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根市馬戲團內。
“老大，你還好吧。”看著魔術師纏滿繃帶的身體，小丑有些擔憂。
見下屬關心自己，魔術師的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又重新嚴肅起來，沉聲道。
“我沒事，你怎么樣？”
“受了點輕傷，已經處理過了。”小丑努力擠出笑容。
魔術師點點頭又問道：“另外兩個人呢？”
“他們這次消耗太大，已經休息去了，要我去喊他們嗎？”
“不用了。”魔術師輕輕搖頭。
對賣力的下屬他一向很寬容。
片刻沉默后。
“這幾天大家都低調點。”魔術師吩咐道。
“別再過幾天了，老大，我們會不會已經被官方盯上了啊。”
見屬下慌慌張張的樣子，魔術師按下了額頭的井字開口道：
“我回來后占卜了一下，目前情況還算可控，我們也做了相應的偽裝，應該不會直接暴露。”
“那個叫雪倫的魔女也死了，估計是被值夜者逮到了。”
“怎么樣，你的仇也算報了，高興吧？”
聞言小丑臉上并沒有多少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多了幾分憂心忡忡。
“再熬幾天，我們的派遣任務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離開了。”見手下擔憂的模樣，魔術師開口安慰道。
“可是……”小丑還想說什么，就被魔術師打斷道。
“有我在，你慌什么啊！”
……
兩天后
代理隊長弗萊的臨時辦公室。
“請進。”
“弗萊，你找我。”克萊恩推開門走了進來。
“嗯，坐吧。”
克萊恩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你的傷怎么樣了。”弗萊關心的問道。
“還好，都是一些簡單的擦傷沒有什么大問題。”
見克萊恩氣色不錯，弗萊沉思片刻后開口。
“‘小丑’魔藥的材料已經到了。”
“真的嗎？居然這么快。”克萊恩有些驚訝，他的審核通過才過了幾天。
“其實昨天就從圣堂送過來了，但……”
弗萊的語氣有些糾結。
“如果是不能說的事，可以不用告訴我。”克萊恩見對方的表情有些猶豫，好心開口道。
“不，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
“隊長前往貝克蘭德前，曾經叮囑過我。
說你的魔藥掌握的速度太快，他有些不放心，希望你能等到他從貝克蘭德回來后再晉升。”
“隊長這是在關心我。”克萊恩點點頭。
弗萊看了眼克萊恩繼續說道：
“但，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
科恩黎受了傷，短時間內已經無法工作了，隊長和戴莉女士都不在……
我們現在迫切的需要增強實力。”
“你認為自己的狀態可以順利晉升嗎？”弗萊看向克萊恩問道。
“應該可以，但……”晉升機會就在眼前，克萊恩實在不想放棄，但聽到對方的話他竟然也有了些顧慮。
沉默了幾秒鐘后他向弗萊問道：
“我可以離開去占卜一下嗎？”
“當然可以。”弗萊點點頭。
過了幾分鐘，從灰霧之上占卜完的克萊恩回到了辦公室。
“占卜的結果告訴我，我可以晉升了。”
“嗯。”
弗萊彎下腰，從辦公桌下提了一個白色的箱子上來。
“材料都在這里面了。”
他將箱子遞給了克萊恩。
“馬上老尼爾就來值班了，需要他幫你嗎？”
在調配魔藥和各種藥水的工作上，值夜者小隊里沒有誰比得過身為“窺密人”的老尼爾。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調配魔藥的方法，老尼爾之前就教給我了。”克萊恩輕輕搖頭，他不想麻煩隊友。
……
克萊恩離開后。
弗萊低下頭繼續書寫著報告。
“弗萊，不好了。”羅珊突然滿臉焦急的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怎么了嗎？”見羅珊焦急的樣子，弗萊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尼爾，他…他在來公司的路上被代罰者的人抓走了……”
“什么！”
……
地下室內，克萊恩正搗鼓著“小丑”魔藥。
他打開了白色的箱子，看到了里面密密麻麻的材料。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是一根巴掌大小的灰色羊角，內部隱約有一層又一層的奇特花紋。
羊角旁邊，是一朵藍色的玫瑰，它的花瓣上有著奇特的紋路，似乎化成了一張咧嘴大笑的人臉。
成年的霍納奇斯灰山羊獨角結晶，完整的人臉玫瑰。
沒錯……克萊恩點點頭。
按照老尼爾教的方法，克萊恩輕松的完成了魔藥的調配。
看著眼前的魔藥，克萊恩拿起靈擺默念道：
“這杯魔藥有害。”
“這杯魔藥有害。”
七遍之后。
見占卜結果沒有異常，克萊恩不再猶豫，上抬杯子，屏住氣，咕嚕喝下了魔藥。
……
成功晉升為“小丑”的克萊恩心情不錯，但奇怪的是辦公室里的弗萊不見了蹤影。
“羅珊，發生了什么事嗎？”克萊恩看到了臉色不好的羅珊向她問道。
“克萊恩，不好了，老尼爾被抓了。”
“什么！”克萊恩感到很震驚。
“被誰抓了？”
“代罰者的人。”羅珊回答道。
克萊恩有些錯愕：“為什么，他們應該沒有權利抓捕值夜者吧，難道老尼爾失控了？”
“不，不是，他們說老尼爾在研究黑魔法。”
“黑魔法？”克萊恩有些驚訝，他完全想象不到老尼爾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
難不成是老尼爾用來償還債務的魔法出現問題了？
不知怎么的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籠罩在了他的心頭。
……
……
馬車內，
老尼爾沉默不語的坐在最里面，臉色很是難看。
弗萊想開口說些什么，但看到一旁的幾位代罰者，他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作為代理隊長他不可能將自己隊友交出去。
但代罰者說他們接到了舉報，而且已經掌握了老尼爾研究黑魔法的實質的證據。
一番交涉后弗萊決定陪著老尼爾一起去他家，打算去見見所謂的證據。
他本以為只是一場誤會，作為老尼爾的隊友，他也知道老尼爾平時喜歡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儀式魔法。
或許是代罰者搞錯了呢？把那些稀奇古怪的儀式當成了黑魔法。
就像曾經老尼爾用來償還債務的儀式一樣。
但現實擊碎了他的僥幸，當到達老尼爾家門口時，看到老尼爾痛苦的表情，弗萊就知道事情不是誤會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