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達尼茲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臉色有些漲紅。

他梗著脖子嘴硬道：“我們是為了尋找大海的寶藏！船長只是...只是我們夢想的領航者！”

話一出口似乎覺得不夠分量，他又粗聲粗氣地補充：“對，領航者而已！”

“呵呵，是嗎？”看著對方的表情，洛恩愉悅的翹起嘴角。

‘該死！怎么感覺他才是“挑釁者”。’達尼茲在心里暗罵一聲。

看到達尼茲漲紅的臉，不知道怎么的，洛恩突然發現逗弄對方是件很愉快的事。自穿越以來緊繃的神經，竟在逗弄這個有名的海盜時得到了奇妙的放松。

按理來說達尼茲的序列比自己高，自己這么做無異于引火上身。更何況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但好就好在，自己手上有他的把柄，完全不怕他翻臉。而且在“黃金夢想”號上，這個把柄的效果還能翻倍。

“話說，你們船上的食物味道還不錯！”洛恩叉起一根泛著油光的肉腸放入口中，順勢轉移話題，“東西都還挺新鮮的。”

“那是當然。”達尼茲也選擇順著話題走，，“我們船長特意研究了一個可以長期保存食物的儀式魔法。”

“哪怕是新鮮蔬菜，也能保存幾個月的時間。”

神秘學冰箱？不，這比冰箱都厲害，儀式魔法居然能這么用……洛恩暗自咋舌，在心里感嘆起冰山中將的博學。

……

下午，冰山中將來到了儲藏室單獨對洛恩進行了測試。

“全部正確。”她指尖輕叩桌面，“你的記憶力令人印象深刻，布蘭度先生。”

洛恩謙虛地笑了笑。“機器”所帶來的記憶力，此刻顯得格外實用。

就在氣氛一片好時，艾德雯娜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布蘭度先生，你序列幾了？”

這……聽到問題洛恩略帶警惕的掃了對方一眼，見對方面色如常，他思索起來：

之前幾天的經歷，我和達尼茲基本上都套出對方的底細了。我也拜托達尼茲幫我搜集一些材料和配方，他沒道理不把這些告訴給冰山中將，所以只是單純的來證實的？

沉默片刻后，洛恩開口：“序列8。”

“序列8…”艾德雯娜微微點頭，隨后又問道：

“你沒有先前沒有老師？”

“沒有。”洛恩微微搖頭。

“但你知道扮演法。“這不是疑問句。

“呃……”洛恩略感詫異。

她怎么知道的？

對于扮演法，洛恩知道這應該是屬于比較有價值的那類神秘學知識，不然沒可能特意被羅塞爾寫到日記里去。

但既然都知道自己沒有老師了，為什么會認為自己知道扮演法呢……洛恩有些不能理解。

意識到自己似乎瞞不過對方，他索性點頭承認：“我確實知道類似的概念，不過我更好奇，船長你是怎么猜出來的？”

“簡單的推理。”艾德雯娜看向洛恩，紅唇微動：

“在缺乏足夠神秘學教育的情況下，你的靈性卻異常穩定，完全沒有一點失控的跡象。

這還是在和達尼茲一起遭遇了那么多意外后的狀態。”

“要知道，即使是官方非凡者小隊的成員，也很少有人能長時間維持良好的精神狀態。”

“所以至少在魔藥消化方面，你有著不小的認知。”

好厲害的推理能力，一下子就能想到這么多……難道她所屬的途徑有這方面的提升嗎？還是說這只是單純的學識淵博、經驗豐富。

聽到對方的推理洛恩有些驚訝。

“所以說，你真的是自己領悟的扮演法。”

“嗯。”洛恩微微點頭。

雖說他是在羅塞爾日記中，才真正了解到扮演這個詞的，但在這之前他就已經憑借自身的狀態，基本理清了這個概念。

“你確實很有天賦。”艾德雯娜對洛恩表現出了肯定，但還沒等洛恩高興，艾德雯娜說道：“為了不浪費你的天賦，我會給你安排更多的課程的。”

這……洛恩的表情有些僵硬，這哪是海盜啊！分明就是寄宿學校的教導主任！

短暫的錯愕后，洛恩狀似隨意的開口：

“船長，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可以。”

“你知道有哪些…額，偉大存在有著時空的權柄嗎？”

“時空？”艾德雯娜抵住下巴，陷入了沉思，她沒料到洛恩會問這樣的問題，片刻后她微微搖頭，“沒有，除開那些自稱能無所不能的邪神外，我的印象中并沒有哪位存在有著時空方面的權柄。”

“而且，那些邪神所宣傳的力量基本上都是虛假的，成為他們的信徒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似乎是為了警醒洛恩她又補充了一句。

沒有嘛……洛恩有些失望，想要穿越世界多半是需要這方面的權柄的。

是這個世界壓根就沒有，還是說相關途徑并沒有真神呢？

看著陷入沉思的洛恩，艾德雯娜有些好奇：

“你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當然，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話，也不用勉強。”

“其實也沒什么，懷念一個地方而已。”洛恩盡量用了副無所謂的語氣。

艾德雯娜打量了洛恩一眼：“學徒途徑有著和空間相關的能力。”

“學徒”……洛恩記下了這份情報，同時他也在心里感嘆起船長的知性。

對方應該看出來他的話里另有隱情，但并沒有多問。

要是達尼茲的話，估計就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在自己有對方的把柄的情況下，他不可能放過一個反將一軍的機會。

“感謝你的解答。”洛恩發自內心的感謝了對方一句。

“嗯。”艾德雯娜微微頷首，

“明天，我會布置新的學習內容，希望你做好準備。”

待艾德雯娜走后，洛恩打量了一眼儲藏室的大門，嘆了一口氣。

“有人在偷看吶……”

……

晚上，一個人待在儲藏室里的洛恩，隨手拋起一枚硬幣。

硬幣在空中翻轉，最后以背面朝上的姿態掉落到桌面上。

沒有人嘛……洛恩打量著占卜的結果。

這一天下來他察覺到不少窺視的視線，特別是下午冰山中將來到儲藏室給他單獨考試后，那些若有若無的視線愈發明顯。

對于這種現象，洛恩也能理解，自己作為外人，被船上其他人戒備再正常不過。

“應該不至于被誤會吧，畢竟只是簡單的私人輔導。”

“不，不一定……”想起船上那些船員對他們船長的態度，洛恩也有點說不準。

“至少沒有人找茬，船員素質還算可以。”

這時，緋紅的月光透過舷窗照了進來，讓洛恩感到些許膈應，他揉了揉眼睛，自語道：

“或許可以問問船長有關安提哥努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