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眸底浮起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寒霜
- 真千金兼祧兩房,瘋批太子夜夜寵
- 淺窈瀾夕
- 2022字
- 2025-03-28 22:03:52
黑玉臉上的焦急神色一閃而過,立馬低下頭。
“二爺,探子回來了,說……”
黑玉欲言又止,顯然是介意房里有外人,不敢直接說事。
沈瀲秋眼疾手快,借著裴闕思索的功夫,拂開他的手。
整理好衣裳,紅著臉福了下身,“我就不打擾小叔了,希望小叔真的信守承諾,為我討回公道。”
裴闕面色陰沉,望著沈瀲秋離開的倩影,眸底浮起一絲令人不寒而栗的寒霜。
黑玉緊張的咽了下口水。
他從小跟著裴闕,從來沒見過裴闕對哪家姑娘如此上心。
不是沒有教坊司的姑娘對他芳心暗許,可他根本不解風情,似乎根本沒把女子放在眼里。
直到看到沈瀲秋后……
聽說她在國公府受欺凌,直接重金下聘,八抬大轎將她接到裴家。
又派探子查國公府的底細。
明顯是要為沈瀲秋報仇。
但黑玉想不明白,如果二爺真的對沈瀲秋上心。
為何不收到自己房里,反而要她做大少爺的沖喜娘子?
身為暗衛,黑玉從小就被教導,不要揣測主子的心,只需服從。
他壓下心底的疑惑,恭敬的低頭,“您猜的沒錯,國公府和丞相府的關系的確不簡單。”
“幾年前的兗州案,就是丞相為了鏟除異己,聯合孫尚書等人搞出來的。”
“丞相作為皇后一派,近些年,野心越來越大,這朝堂之上,盡是他們的人。”
“據當年先皇去世時,最后召見的,就是沈國公。傳聞先皇曾給他一道密旨,將帝位傳給了圣上的弟弟,圣上因此十分忌憚沈國公……”
“呵。”
裴闕忽的冷笑一聲,眼尾透著血淋淋的殺氣。
“一個趨炎附勢,狐假虎威的小人罷了。”
黑玉擰眉。
難道二爺早就知道密詔的事?
不對啊。
這可是探子剛剛帶回的消息。
只有先皇駕崩時幾個皇子和貼身伺候的太監們才知道的秘辛。
裴闕不僅知道密詔,還知道密詔的內容。
不是要將皇位傳給其他人。
而是下旨圣上選定的太子,必是皇后的子嗣,如果夕顏誕下皇子,必須秘密處死。
裴闕捏緊拳頭。
老不死的東西,不僅害他母親成了禍國妖妃,險些陪葬。
甚至連他,都不肯放過。
裴闕眸底涌起陣陣怒氣。
黑玉看出不對勁,試探問道:“二爺想怎么處理沈國公?”
裴闕捏緊手邊的黑色茶杯,“他不是和丞相結了親家?就從丞相開始吧。”
“丞相和孫尚書都是皇后的人,現在就動手,會不會有點太危險了?”
“危險的是他們,不是我。”
裴闕手握的羽林衛掌握朝堂眾大臣的營私舞弊的證據。
只要他想,扳倒一個大臣,如同踩死只螞蟻一樣簡單。
前世,裴闕就是靠著羽林衛卓越的情報能力登上皇位。
“不急,眼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裴闕清冷的眸子泛著精光。
“小姐,您怎么一直走神?”
翠蓮將剝好的荔枝遞給沈瀲秋,憂心忡忡的問:“可是二爺為難您了?”
若是真為難,還好了。
沈瀲秋一心思索著裴闕為何性情大變,猜想他要如何為自己討回公道,一晃,就到了晚膳。
裴闕沒有回來,說是教坊司有事,脫不開身。
裴父臉色一僵。
雖說裴家是靠著裴闕營生這些不光彩的產業發家的,但裴家祖上可是正經的狀元門第。
裴家打心底瞧不上裴闕的生意。
只想著裴云的身體快點好,重新參加科舉。
如果能高中狀元,那可是光耀門楣的大好事。
裴父給裴云夾了塊海參。
“也罷,若是他直接從教坊司回來,將沾染的那些污穢之氣傳給阿云怎么辦?”
“爹,您別這么說阿闕。”
裴云表面上為裴闕說話,心底卻是得意極了。
即使裴家是靠裴闕撐起來的,但父母心底還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一心寵著自己的。
只要他在科舉中拿個名次,納錦堂為平妻的事,二老一定會答應的。
裴母起身,給裴云盛了碗滋補湯。
開口,話卻是對沈瀲秋說的。
“今日的事順利嗎?”
“呃?”
沈瀲秋一直走神,直到裴母不耐煩的重復了一遍。
“裝什么糊涂?孫尚書家的長女真的和阿闕看對眼了?”
若是能攀上孫尚書,就算不參加科舉,也能在朝堂混個一官半職。
裴云立馬警覺,臉色沉了下來。
“這……”
沈瀲秋咬了下唇,“親,沒定下來。”
見沈瀲秋欲言又止的樣子,裴母料定一定是兩人聊崩了。
待字閨中的小娘子嘛,總是對戎馬生涯,狠厲毒辣的男子有種獨特的情結。
但要是真過日子,吟詩作對,風花雪月,還是要找阿云這樣清風朗月的男子。
裴母有些幸災樂禍的撇撇嘴角,佯裝惋惜嘆了口氣。
“哎,就是有緣無分啊。”
她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我也不是沒為阿闕考慮過,但這孩子主意正,是訓不熟的烈馬,尋常女子碰到,非死即傷。”
沈瀲秋攥緊繡帕。
她不喜歡裴母,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對。
裴闕,委實算不上良緣。
用完晚膳,沈瀲秋跟在裴云的身后。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裴云偷笑一聲。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錦堂失蹤了。
沈瀲秋正要就寢,裴云就踢開房門,紅漲的臉因病氣透著陰惻惻的白。
“是不是你綁走了錦堂?”
沈瀲秋連理都懶得理他。
“大少爺真是恭維我了,我要是真有這通天的本事,也不會被國公賣到裴家。”
裴云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若不是她,還能是誰?
難不成是當年兗州案的幕后主使找到錦堂了?
裴云思前想后,想了數萬種可能,卻沒能鼓足勇氣,踏出家門一步,尋找錦堂的蹤跡。
第二天一早,直接病倒在書房,高燒不退,書桌上,寫滿錦堂的閨名。
沈瀲秋一開始還以為是錦堂偷偷躲起來要嫁禍她。
直到看到清晨歸來的裴闕衣角上的血跡。
腦子瞬間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裴闕該不會是在用錦堂的失蹤,為她討回公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