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意志就是個很刑的蘿莉控，我把塞西莉亞殺掉的時候還會做顏表情，肯定不是什么正經貨色……
而且你不是跟命運女神有一腿嗎，怎么還信奉因果論了。
這話維克多沒敢說，在凡人面前裝裝高階魔鬼的逼格也就罷了，面對一拳能讓整座大陸搖晃的深淵領主，還是得認慫。
“兩位，物質位面的魔法以太中存在著一些古怪的騷味，我推測可能有一些不正常的訪客抵達了物質世界……”
“可能是外星邪物，那些東西很常見，抽時間告知天界的正義販子，讓他們去處理。”
擺手的馬蒂斯不以為然，他目光在學生身體上下游走，似乎想撈走幾篇有價值的論文。
“我沒找到有關于天界的相關記錄，就像我們一樣，忽然消失了……”
“你要知道一件事，神靈總會變換各種名號，用以適應凡人因文化變遷導致信仰概念變化的現狀，而魔鬼從不說謊。”
各種異樣，在兩位魔鬼大君看來毫無意義，壓根抵不上論文角落里的一顆字符。
開始實現自我滿足的深淵可不關注隔壁發生了什么，搞事哪有學術研究來得有趣。
眼見奧斯蒙從自己身體中抽出一篇關于永恒輪回的論文，維克多也豁出去了。
一拍桌子讓兩位不正經的大君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語氣激動喊道。
“他們還有個可笑的鐘表之神，居然妄圖控制時間！
物質世界還把魔鬼和惡魔混作一談，用毫無美感的詞匯形容我們是一群瘋狂的暴力份子，誕生的目地就是毀滅與殺戮，大腦容量只有黃豆大小！”
本在撕扯論文歸屬的馬老師與奧斯蒙，一瞬間愣住了。
奧斯蒙主動放下爭奪這片論文的念頭，將黑影手掌放在圓環前，難以置信詢問：
“重復一遍，你剛才說了什么？”
無形的氣壓自兩位大君身體中噴涌，以黑鋼巖為地基的仲裁法庭開始一寸寸斷裂。
無數道蜘蛛網烙印在墻壁和天花板，但即便是這些毫無生氣的無機物，在面對大君怒火時，也不敢落下濺撒一絲灰塵。
“有個可笑的鐘表之神……”
“下一句。”
在大君氣勢下，癱瘓在桌底化作爛泥的維克多，以最慫的口吻復述：
“他們把消失許久的魔鬼歸類于惡魔的一類，說我們是瘋狂的暴力份子……”
轟隆一聲，壓抑不住怒火的大君終于將整個法庭掀飛。
奧斯蒙腳下地面撕裂出無數道缺口，詭異紫藍色電流伴隨突起石錐涌動，灰暗無光的天空匯聚起濃重烏云，沉悶閃電以雷蛇狂舞姿態肆意落下。
這是虛無幻境的招牌法術撕裂大地，但在奧斯蒙的憤怒之中，已經變成撕裂大陸了。
垂下頭的圓環臉史萊姆，完美無瑕的白線條圓環向著兩側擠壓，慢慢化成橢圓形。
他盯著化作爛泥癱瘓在地面的維克多，重復一遍問題：
“你是說，物質位面的凡人把我們與惡魔歸為一類，是一群腦容量只有黃豆大小的弱智，對吧？”
“沒錯，沒錯……他們甚至會把卡蘭姆語對魔鬼的稱呼，錯誤念成蘑菇。”
本想著大君在一怒之下，召集數支軍團，打開封鎖的位面通道，將災禍與死亡降臨至物質世界。
讓維克多大跌眼鏡的，居然是奧斯蒙冷靜下來了。
圓環臉大君揮揮手，用權柄掌控的虛幻將剛才發生的一切抹除。
大地開始恢復原貌，化為齏粉的法庭重新樹立在身旁，遮住暗淡無光的天空。
現實與幻境的區別，于奧斯蒙而言僅是同意與否。
“大君？”
“凡人的評價于我等毫無意義。”
“那您剛才的舉動是。”
奧斯蒙面部的圓環從中間裂開，擺成兩條平行直線，做出極為人性化的嘲弄表情：
“逗你玩的，小家伙。”
“你！”除憤怒以外，維克多沒有多余的動作，向兩位伸出手掌：
“論文，把論文還給我，今年不準備沖擊畢業了，狗屁學分，不要了。”
“你怎么能放棄遠大夢想呢！”
本在旁邊默默閱讀學生著作的馬蒂斯，擺出一幅老師的姿態，淤泥狀手指輕推不知何時掛在樹葉臉上的眼鏡：
“咳咳，維克多，其實根據至高大君于浩劫之戰結束時簽訂的契約，封鎖本在五百年前便失效了。”
“那你們為什么還待在深淵等死？”
維克多有些困擾，幾個大君是終極魔怔人不假。
每天就忙著壓榨手下寫論文完善源論，可許多魔鬼的源論必須在物質世界才能實踐，不可能在深淵持續內耗。
馬老師攤開雙手，很是無奈解釋：
“你知道，至高大君控制的時空亂流讓深淵中的時間觀念很混亂，擁有永恒生命的高階魔鬼對時間流逝并不敏感……”
“簡單闡述。”
對于擁有諸多新穎觀點的學生，馬老師無疑是十分看重的，他推著眼鏡，十分嚴肅解釋：
“我們忘了。”
“我就知道……”
維克多打量一本正經的導師，認為肯定還有些事情沒有交代。
深思熟慮的老家伙透露這個信息，肯定是準備在物質世界干點事情。
本著賤命一條的念頭，維克多也選擇擺爛，尸體癱瘓在兩位大君面前的長桌上。
“我該做什么？”
“代表深淵調查物質世界的變化，我從深淵意志傳來的畫面見到了豐饒之母。
那只蟲子確實有些奇怪，應該不是物質世界本土孕育的生命體……但對于我們而言不是什么麻煩，花些時間能輕松解決。
必須把那個將魔鬼和惡魔混作一談的家伙找出來，我需判斷他的腦容量是否僅黃豆大小……”
提起一嘴那個該死的家伙，奧斯蒙提醒最關鍵的事情：
“順便多寫點論文，我的虛無幻境只要一百篇論文就能畢業，考慮一下。”
沉默以對的維克多，已經不對大君抱有期望了，果然復興深淵的重任，還是要交給最年輕的杰出魔鬼。
奧斯蒙見維克多保持沉默，探出腦袋好奇詢問一句。
“說起物質世界……維克多，你找到自己的源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