴掌，否則哥們怎么會流淚。

臉上兩條淚痕的秦熵，長嘆一口氣：

“彈幕黑我的人里頭，有我認識的人啊。”

問“是誰”的彈幕，瞬間刷屏。

秦熵瞥了一眼發懵中的顏清歡，本意是征求意見，結果被對方理解為挑釁。

這是我的直播間！你怎么還聊起來了…顏清歡僵在原地，悄悄盯著秦熵。

她從被打臉開始，就不敢看直播間在刷什么，十分害怕網絡暴力。

她不做聲，就是允許我用直播間咯…秦熵大膽地和彈幕互動：

“你們問的這個人啊，是那個叫‘炎霸’的。”

彈幕的風向，變為了追問“炎霸”和秦熵兩人的關系。

此刻，秦熵【筆走龍蛇】副作用已過。

他像是被蜜蜂蟄了眼睛的熊：

“網民隔著網絡奚落我，無所謂，但傷我最狠的人，居然是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正在用丹爐炸爆米花的炎丹成，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知道是我？！”

思前想后，無意間點到了直播間信息欄，敏銳發現主播換了手機型號。

把手機款式復制到瀏覽器一看…

天塌了！

“我艸，這用的是他么的…他么的最新款直播專用手機！我的彈幕都被秦熵看到了！完了！”

炎丹成來回踱步，決定回宿舍時，就當這事完全沒發生，咬死不認。

……

秦熵拭去淚痕時，雷炫音還在和洛驚鴻細品這幅字體。

兩人對紙上的書法，那是一個贊不絕口。

尤其是雷炫音，為了舔女神，把顏清歡從頭到腳夸了個遍。

“洛教授，你看這顏清歡竟如此少年老成，筆力至少30年以上，不，50年也不為過。”

“驚鴻教授，看這一筆，這楷書橫如界尺豎作懸針，點畫間竟如此鋼筋鐵骨！”

“驚鴻啊，再看這一處，顏丫頭這捺腳收得妙啊！竟然生出廟堂之氣。”

“鴻鴻，此作已超脫筆墨束縛，落筆時云生霧起，收鋒處鶴唳龍吟。”

院長室內還無法忍受尬聊的洛驚鴻，此刻竟欣賞地看著雷炫音，他夸自己徒弟的話，說得真好。

而秦熵背對著手機攝像頭，卡了個死角，對著顏清歡勾了勾嘴角，歪嘴一笑。

看我給你帶來了多炸裂的直播效果……

顏清歡的啜泣聲又大了一點，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打死不信“炎霸”那條彈幕的鬼話。

心中頓時翻涌極為復雜的情緒：傳院臥虎藏龍，用機械臂都能吊打我，我太失敗了！

委屈化為憤怒，沖向兩個老師愛不釋手的昆侖齋心紙，暴力撕毀。

她沖出了多媒體會議室，沖出了藝術傳媒學院。

一臺還沒關彈幕的懸浮手機，緊緊跟隨主人……

直播間內彈出提示：

恭喜本直播間成為“學習區”本時段排名第一！

恭喜本直播間被“仙道盟書法協會官微”追加特別關注！

恭喜本直播間訂閱人數，累計突破300萬！

粉絲量保持一個月，將解鎖平臺10萬鈔等級的直播間禮物權限。

……

“雷院，歡歡這孩子承受力不高的，常因為直播業績不達標而鬧情緒，但書法上有突破，總歸是好事。”

洛驚鴻撿起被顏清歡撕碎的畫紙。

“歡歡的字能將我的詩生成虛像，自然能為《龍王獻寶圖》錦上添花啊，我們兩院早就該合作了。”

洛驚鴻將碎紙，堆在桌上。

“所以請雷院長私下將這幅字拼在圖上，確定一下落筆的位置吧。”

洛驚鴻把碎紙，朝雷炫音那推了推。

“請雷院到時候把圖片私發給我，迎新會那天她下筆才有數。”

洛驚鴻莞爾一笑，慢慢走向門邊。

說白了，她是要雷炫音把撕碎的墨寶拼起來，放在《龍王獻寶圖》上確定下筆位置，然后拍照發給自己。

洛驚鴻就能督促顏清歡每天練習，避免在迎新會時出錯。

當雷炫音提煉完這些信息時，洛驚鴻已經走到門口，輕輕揮了揮白皙的玉手道別。

雷炫音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個響指讓全場的靈力馬賽克消失。

秦熵怔住了，老登給我打了薄碼，那個直播間相中我的富哥，豈不是沒看清我的臉！

他趕忙沖出門，追逐顏清歡，希望在鏡頭前露個全臉。

雷炫音忙問秦熵：

“洛教授的意思你可懂？嗯…你跑什么！”

化神期靈力，瞬息就把狂奔到門口的秦熵，壓制得動彈不得。

“懂，不就是讓顏清歡，知道她自己該在《龍王獻寶圖》上哪里落筆嗎。”

“嗯，原來是這么個意思。”

你光顧著看美女了是吧…秦熵等待下一步指示，老登開口：

“哦，你幫體院生筑基這事，上面給了你一筆獎學金，我折算現金抵了你5萬的貸款。

剩下15萬鈔算上校園利息，你一個月只需要還4000鈔，四年足夠還清。

你現在沒工作，所以我會派發任務抵消貸款。

你這次把顏清歡的墨寶，拼起來放我桌上，這個月的我給你免了。”

“好的院長大人……”秦熵眼見追逐無望，只好留下做事。

雷炫音輕描淡寫的語氣，讓秦熵意識到，傳院做自己的債權人，比仙道盟和當鋪都要安全得多。

只要舔對了老登，在校期間欠上傳院幾百萬，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雷炫音加大對秦熵的打壓力度：

“顏清歡這字真的很棒，不會折辱你馬師的，迎新會讓她上吧，你還有其他要忙的。”

秦熵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聽雷炫音語重心長道：

“林默軒找我聊過，他最初對你動規課的期望，是30FPS的手速。

可你強烈拒絕，導致他不得不恢復為24FPS的考核難度。

我身為院長，不能看你自甘墮落下去，這次期末你得達到至少30FPS的成績。

完成了，給你減掉大一的貸款，還額外給你獎學金。”

“我只是煉氣，我已經申請了12FPS的考核標準。”

“知道為什么一直沒通過嗎，因為我早就駁回了，煉氣不是理由，你去筑基就是咯，反正能領免費的筑基丹。”

秦熵要是大一前無法筑基，那雷炫音覺得這天驕名額不申請也罷。

一旦筑基，秦熵努力達到30FPS，雷炫音自掏腰包免了他的貸款又何妨。

下達新指示后，秦熵是追不上顏清歡了，但不妨礙雷炫音飛追上洛驚鴻，去文院做客。

秦熵一人回到老登辦公室，把碎紙丟進垃圾桶。

從雷炫音的抽屜里，拿出新的昆侖齋心紙，找了支筆隨便湊合一下。

下筆結束，這次寫得比多媒體室的那副還好——主要是沒有顏清歡的“龍”字拉后腿。

當然，【筆走龍蛇】的副作用，依舊讓秦熵哭得挺慘的。

用手擦拭，把手都哭濕了。

朝地面甩手時，一點倔強的淚沫子，濺到墻壁上的《龍王獻寶圖》空白處。

淚水像是顯現出了什么似的，畫紙上有一個字的偏旁部首，隱約可見。

秦熵壓根沒注意到這點。

呯…關上院長室房門，肚子叫了起來：

“這么大一個院長，中午就請我吃酸蘿卜，太摳了。”

想起都沒吃過虎虎“肉票符”里的高檔貨，回宿舍烤肉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