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啊！”吳一帆翻找口袋拿手機，卻發(fā)現(xiàn)電量耗盡，連通話都沒法接，“也許是我弟弟？我有個堂弟長得跟我有點像，關(guān)鍵時刻還挺靠譜。”

江澤覺得腦子快炸了。“你們家到底有多少有錢人？同款跑車都能分配給堂弟開？”他暗自吐槽，但這次擺脫執(zhí)法者也多虧了對方的干擾。幾人繞到另一條小巷，馮歡喜才猛地喘口氣：“頂你個肺，這日子還讓不讓人過？”

好不容易一陣風(fēng)波平息，三人無處可去，只能先在巷子里的小吃攤坐著，點了幾串烤串充饑。江澤咬著焦糊的肉串，一邊琢磨該怎么維持“避難狀態(tài)”，一邊沒忍住問：“你們……能跟我說說，這一切跟那青銅吊墜有什么關(guān)系？我那普通外賣員日常怎么就變成了邪教片現(xiàn)場？”

馮歡喜嘆了口氣：“我也不清楚全部。但沈婉清說過，吊墜里蘊含某種時空能量，能夠引發(fā)預(yù)知或回溯。管理局想拿它做實驗，暗影財團也想靠它做資本運作。反正，全世界都想從你身上挖寶。頂你個肺，你可別把它弄丟。”

吳一帆也皺眉：“是啊，你真不記得自己為啥拿到它？”江澤搖頭：“我就記得爆炸現(xiàn)場莫名其妙就有了。”三人相顧無言，烤串?dāng)偟臒熿F繚繞，氣氛像燒焦的炭一樣沉悶。

最后還是馮歡喜一拍桌：“成，既然你不記得，咱們就只能先保住命。沈婉清也不知道在哪里神出鬼沒，等她下次出現(xiàn)再讓她解釋。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該回店里看看？別讓那些人亂翻，把我珍珠都 confiscate（沒收）了！”

想起奶茶店，三人默默起身。這家小吃攤老板看著他們落荒而逃的狼狽模樣，也是一臉茫然：“來，給錢，別忘了付帳啊！”吳一帆甩出幾張紙幣：“夠不夠？不夠還有！”

老板看都沒看，樂呵呵收錢，感覺撿了個大財。江澤心想，“在這種糟糕時刻，土豪屬性還是挺管用。”

他們回到店門口時，天已經(jīng)微亮。執(zhí)法者的車子早走了，門口還有幾道踩踏的泥印。卷閘門半掩，里面黑漆漆的。馮歡喜按下燈，一看好家伙，桌椅沒動，可后廚門被推開，東西翻得亂七八糟。估計對方還是搜了一圈才離開。江澤心里替她心疼：“哎，你這不白收拾了？”

馮歡喜氣得直跺腳：“頂你個肺，他們要是碰我珍珠，我就跟他們拼了！”說著就沖進后廚翻看桶子，果然發(fā)現(xiàn)糖漿撒了一地，生珍珠原料也打翻。她又怒又心疼：“可惡啊，這幫家伙真不會換鞋套！”

吳一帆搖頭：“還能怎么樣？這就是跟管理局硬杠的下場。”接著他看向江澤：“其實我也知道你也不想惹事，可你要是真被他們抓住，想必更慘。既然咱們都被卷進來了，就只能一起熬。”

江澤暗暗嘆氣，心里卻冒出一絲暖意：最少他們還沒丟下自己。馮歡喜也收拾心情，擦干地上糖漿：“好，我打算暫時歇業(yè)幾天，免得老有莫名其妙的人來找茬。江澤，你暫且繼續(xù)住這兒。吳一帆，你呢？”

“我？我還得出去周旋下資金問題。暗影財團和管理局，誰都不能放松警惕。”他說完，就看向江澤，“哥們兒，保重。沈婉清那女人若再出現(xiàn)，你幫我問問，她到底知道多少內(nèi)幕。”

江澤連連點頭：“好、好。”

接下來，馮歡喜把卷閘門徹底拉下，貼了個“裝修中”的紙條。店里亂成一團，卻也算是暫時的“安全堡壘”。那塊青銅吊墜仍緊貼在江澤胸口，仿佛在持續(xù)散發(fā)著某種神秘吸引力，讓無數(shù)人趨之若鶩。

“若真能預(yù)知，我能不能先預(yù)知下自己啥時候不用再東躲西藏啊？”江澤自嘲地想。但也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異能管理局、暗影財團、沈婉清以及那個疑似“未來自己”的神秘人，全都像看不見的幽靈徘徊在這城市里。再加上吳一帆家族的金融陰影，馮歡喜小店里的“時空隱患”……每一個線索都在暗示著更大的風(fēng)暴即將來臨。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他對自己說道，然后滾起袖子幫馮歡喜打掃后廚。女老板娘看在眼里，嘴里雖然念叨著“頂你個肺別打碎我鍋子”，卻也沒再多罵。兩人就這樣面朝凌亂的地面，默默將珍珠和茶葉分類收好，仿佛在梳理一片混沌的世界。

或許，這座破舊奶茶店就是他們對抗外界驚濤駭浪的臨時避難所。無論如何，命運齒輪已轟然啟動。他們還沒來得及細想今后的生死，也沒時間盤算如何逆轉(zhuǎn)宿命。先把地擦干凈，先把杯子洗好，再倒杯溫?zé)崮滩韬认拢@就是他們目前能做的一切。

“天快亮了……新的麻煩，也會跟著太陽升起來吧。”江澤忍不住這樣感慨。可他端起一杯馮歡喜剛泡的熱茶，一口喝下，那股濃濃的甜與香，竟讓他有片刻踏實。要是真能在荒誕中偷得一點平靜，也不失為一種幸運。

旁邊，馮歡喜擦干手，一抹額頭細汗，沖他眨了眨眼：“小伙子，洗杯子這項技能學(xué)得挺快嘛。以后沒外賣可送，來我店里當(dāng)學(xué)徒也行。”

江澤被她逗樂，笑得有些放松：“那我就沒出息了吧？”

馮歡喜輕哼：“頂你個肺，能活著就不錯啦。”

笑聲在店里回蕩，驅(qū)散了幾分陰郁。雖然危險還在逼近，但或許就是這種荒誕的幽默，讓他們得以在命運洪流中艱難航行。笑一笑，還是要繼續(xù)往前走。

黎明悄然爬上老城區(qū)的屋檐時，馮歡喜的奶茶店依然大門緊鎖。卷閘門上那張“裝修中”的紙條在晨風(fēng)里微微晃動，外頭零星幾個路人經(jīng)過，偶爾停下腳步探頭瞧瞧，看不出到底在修啥。要不是昨天鬧出的動靜鬧得人心惶惶，估計會有人敲門想要杯熱奶茶。

雜物間里，一張破行軍床上，江澤抱著胳膊坐起身，腦袋一團亂麻。回想昨晚，執(zhí)法者來店里翻箱倒柜，差點把他堵在后廚，要不是吳一帆那邊莫名出現(xiàn)的“分身”，還不知道要出多大事。“我這日子，怎么比三流諜戰(zhàn)片還刺激……”他苦笑著下床，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酸脹，仿佛打了一場惡戰(zhàn)。

他走進店堂，發(fā)現(xiàn)馮歡喜正拿著個扳手，對著那臺“奶茶機”咬牙切齒，似乎準(zhǔn)備“大卸八塊”。這玩意兒外觀就像臺破舊飲料機，卻布滿了古怪花紋與金屬嵌板，有些地方還泛著青銅色澤。江澤認得，這機子跟常見的商用奶茶機大不相同，看上去簡直像科幻道具。

“歡喜姐，你……你要干嘛？”江澤摸不著頭腦。

馮歡喜咬住扳手，騰出手指了指機器后面的插頭：“頂你個肺，你看清楚，這鬼玩意兒昨天半夜莫名通電，差點燒斷我店里的線路！老娘今天非把它拆了不可！”

“可這不就是你店里的設(shè)備嗎？”江澤更奇怪，“難道你不知道它怎么來的？”

馮歡喜翻個白眼：“我知道個鬼。當(dāng)初我在二手市場收來當(dāng)擺設(shè)，誰知那天誤打誤撞就當(dāng)真用它煮過一次奶茶，效果倒還挺奇異——后來沈婉清來過，說這東西可能跟某種時空能量有關(guān)，還囑咐我別亂動，但也沒給我更詳細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