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曹操在徐州
- 呂布,天降一本三國志
- 杰克樂福
- 2024字
- 2025-05-24 20:00:00
小沛,就是沛縣。
沛縣這地方,對每個漢人來說,那是都知道的地方。
眾所周知,劉邦本是秦末泗水郡沛縣人,秦末天下大亂,劉邦斬白蛇而起,建立大漢。
既然有了天下,當然要提升自己故鄉的規格,所以劉邦改泗水郡為沛郡,沛縣仍然是沛縣,但由于沛郡、沛縣并存,所以當時人稱沛縣為“小沛”。
從地圖上可以看出,沛縣并非屬于徐州刺史部,而是屬于豫州刺史部,但小沛距離徐州非常近。
王莽亂漢之后,徐州治所在東海郡郯縣,小沛距離郯縣、下邳、彭城等地都非常近。
再有,小沛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是兗州、豫州、徐州的三岔地帶。
天然就是一個地理要沖,占據小沛,向東可以謀取徐州,向南可以全據豫州,向西可以威脅兗州。
這三岔口的地方,只能當個釘子,根本不可能有所發展。
…
小沛城,小雨綿綿。
曹操獨坐驛館偏廳,案上殘燭搖曳,映得他半邊臉陰晴不定。
“主公...”典韋捧著半碗粟粥進來,“陶使君送來的。”
曹操瞥了一眼那稀得能照人的粥水,突然大笑:“好個陶恭祖!這是喂雞呢?”
笑聲戛然而止,曹操一拳砸在案幾上,震得硯臺里的墨汁濺滿袖袍。
咆哮道:“呂布!可恨至極!”
曹操走到窗前,潮濕的夜風灌進來,帶著遠處敵營的火把味。
三個月前還坐擁兗州,如今卻蜷縮在這彈丸之地,連驛館的席子都散發著霉味。
“元讓到了穎川了么?”他突然問。
曹操可還記得戲志才臨死前給自己推薦的郭嘉,故而早叫夏侯惇去穎川尋人。
不過…
可想而知,夏侯惇肯定是無功而返了。
這夏侯惇再走慢點,馬上就能去匈奴那找郭嘉去了。
典韋低頭:“夏侯將軍昨夜傳訊回來…說是到了穎川,但人在哪里,尚且不知也。”
曹操瞳孔驟縮。
真是諸事不順!
正說間,忽然曹洪入內,卻道:“孟德,陶謙那老兒有請!”
曹操聞言,又是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心情才道:“走…去看看那廝搞什么名堂…”
…
細雨蒙蒙,青石板路濕滑如鏡。
這幾日一直下雨,從小沛出來到彭城,就沒停歇過。
曹操披著一件半舊的灰袍,步履沉穩地穿過回廊,身后只跟著典韋一人。
昔日威震兗州的梟雄,此刻卻連佩劍都未帶,只在腰間懸了一塊陶謙前日所贈的玉玨,以示謙卑。
廳內,陶謙正倚榻而坐,身旁侍立著糜竺、陳登等人。
見曹操入內,陶謙微微直起身子,蒼老的面容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孟德來了,坐。”
曹操深深一揖,姿態恭敬得近乎刻意:“陶公厚待,操感激不盡。”
陶謙擺了擺手,示意侍從奉茶:“孟德何必多禮?你我皆為漢臣,患難相助,理所應當。”
曹操雙手接過茶盞,低眉順目,連茶蓋都未掀,只是輕輕捧在掌心,仿佛捧著一份不容有失的恩賜:“謙公高義,操銘記于心。”
廳內一時寂靜,唯有窗外雨聲淅瀝。
陳登目光微動,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曹操,而糜竺則垂首不語,似在思索。
良久,陶謙輕咳一聲,緩緩道:“孟德日后有何打算?”
曹操抬眼,目光平靜如水,絲毫不見昔日鋒芒:“操敗軍之將,不敢妄言。孟謙公不棄,留守小沛,甚好甚好,且先如此就是。”
陶謙沉吟片刻,點頭道:“也好,小沛雖小,卻可暫作棲身之所。”
曹操再次深深一揖:“謝陶公成全。”
待曹操退出廳外,陶謙望著他的背影,忽而嘆息一聲:“此人,當真甘心蟄伏?”
陳登微微一笑:“虎雖伏櫪,爪牙猶在…”
糜竺低聲道:“主公,曹操此人…”
陶謙抬手止住他的話,緩緩搖頭:“不必多言,且看吧。”
…
廊下,曹操緩步而行,雨水順著屋檐滴落,在他腳邊濺起細碎的水花。
典韋跟在身后,忍不住低聲道:“主公,何必對那陶謙如此…”
曹操腳步未停,只是唇角微微揚起,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抬頭望向陰沉的天際,眼底閃過一絲冷芒:“但天,總會晴的。”
“等待機會就是…看這陶謙還能蹦噠到幾時!”
說罷,便是疾步向小沛而去。
然…
呂布…能給曹操“靜待天時”的機會嗎?
…
卻說呂布回到兗州,便讓郭嘉先去匈奴那頭,自己則問起離開時候,兗州情況。
陳宮倒是也沒閑著,曾經去徐州打探情況。
結果還真被他打探到,那曹操眼下的確被陶謙收留。
而呂布聽得此事,自然勃然大怒。
呂布一怒,還是讓人有些害怕的。
身后眾將噤若寒蟬。
唯有陳宮輕搖羽扇,緩步上前:“溫侯息怒,曹操兵敗來投,陶謙不過礙于情面。若主公遣一能言善辯之士前往,陳明利害,陶謙必不敢庇護。”
呂布心道要是把那《三國志》拿給陶謙翻一翻,興許事情直接迎刃而解。
不用自己出手,陶謙自己就殺了曹操了。
不過…
這事情自然不能當真這般做的。
呂布眼中怒火稍斂,轉身抓住陳宮手臂:“公臺,此事非你不可!你即刻啟程前往徐州,告訴陶謙,三日之內若不交出曹操,我呂布親率大軍踏平徐州!”
說著一頓,卻道:“當然這話你自己斟酌就是,只叫那陶謙心驚膽戰,此事就可成也!”
陳宮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
他想起昔日與曹操共事時的情景,又想到如今各為其主,不禁暗嘆世事無常。
“宮必不負所托。”他拱手一禮,轉身離去。
次日拂曉,陳宮已率十名精銳騎兵奔馳在通往徐州的官道上。
馬蹄揚起滾滾黃塵,驚起道旁棲息的鳥群。
他身披青色長衫,腰懸佩劍,面容沉靜如水,唯有眼中不時閃過的精光顯露出內心的盤算。
甭管當年與曹操關系如何,眼下...卻只能盡力為溫侯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