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院門似乎是被一陣風吹開一般大開著,幾道身影閃了進來“張進安,沒想到你們一家子躲在這么一個人跡罕至的小村子!”
大伯呵呵一笑道:“沒想到我們離開龍虎山這么久,你們居然還能找到我們!”
“要不是張進襄主動退出了天師爭奪,當初就應該把你們全部斬草除根!”
天師?老爺子竟然還曾經爭奪過天師?
“喲?這里居然還有這么一個活死人在這?我以為你們張家畢竟是道教正派,怎么也養尸為患嗎?”
三叔格格一笑道:“你以為我二哥死了就真的拿你們沒辦法了嗎?”
說話間,他的手掌中隱約有一道紫色的閃電閃現。那人的聲音終于帶了些驚恐:“天師雷!張進襄居然把天師絕學教給了你!”
“不可能!你不是純正的天師血統,怎么可能學得會天師雷?”
三叔握著掌心雷道:“哈哈哈,知道我為什么到現在為止依然孤身一人嗎?”
“難道你是純陽之體?”
“猜對了!”話音剛落,那團紫色的閃電帶著一陣虎嘯龍吟直奔黑暗中的人影而去,借著突然出現的雷光我才看清那人的長相——那人的臉上有一道從額頭到下巴的可怖的疤痕,應該是被什么利器劃破的。
那人幾個閃身躲過了那道掌心雷,院墻轟然倒塌!幸虧我們家住在山上,否則這么大的動靜一定會將周圍的鄰居引來。
刀疤男仰天長嘯,從身體里似乎祭出了一把劍,那把劍周身散發出白色的光芒,因為我離得比較遠,所以我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東西。
大伯道:“三妹,帶著所有人回里屋去?!?
三姑問道:“‘她’怎么辦?”
大伯瞥了一眼尸體道:“她已經和去病心意相通,只要去病沒事,她也不會有事的。”
方才一愣神,手上的口子流出的血悉數都滴在了尸體的臉上,但那女尸似乎并沒有什么變化,只是慘白的臉上逐漸有了血色。
我嚇得并不敢出聲,只是呆呆地看著女尸,三姑道:“躲躲吧,這些人交給你大伯和你三叔處理就好。”
到目前為止我仍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這些人又是奔著什么來的,我究竟是誰?我到底是姓張還是性陳?這一切的變故實在是太過于突然,令我的感到頭痛欲裂。
恍惚之間,我仿佛看見了一座巍峨的高山,高山之上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虛無縹緲之間散發著陣陣金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這時一襲白衣墜落在我的面前,她竟赫然是棺材里的那個女子!
“你終于來了!”
“你是誰?”
“我是你的妻子?!?
“你不是死了么?”
“我并沒有死,只是在沉睡。”
“沉睡?”
“不錯,是你的血喚醒了我?!?
“可我還是不知道你叫什么?!?
“你可以叫我林梓薇?!?
她的身影逐漸模糊了起來,我的頭越來越疼,仿佛隨時就要炸開了一般。隨著白色身影的逐漸消失,我的呼吸也逐漸停止了。
三姑發現了我的異樣,急忙叫道:“出事了!”
大姑畢竟是這些女人的主心骨,她只是看了我一眼道:“是這具女尸的反噬,他們在彼此熟悉自己的身體,不會有事的。老二這一死,門頭溝注定要不太平。后面有條暗道,趕快把去病和女尸送到永安鎮找趙伯年?!?
隨著暗道的開啟,眾人齊心協力將我二人推入密道,三姑和老太太帶著我們一人一尸逐漸離開了門頭溝。
后來發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三姑再次回到家里的時候,大伯、大姑、二姑和三叔幾個人都已消失不見,院子里引來的天雷將院子的每一寸土都劈了個焦黑,這些親人生死難料。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趙伯年家。趙伯年是大姑的至交好友,多年前曾在武當山拜師學藝,已然是道教中的佼佼者,道門中能強的過他的也只剩下武當山陳道祖,龍虎山張天師,青城山顧道人,以及我們已經過世了的老爺子。
趙伯年瞅了一眼我,嘖嘖嘆道:“張進襄不愧是天師指定的接班人,居然連這種禁術都學來了?!?
我雖有些疑惑但是也知道他說的禁術是什么了,當他看見那具越發紅潤的女尸,臉色更加驚駭:“這不是龍虎山后祠里供奉的那具女尸么?張進襄離開龍虎山的時候,老天師竟然把這寶物也給了他?”
我并不明白一具尸體怎么就突然變成了寶物,只是懵懵懂懂地問道:“您知道她的來歷?”
“這是龍虎山第一任張天師當年遠赴云南救回來的滇國的公主,沒曾想肉身竟然還保護的如此完整!”
公主?滇國?我一陣莫名奇妙,想要從三姑和老太太的身上找出點答案,奈何兩人即使聽到了這女尸的身世也是一幅無動于衷的樣子。
趙伯年轉身看向我:“張進襄明明是龍虎山的嫡傳弟子,為什么偏要將你送去茅山?”
三姑道:“茅山有一門秘術……”
趙伯年這才點點頭:“原來是那個……你生辰八字是多少?”
被他這么突然一問,我有些不知所措,還是老太太記性好將我的生辰八字系數告訴了趙伯年。
趙伯年僅僅是掐指一算,面色微微一笑道:“我與這小子有一段師徒緣分,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闭f罷從腰間取出一枚雕刻著八卦太極圖的令牌,背后鐫刻著一只麒麟“這東西你先拿著,一路不管到什么地方不要說你是張進襄的兒子,要說是我趙伯年的徒弟。”
三姑也是長輸了一口氣:“大家叫我來找您,相比這也是其中的一個原因吧?”
趙伯年搖了搖頭:“十三年前,我曾經受過你大姐的恩惠,今日也算是報答當年的恩情吧。去茅山也只能是他一個人去,你們二人暫且先留在這里?!?
“這具女尸呢?”
趙伯年僅僅掐了一個手訣,那具女尸便被裝進了一個小巧玲瓏的水晶棺中,仿佛成了一塊吊墜一般。
“你這一路去茅山并不安全,不過我們有了師徒之名,再加上棺材里的這個東西,不會有人欺負你。走之前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
“一個有寶物的地方。”趙伯年邪魅一笑,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