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談論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寂。
“那他們到底是什么來歷?”就在這沉寂之中,我好奇的問了一嘴。
我沒有任何的質疑,只是對那棺材里的人產生了好奇。
所有人聽到這個傳聞,無不面露恐懼之色,不知為何我不覺得害怕,反倒是覺得溫情,一男一女一嬰,這是一家三口呀。
那對男女應該是很相愛的一對夫妻吧?
“這我也好奇,所以特地打聽過。據說那男人是將門之子,女人是貴族皇親。男人為國掛帥奔赴戰場不久傳來訃告,女人身懷六甲,一時想不開就上吊自殺了,那個嬰兒是從她肚子剖出來的,算是早產兒,估計也沒活幾天。就在舉辦葬禮的那天,男人回來了。”
這也太慘了吧?!
“男人將城池守住了,但最終是負了妻兒。那男人傷心過度沒過幾日也氣絕身亡。所以就合葬在此處,和皇室沾親,又是護國功臣,妥妥的厚葬。時間太久遠了,這個我倒是覺得像傳說”
世間安得雙全法,我不禁在心頭感嘆。又多看了一圈這墓室。
“你回來了?”就在這時伴隨著地動山搖的轟隆聲,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我的耳邊拂過,就像是攏在我耳邊說的悄悄話。
我心頭一驚,抬起眼來看向月華他們,這幾人正談論得眉飛色舞,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這個聲音。
側目往后看了看,身后除了那灰色的巖壁而外再無他物。
“啊!他們來了!”忽然,一聲厲叫,從人群那頭傳了過來,緊接著一片嘩然。
“肅靜!大家穩住!”那人站在石梯之上,用手抵住石門,大聲呼喝。
石梯之上傳來了陣陣拍打聲,他們已經發現了密室!
幾道冰冷的目光向我射了過來。
剛才他們被師父喝止住了,但現在師父還在閉眼入定,那幾人又忍不住瞪眼看我。
“沒想到我們白云觀竟有一日會因為外人而面臨滅門!”
剛才石門打開之后,我的內心感動得一塌糊涂。覺得白云觀里的都是什么大善人?
被他們幾只小崽子這么一瞪,內心那份感動逐漸消失。
“這密道除了白云觀的主心骨人物誰會知道?”
越聽越覺得嘴癢,又忍不住懟回去,“封閉在這密室里就能逃出生天了?這里頭沒糧沒水,能撐得了幾日?”
酥酥拍了拍我,給我使了個顏色。
轟——
石門被砸破,黑色的身影魚貫而入,打頭陣的竟然是今早上被那毒針給毒死的道長!
“同德師叔?!”月華幾人瞪大了眼睛看向石梯,“是同德師叔帶他們過來的!”
這些人被控制住了!
看他們每人的臉上都抱起了暗黑色的青筋,眼睛翻得跟死魚眼一樣,那被毒針刺過的地方,還有大片潰爛的皮膚裸露在外。
歪歪斜斜的行進著,速度卻很快,前頭站的一排人全都被撲倒了。撲倒之后緊接著就是一陣撕咬。
這……我突然想到了,那日在樹林里頭看到同食手足的道士。
當時我還不明白一個人會在怎樣饑餓的情況下才會茹毛飲血,吃的還是自己的同門。
原來是被慕青控制的。
他的這個控魂手法,我之前就見識過,所控之人全六親不認!
站在前面的人無不連連后退,驚嚇得失聲尖叫起來,我轉頭往那七星伏魔陣看去。
此時,那幾個元老還閉目凝神地控制著封印,突然,白胡子道長口吐鮮血,面色一沉,捂著胸口瞪大了眼睛。“天要亡我?”
緊接著其余六人無不從位置上彈到了一旁。
怎么了?那下頭的東西要破土而出了嗎?
現在這處境,簡直是前有豺狼后有虎!
人潮涌動,一片驚叫,但仍有秩序,有好幾個年紀較長的人已經拿起黃符和長劍沖上前去了。
剛從坐上跌落下來的七人,顯然是受了很重的內傷,但也拖著腳步,堅定著眼神向前。
我被攘到了人群后面,身體剛碰到那大鎖鏈,就感覺腰間一陣劇痛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刺的一聲響。
這大鎖鏈看上去普普通通,怎么溫度這么高?
我連忙退到一旁翻起衣布來查看傷勢,可那疼痛的地方卻沒有半點異樣,別說是燙傷了,就連紅都沒紅一下。
疼痛感又確確實實存在!
原本涌動的人潮一片慌亂,都注意不到我這里的動靜,可那白胡子道長忽然轉過頭來,目光中帶著一絲驚異,一把抓住我的手。
“你跟我來。”
我有些詫異,看著老道長將手觸摸到大鎖鏈上,“跟著我做。”
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摸了上去,可就在剛觸碰到的一瞬間,那如同鐵烙一般印在手心里的疼痛我實在忍受不住,下意識就往后縮。
就在此時,整個墓室里面回蕩著一個女人的驚叫聲,她在哭。
聲音凄涼,一股悲哀之感涌上心間。
“你回來吧。”又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她就站在我的身后嗎?
瞬間感覺身體一陣電流穿過,我轉頭,卻只看見老道長,此時他看著我欲言又止,動了動胡須,還是說出了口。
“這七星伏魔陣只會對墓穴里的魂靈產生反應。”
“啊?”一時之間不太明白老道長是什么意思,“我從小體質和別人不同,魂靈可能比別人敏感吧?”
看著他嚴肅的神情,我意識到事情可能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不同在何處?”
“嗯……小時候容易受邪,好幾次都丟了魂,大些之后我發現魂體可以穿到別人身上進行問靈……”
“你生辰呢?”沒想到老道長會步步逼問,對于生辰的問題,因為之前經歷了登云村的事情,所以我有些敏感,但看著他嚴肅的神情,我也不假思索的回答了。
我剛將生辰報完,老道長那原本就瞪大的眼睛,此時又瞪大了些,“二十二年前,也就是你出生的時辰,這棺材被打開的,里面有只丟失的小魂……”
說到此處,再結合剛才月華給我說的那些,我不禁感覺到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