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對那女子,是真心的?”
- 真千金兼祧兩房,瘋批太子夜夜寵
- 淺窈瀾夕
- 2182字
- 2025-04-07 22:19:27
“不要走。”
男人的聲線嘶啞。
沈瀲秋喉嚨哽了下。
他不想她走嗎?
也對,前世的裴闕誰也不肯相信。
整個皇宮,除了沒有身份地位,毫無野心的沈瀲秋。
剩下的人,哪一個不是蓄意接近裴闕,謀求權勢?
怪不得重生后的裴闕對她步步緊逼。
他看清了那些人面獸心的倀鬼嘴臉,才念起她的好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賜斷子湯的時候,他有念過她的付出嗎?想過她的真心嗎?
沈瀲秋心頭一涼,都怪她耳根子軟,被黑玉說了幾句,就真的照顧起裴闕了。
“裴闕,你松手。”
裴闕意識是昏沉的,身體卻很誠實主動的扣緊了沈瀲秋的手。
“都是我的錯,如果……”
話音未落,門外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沈瀲秋是不是在里面?”
是裴云的聲音。
裴云陰冷的笑了聲,上手去開門,被黑玉擋住。
“大少爺,您不能進二爺?shù)姆块g。”
“笑話。”
裴云眼底猩紅,“我是裴府嫡長子,未來這裴家一花一木都是我的,現(xiàn)在,你告訴我,我進不得裴府的廂房?”
“裴闕是怎么教你規(guī)矩的?”
裴云身后丫鬟持著的燈火映入黑玉的眸子,卻沒有一絲溫度。
“黑玉是二爺?shù)陌敌l(wèi),只聽二爺差遣,二爺說不讓進,就是不讓進。”
裴云病態(tài)慘白的臉上多了層陰沉。
回想起裴母的話。
“阿云,娘馬上為你找個門當戶對的貴女做正妻,娘求你,你能不能,就像拋下錦堂一樣,忘記沈瀲秋?”
不能。
沈瀲秋生是他的沖喜娘子,死是他的陪葬品。
就算他對沈瀲秋毫無感情,沒有一絲迷戀,也不許其他男人染指!
尤其是裴闕!
“你倒是個忠仆。”裴云詭異的轉頭,朝家仆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踹開門。
家仆蜷緊手指,頭壓得低低的。
一個是裴家未來的主人,另一個是京城暗夜的主宰。
哪一個,都得罪不起。
“小的,小的……”
家仆吞吞吐吐之間,房門開了。
裴闕披了件長袍,倚在門框,眼神森寒凌厲。
他不用再裝成前世一心償還裴家恩情的怨種,整個人的氣場便不再遮掩。
舉手投足之間盡是皇家的威嚴和高貴。
“夜深喧嘩,便是兄長學的規(guī)矩?”
他不緊不慢走出房,輕輕闔上門,隔絕裴云透過門縫看到沈瀲秋的一丁點可能性。
既然他已經(jīng)暴露了身份,便不可能讓沈瀲秋再回裴云房里。
裴云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裴云沒想到裴闕竟然能如此理直氣壯,急火攻心,吐出一口鮮血。
裴闕唇角微勾,“更深露重,請回吧。”
“我可不想明天大早上,就給人收尸。”
“你!欺人太甚!”
裴云不想再打啞謎,擦過嘴角血跡的手按住裴闕的肩膀,怒聲道:“把我的沖喜娘子,交出來!”
“她是你的嫂嫂,裴闕,你這是要違背綱常!是不是經(jīng)營教坊司多年,把你的心養(yǎng)妖了,竟做出此等大不韙之事,你對得起裴家的列祖列宗嗎?”
不等他說完,就被裴闕搡開。
他極為嫌棄的將沾了裴云血的長袍扔掉,露出白色的里衣。
空氣中若有似無彌漫著淡淡的香氣。
裴云聞出,那是沈瀲秋身上香囊的氣息。
雖然他和沈瀲秋只‘同床同枕’過一次,但他嗅覺極為靈敏,第一次就記住了沈瀲秋的香氣。
“混蛋!你居然碰了她!”
裴云竟朝著裴闕出拳,可他常年生病的虛弱身子哪里是裴闕的對手。
裴闕一把按住他的手,“你護不了她,今后,便由我護著。”
“如果她需要一個正大光明呆在我身邊的身份,我不介意,她先成為寡婦,再嫁給我。”
如果裴闕之前只是放狠話,讓裴云知難而退。
那現(xiàn)在,他顯然是在威脅裴云了。
到底是個慫包,裴云雙腿一軟,幸好有身后的家仆扶著,不然直接就摔倒了。
“夠了。”
裴父走過來,瞥了一眼裴闕,臉色變了變,不悅道:“各回各房,不要再鬧事了。”
裴父的話,算是給這件事蓋棺定論了。
是裴云在鬧事。
裴云氣不過,可既然父親發(fā)了話,他身為晚輩,便不敢反駁,只能幽冷道:“我早晚會把她討回來。”
裴闕臉色陰沉,無形的壓迫感籠罩在裴云的周遭,直到他離開別苑。
裴父捋了捋胡子。
方才他聽裴母說完前因后果,但沒有裴母那么大的反應。
畢竟只是個沖喜娘子,雖出身國公府,但沈國公從未把她當成千金小姐。
這樣的人配裴闕,剛剛好。
“可她畢竟是阿云的人。”
“呵,想當年,他的母親夕顏,還是先皇的妃子!后來,不也成了皇上的女人。”
“我看,這玩意兒隨根,是生下來就改不了的毛病。”
爹喜歡別人的女人,兒子有樣學樣,不走正道。
裴父一直記恨著因收養(yǎng)裴闕才丟了官職,即使如今裴闕撐起整個裴家,裴父仍打心底希望裴闕栽個跟頭。
但裴闕繼承了皇上的德才兼?zhèn)洌捻w武略,樣樣精通,就算棄官從商,也有靈敏的生意頭腦,將教坊司和賭場開得風生水起。
若是這樣優(yōu)秀的孩子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裴父肯定驕傲得不得了。
可偏偏裴闕是皇上的私生子。
是個差點導致裴家滅門的災星。
裴父委實無法打心底喜歡他。
當下,他居然喜歡上自己大哥的沖喜娘子。
裴父似是抓住裴闕完美外表上唯一的破綻,臉上暗暗露出不寒而栗的笑容。
“你對那女子,是真心的?”
裴闕神色莫辨。
“是。”
“那好,擇日我宣布,讓她兼祧兩房。”
沈瀲秋怎么說都是裴云的沖喜娘子,裴云的病沒有起色之前,沈瀲秋不能離開裴云的房。
就算只是名義上,她也必須是裴云的妻。
“不行。”
裴闕聲音平緩有力。
“我同意。”
房內(nèi)傳來弱弱的女聲。
沈瀲秋推開房門,“老爺,我可以兼祧兩房。”
裴闕的臉色忽的陰沉幾分。
視線落在沈瀲秋的臉上,像是要把她刺穿。
只見沈瀲秋款款走出來,“我并非自愿來到小叔房里,若小叔想強要我,只能兼祧兩房。”
“不然……”
沈瀲秋將手中的銀簪按在脖頸,尖端已經(jīng)沒入皮膚。
滲出血珠。
裴闕胸膛劇烈起伏,眼底閃過焦急。
拳頭死死攥著。
“回房。”
裴闕咬牙切齒,卻也只是說出這兩個字。
裴父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裴闕,又越過他的肩膀,盯著沈瀲秋。
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