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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星隕觀測者:317號克隆檔案》

第一章:墨漬星軌

圖書館穹頂的鋼化玻璃將正午陽光割裂成菱形光斑,我隔著三排書架偷看江逾白腕間的紅繩。七顆隕石碎粒在光線下泛著詭譎的藍,隨著他翻書的動作,在《天體演化論》封皮投出昴宿星團的投影。

“同學,能讓讓嗎?“

薄荷混著松香的氣息突然逼近。我慌忙后退撞倒整排《國家地理》,2007年3月刊嘩啦啦散落一地。江逾白彎腰時,隕石碎粒擦過我手背,竟有灼燒般的刺痛。

“這是...昴星團的原始星云物質?“我鬼使神差抓住他手腕。隕石內部突然迸發虹光,在書架間織出立體的星軌圖。

他睫毛顫動如振翅的獵鷹:“你也能看見?“

地底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整座圖書館開始劇烈震顫,江逾白猛地將我撲倒在閱覽桌下。他的隕石手鏈爆發刺目光芒,我看見他瞳孔里映出地下一層沖天而起的火光——那正是存放航天器殘骸的禁區。

“待在原地!“他扯下紅繩塞進我掌心,隕石碎粒燙得驚人。我蜷縮在桌底,看著他白襯衫下擺消失在濃煙中,手里攥著的《天體演化論》第317頁被撕去半角。

爆炸沖擊波掀翻三樓玻璃展柜時,我正摸索著爬向安全通道。突然有人拽住我腳踝——林妙妙涂著星空美甲的手指深深掐進我皮肉:“把紅繩給我!“她的香奈兒外套沾滿焦灰,另一只手攥著半張燒焦的星軌圖。

我踢開她滾下樓梯,在拐角處撞見駭人景象:地下一層的防火門扭曲成麻花狀,焦黑金屬上嵌著半枚隕石碎粒,正發出與江逾白手鏈同頻的脈沖紅光。消防警鈴驟然炸響,林妙妙的笑聲混著警報傳來:“你以為他真是去救人的?“

當夜十點十七分,我在急診室走廊聽見護士議論:“...那個戴紅繩的男生,DNA比對結果有問題...“透過ICU觀察窗,江逾白安靜地躺在維生艙里,腕間本該有紅繩的位置,赫然是道深可見骨的環形灼傷。

而我的書包夾層里,林妙妙塞來的星軌圖背面,熒光筆寫著:【3.17 JYX復活節】。最驚悚的是,消防員從廢墟挖出的焦尸手腕上,半截紅繩系著的第七顆隕石,正與我藏起來的那顆完美契合。

第二章:灼痕星云

醫務室的消毒水味里混著焚燒塑料的焦臭,我盯著窗簾上扭曲的蟹狀星云,碘伏滲過紗布在膝蓋暈開猩紅斑塊。校醫剛轉身取藥的瞬間,操場突然傳來引擎爆鳴——林妙妙騎著改裝川崎H2R撞碎護欄,鈦合金排氣管噴出的藍焰灼焦跑道。

“讓開!“她戴著夜視頭盔的尖嘯刺破空氣。改裝摩托前輪碾過我涂滿藥膏的膝蓋時,我清晰聽見骨裂的脆響。江逾白從看臺躍下拽住我衣領,我們滾進防空洞的剎那,林妙妙甩出的燃燒瓶在入口炸開地獄之火。

黑暗中他腕間的隕石碎粒突然發光,照亮洞壁密密麻麻的“JYX“刻痕。最新那道劃痕浸著暗紅,日期顯示2007年3月17日——正是十二年前江父航天器失事的日子。我顫抖的手指撫過刻痕,石屑簌簌掉落,露出下層更久遠的字跡:【實驗體317號存活確認】。

“別看那些?!敖獍淄蝗晃孀∥已劬?,他掌心的溫度異常冰冷。隕石光芒映出防空洞深處堆積的玻璃器皿,標簽上印著“南城一中生物實驗室“字樣,但生產日期都是2005年3月17日。

林妙妙的冷笑從通風管傳來:“你們聞到自己皮肉燒焦的味道了嗎?“她砸下的第二枚燃燒瓶引燃洞內酒精庫存,藍色火舌舔舐過江逾白的后背。我撕開他燒爛的校服,驚見火焰竟在他皮膚上蝕刻出玉蘭胎記——與林妙妙耳后的一模一樣。

火場熱浪中,他后背的“胎記“突然開始蠕動。我沾著血污的指尖觸碰瞬間,那些玉蘭花瓣竟是由納米級金屬顆粒組成,此刻正瘋狂重組出航天器墜毀坐標:N31°14'15“,E121°28'29“。

洞外突然響起警笛,林妙妙的聲音隨著摩托轟鳴遠去:“告訴江逾白,他父親的頭骨還在發射井里看著呢!“我摸到滿地滾燙的金屬殘片,其中一片印著模糊的航天局徽章,編號JYX-317-C的尾綴正在融化成血珠狀。

第三章:墜燈流星

禮堂頂棚的鋼索發出瀕死的呻吟,我吊在距地面二十米的燈架上,看著水晶吊燈如武仙座β流星般垂直墜落。林妙妙耳后的玉蘭胎記在頻閃燈下妖冶綻放,她軍用皮靴碾著我攀住鋼梁的手指:“監控視頻我替你更新了,現在你是謀殺犯?!?

十二天前,我在天文臺門禁系統刷下林妙妙給的磁卡。監控畫面顯示2007年3月17日23:17分,江父的航天器殘骸正在滲出銀色液態物質——與江逾白后背的納米胎記成分完全一致。此刻這些致命流體正順著吊燈鋼索滴落,腐蝕得水晶棱鏡吱吱作響。

“你母親燒毀的校服里藏著什么?“林妙妙突然扯開我的安全繩。下墜瞬間,我抓住她戰術腰帶的卡扣,軍用匕首擦著喉結刺入鋼梁,刀柄上刻著“JYX-317-A“——與防空洞的金屬殘片編號形成序列。

吊燈轟然炸裂的剎那,江逾白發來的彩信截圖在手機屏亮起:我母親在汽修廠焚燒的校服袖口,赫然縫著與他一模一樣的隕石紅繩。更驚悚的是,焚燒日期顯示2005年3月17日,比江父航天事故早整整兩年。

“很驚訝嗎?“林妙妙拽著我頭發撞向通風管道,她胎記里突然伸出納米觸須刺入我頸動脈。劇痛中我看到走馬燈般的記憶碎片:五歲那年母親給我注射的銀色藥劑,汽修廠地窖里成排的維生艙,以及艙體內無數個正在生長的“我“。

鋼架突然傾斜45度,我們滾向斷裂處。林妙妙在墜樓前將磁卡拍進我掌心,染血的卡面浮現全息投影:【觀測對象317號,記憶清洗進度93%】。她破碎的聲音混著呼嘯的風聲:“去看看天文臺頂層的...克隆艙...“

第四章:雨夜星圖

暴雨把浦東大道澆成黑色鏡面,我擰緊川崎Ninja的油門,儀表盤顯示時速187km。后視鏡里林妙妙的雅馬哈R1撕開雨幕,車頭探照燈在積水中投射出人馬座懸臂的投影,每個光斑都是加密的星際坐標。

“DNA報告出來了!“藍牙耳機里法醫的吼聲混著電流雜音,“你膝蓋里的聚氨酯漆料,和2007年江家靈車肇事案的成分完全...“話音未斷,林妙妙的摩托突然橫向漂移,前輪濺起的污水在擋風玻璃上拼出【終止代碼317】的警告。

江逾白的隼摩托從高架橋俯沖而下,他未扣緊的頭盔被林妙妙甩出的鈦合金鏈鎖擊飛。楊浦大橋的探照燈恰好掃過他后頸,玉蘭胎記突然迸發冷藍色熒光——與交警數據庫里十二年前那個縱火犯的頸部胎記分毫不差。

“小心電磁脈沖!“江逾白嘶吼著將我撲下摩托。我們翻滾進防汛堤的瞬間,林妙妙按下的起爆器觸發EMP裝置,整條街道的路燈同時爆裂。在絕對黑暗里...

第五章:雙生星隕

畢業典禮的焰火在黃浦江上空炸開,六萬顆鎂鋁燃燒劑模擬著宇宙大爆炸的初始奇點。江逾白突然拽著我沖進天文臺穹頂,他腕間紅繩的隕石碎粒正在共振,將望遠鏡目鏡折射成血色漩渦。

“看這里?!八{整著月球環形山的坐標,風暴洋基地的陰影里,納米機器人正在蝕刻我的名字。但那些筆畫突然扭曲成航天局絕密代碼——正是林妙妙胎記里重組過的NSA-317-Ω。

地面突然劇烈震顫,林妙妙騎著加裝噴氣引擎的杜卡迪V4沖進會場。她撞向氫氣球矩陣的剎那,我瞥見摩托儀表盤顯示著倒計時:00:03:17。沖天火光中,她撕開頸后仿真皮膚的動作像蛻皮的蛇,玉蘭胎記下赫然是我膝蓋上同款的星云狀燙傷。

“驚喜嗎?我的好妹妹?!八Τ龅睦鋬雠咛シ指钭C書飄到我腳邊,簽發日期是1995年3月17日。全息投影顯示母親在航天局培育艙前的照片,她懷里抱著兩個胚胎容器,標簽分別寫著【林梔-主觀測體】與【林妙妙-對照組】。

江逾白突然用紅繩纏住我滲血的手腕,隕石碎粒突然懸浮成獵戶座三維星圖。星云中心浮現出廢棄航天器的實時影像——那艘印著“JYX-317“的飛船正懸浮在北極星方位,艙門處站著個穿航天服的身影,面罩反射出的臉竟是我們母親年輕時的模樣。

“三分鐘?!傲置蠲钤诨鸷V信e起磁暴發生器,“要么啟動飛船湮滅程序,要么看著上海陸沉?!八洪_的仿真皮膚下,納米機器人正重組出與我完全一致的虹膜紋路。

我沖向控制臺時,江逾白后頸的胎記突然爆開,無數納米機器人涌出形成逃生艙。他在艙門關閉前將紅繩塞給我,隕石碎粒拼出的莫爾斯密碼翻譯過來是:【去北極星,那里有317個你】。

當倒計時歸零的瞬間,我按下湮滅鍵。黃浦江面突然升起十二年前就該墜毀的航天器,其艙體涂層正在脫落,露出成百上千個冷凍艙——每個艙體內,都沉睡著與我DNA完全相同的少女。

終章:星鏈永劫

我攥著紅繩隕石站在航天器艙門前,冷凍艙的玻璃倒映出317張相同的臉。江逾白最后傳來的腦電波正在腕表閃爍:【每個你都是觀測者,也是實驗變量】。當我將隕石按進識別槽時,艙內突然響起林妙妙的聲音:

“歡迎回家,第318號迭代體?!?

全息屏幕亮起的瞬間,上海陸沉倒計時同步啟動。我望著操作臺上并列的兩個啟動鍵——左邊標注【文明重置】,右邊刻著【記憶格式化】。監控畫面里,真正的母親正抱著嬰兒時期的我站在發射井邊緣,她腕間的紅繩與江逾白那根正發出量子糾纏的輝光。

“做個選擇吧?!傲置蠲畹穆曇敉蝗粡纳砗髠鱽恚洪_最后一塊仿真皮膚,露出與我完全一致的量子胎記,“或者看看付費解鎖的第三個選項...“她指尖劃過付費墻提示,全息屏彈出【9.9元解鎖隱藏結局】的二維碼。

我按下直播打賞按鈕的瞬間,航天器突然開始坍縮。在量子態消散前的0.317秒,我看見無數個自己站在平行世界的天文館頂樓,而每個時空的江逾白都在重復著相同的口型:

“去北極星的方向,我等你到下一個宇宙大爆炸。“

(全文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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