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在別人的眼中都是那種活得很通透,瀟灑又自在的人。
他們看到的都是我走出來之后的樣子。
抑郁之后我基本上每天一包煙,從不間斷過,在學校的時候好一些,五天三包煙。
我無比的幸運,高中三年抽煙就沒被抓到過。
好像有一次,是剛開學的時候,我們在整理床鋪,教官在走廊里轉悠,我的床位又剛好一打開門看到的第一張下鋪就是我。
我把煙就這么水靈靈的扔在床上,教官一眼便看到了,拿起煙問這是誰的床鋪。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后承認了。
預想中的怒罵并沒有來,反而是教官用一種復雜的眼神望著我,一句話沒說。
他轉身就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知道什么原因,但我不說,迎接著舍友們無比崇拜的驚嘆。
或許是我裝的真的很像吧,要不是有診斷書,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重度抑郁。
只有在那些深夜里一拳又一拳的對著墻壁發泄心中的不甘與委屈。
喝完那杯燃,H的意識漸漸開始迷糊了,她小心翼翼的主動朝我這邊靠近,動作很小,但我發現了。
而姍姍來遲的T的女朋友,這家酒吧大股東女兒的Y則是望著面前三瓶酒陷入了沉思。
“你的意思是,我來遲了不罰三杯?”
她望著我,我淡定自若的點了點頭。
“然后讓我把這三瓶吹了,這事兒你就當不知道?”
我這次沒忍住笑了出來,說了句是的。
H也被逗樂了,語氣中有些許醉意:
“你怎么這么壞!”
說著,她還捏了捏我的耳垂。
我下意識拿起一根煙點燃,叼著煙催促著Y喝酒,H將我叼著的煙搶了過去一把捏了。
我們三人都被她的動作嚇到了,我連忙拉過她的手。
我看著她手掌心的那個小黑點,那是碳化的煙絲灼燒過的痕跡。
“燙傷膏!T!燙傷膏!”
我連忙說道。
“我去拿酒精棉。”
Y也起身跟著T走向吧臺。
我緊緊抓著H的纖細的手出了神,H用另一只手扒拉著我的臉,讓我與其對視。
此刻她的臉靠的非常近,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就在這一瞬間,她吻了上來….
我被她這個吻打的猝不及防,幾乎是剛貼上,她就分開了,嬌艷的紅唇貼著我的耳朵說道:
“今晚跟我走。”
她知道我聽懂了,而我整個人都徹底懵了。
T和Y很快就回來了,我拿著酒精棉把H的手小心的擦拭干凈,剛準備給她涂藥她直接一把抓住我的衣領,踉踉蹌蹌的朝衛生間走去。
我很快便扶著她來到衛生間,剛打開門,她幾乎是忍不住了,哇的一聲直接吐了出來。
她吐了很久,我在一旁給她順氣,用紙巾幫她擦嘴。
等她終于緩過來后,我才扶著她起身,她又一次抓住我的衣領把我逼在角落。
“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看著她無比憔悴的樣子,心生漣漪…
這般破碎的她…為何如此惹人憐惜?
可我卻從她的眼眸中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我點點頭,她似乎不太滿意,朝我的腹部給了我一拳。
是真的疼,差點給我隔夜飯打出來了,酒都醒了大半,還好我沒喝多少。
“是,我確實對你有想法….”
我沒記錯的話我當時就是這么說的。
沒明說喜歡,而是說有想法,大家都是成年人,心里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我警告你!要是你敢趁我喝多了動我的話,我保證殺了你!”
說著提膝又給我來了一下,這次我是真的有些要死了,別看她168的個子以為她柔若無骨,但下手是真的黑!
一點不開玩笑,我跟她那晚上就是這樣的,我被她單方面暴打。
打完后她就直接出去了,我一個人在衛生間里緩了好久才緩過來的。
我想,我應該是知道那個男的為什么要分手了。
只可惜我想的還是太天真了。
等我回到酒桌,H已經有些不省人事了,我抬起手表看了眼,都快凌晨三點了。
我跟T和Y打了聲招呼準備撤了,說好的試新品,結果到頭來挨了頓打….
要死了….
“你去把我車騎過來。”
H醉意盎然的把鑰匙扔給我,我讓Y幫我扶H出來,因為T是真的弱雞一只,我甚至問過Y她跟T誰是所謂的“1”。
而Y的回答如我所料,她是1,T是枕頭公主。
我騎著H的車來到店門口,將H扶上車后,我把頭盔戴在了H頭上,頭盔只有一個,我也不怎么想帶頭盔,索性就給醉醺醺的H了。
“你們慢點,到地方了發消息。”
Y開口說道,臉上的笑意有些不懷好意,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單憑H那兩下子,我算是知道為什么她敢大晚上一個人出來喝酒了。
我不知道H的出租屋在哪,她只是說去尋海路,我不敢忤逆,我怕她耍酒瘋把我一起拖下車。
我們就一直順著尋海路一直走,走著走著,我感覺有些不對了,因為周圍的建筑越來越少,一些稻田漸漸出現在眼前。
似乎是吹吹風感覺好多了的H,輕輕咬了咬我的肩膀。
說實話,我對這些小動作是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怎么了H姐!”
我開口問道。
“陪我去看海!”
她大聲的喊道,我能感覺到,她其實很難過,因為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透過后視鏡,我看到她臉上爬滿了淚痕。
我們在一處綠化帶草坪上坐下,面前是大片的眠吞海。
夜里的風吹的人心里發慌,我將外套脫下來披在H的身上。
H姐就雙手抱住膝蓋,下巴搭在雙膝上靜靜的看著風平浪靜的海面,眼角的淚水像沖上岸的海浪一樣,一下,一下的沖上臉蛋。
此刻縱使我有很多話想要問她,我都沒有說出口,因為我不想打擾她,我相信她可以自我消化掉,重新變回那個我看到的她。
我腦子里又開始想事情了,我順勢躺在草坪上,扎的我背疼,一下就彈了起來。
H被我的動作嚇到了,驚慌失措的轉過頭看向我,我笑了笑,重新坐下。
“靠過來,抱著我。”
H的語氣幾乎是命令一樣。
“我冷。”
我只好照著她說的去做,慢慢靠近,抬起右手將她攬入懷中。
香香軟軟的H小姐…嘿嘿嘿……
美人在懷,我卻無任何春意,因為風吹的我覺的有些冷。
在南詔,十一月份的天晝夜溫差不是很大,但今天天陰,夜里還是有些冷的。
“我26了。”
H呢喃道。
“嗯我知道。”
“我不是處。”
“嗯我知道。”
“我差點就跟他結婚了。”
“嗯我知道….”
H小姐就好像是一只炸毛的小貓一樣,一口將我咬的齜牙咧嘴。
我能怎么辦?
拜托…水象是用來安慰的,不是用來安慰人的。
我感覺我的肩膀已經破皮了,因為H小姐慌了。
她手忙腳亂的扯著我的領口從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一張紙巾按在她剛才咬到的地方。
“對不起…”
“沒關系”
我滿不在乎,甚至大膽的捧起H的臉,就這樣看著她。
“多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哭的像是silema一樣….”
我承認,我還是不會安慰人。
因為我被H打了。
她讓我站起來,然后給了我一個過肩摔,踢掉鞋子往我身上踹、踩。
把我當日本人打。
我突然想起了本人的口頭禪….
我rì…..
我的手機突然彈出了語音通話,是T打過來的。
而現在,我的手機在H手上,H看了一眼,一邊踩我一邊接通電話。
“查崗查崗!你在干什么?!”
那邊傳來T嘻嘻哈哈的聲音。
“怎么了?”
H還沒把話說完那邊就把電話掛了。
她有些疑惑,停下了動作。
我知道,我的一世英名在這一刻徹底毀了。
氣息紊亂的H小姐,僅僅用三個字就把我的南詔第一深情的名聲全毀了,還是拼都拼不好的那種。
似乎是發泄夠了,她順勢躺在了我的身邊。
她喘著粗氣,我偏頭看著她,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大陸漂移學,一篇我無意看到的文章。
《山體是怎么形成的》
“喻青我*你*!”
我想,我的母親大人有沒有打噴嚏了呢?
你未來的兒媳婦在向你問好呢~
“噗~”
想到這里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然后是放聲大笑,H似乎是發泄過后,心里好受多了,也或許是想明白了,也跟著我笑。
兩個傻子,在凌晨四點的海邊哈哈大笑,我想如果有路人的話估計會被嚇死吧。
笑夠了,我起身從兜里拿出煙。
“H姐?”
她瞟了我一眼,直接將整包煙都搶了過去,抽出所有煙。
刷~
她把所有的煙都掰成兩段,往空中一撒,嘿嘿嘿的笑的像個孩子。
我面無表情的閉上了眼,一滴淚水從眼角留下….
只聽到打火機“啪”的一聲。
只見H小姐坐了起來,叼著煙目光斜視的望著。
她抽煙的樣子很美….
那一瞬間….
我感覺她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心中這樣想,但我們的H小姐似乎會錯了意。
她狠狠吸了一口,立刻吻了上來,煙霧順著她的唇穿過我的喉嚨,直達肺部…
唇分,她眼中蕩著春意問我。
“大嗎?”
“大!”
“我說的是煙。”
“我說的…”
沒等我說完,她再次吻了上來。
甚至欺身而上,將我壓倒…..
那天晚上我們吻了很久很久…
久到讓我忘了時間,只想沉浸其中。
H也是,她是那樣的迷人,那樣的自強。
“我看到了,另一個角度的你”
我在心中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