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嘆了口氣，重新掏出了神經探針。

這一次他調高了強度，水影不配合的話，只能讓科瓦多‘享受享受’了。

科瓦的慘叫聲很大，可惜穿不透林夜的工坊，他的身體像是被無形的手撕扯著，不斷地拉伸扭曲，皮膚下面出現不自然的隆起，就好像有東西在科瓦的身體里爬來爬去。

老實說，林夜也是強忍著惡心，他有密集恐懼癥的。

“你這惡魔！”，水影哭喊著，“林夜，你們人類通通都是惡魔！”

林夜老爺心善，看不得鈦族受苦.jpg

林夜觀察著科瓦的反應，同時在數據板上記錄著。

“火氏族的忍耐力確實驚人，”，他評價道，“普通人類在三分鐘內就會出現心臟驟停，他已經堅持了七分鐘。”

科瓦開始口吐白沫，林夜取下了神經探針。

“想問出關于我的事情看來是不太可能了，那么，下一個問題：鈦族會占領帝國世界嗎？你懂的，就是那種帝國幾百年幾千年都不關注的世界。”

水影的眼里飽含淚水，但她仍然搖著頭。

林夜注意到她的眼睛不斷瞟著科瓦被刺穿的手掌——那里有一道特殊的傷疤，形狀像是兩個交錯的圓。

某種鈦族的伴侶的標記？林夜不知道，也完全不想知道。

“你知道嗎，”，林夜站起身，“萬機之神教導我們，萬物皆有其規律和弱點。”

他走向科瓦，手指輕輕撫過刺穿科瓦肢體的鋼釘，“即使是看起來堅不可摧的合金，也有它的疲勞極限啊。”

林夜猛的轉動一根鋼釘，科瓦發出一聲非人的嚎叫。

水影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鐐銬深深勒進她的肉里。

“住手！放過科瓦！我告訴你！”，她崩潰地大喊，“三天后！我們的人會在三天后入侵一個人類帝國的偏遠世界！名字是帕洛薩達！”

林夜停下動作，但手指仍然有一茬沒一茬的搭在鋼釘上。“很好，很好，早點說科瓦不就少遭罪嘛。”，在數據板上記錄好信息，“入侵的話，總要先有攻擊的重點吧？”

水影的呼吸變得急促，眼睛不斷在科瓦和林夜之間游移。“軌道防御平臺...他們要先摧毀防御系統...”

科瓦虛弱地抬起頭，用鈦族語跟水影說了什么。水影立即閉上了嘴，臉上浮現出愧疚的表情。

林夜不需要語言模塊的翻譯也知道科瓦講的是什么意思——科瓦在責備水影的背叛。

他再次轉動鋼釘，這一次更加的緩慢。科瓦的慘叫很快就變成了無聲的痙攣，下巴脫臼，喉嚨深處發出咯咯的聲音。

“他告訴你保持沉默，不要背叛‘上上善道’。”，林夜平靜地說，“但你看，水影，你已經開始合作了。每猶豫一秒，他的痛苦就會被延長。”

林夜加大力度，鋼釘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攻擊的具體時間？位置？規模？”

水影沒有忍住，眼淚終于決堤，順著藍色的臉滑落下來。“黎明時分...星系東側...幾百名精銳的火氏族戰士...”，她抽泣著，“求求你，停下...他會死的...”

林夜松開鋼釘，科瓦立刻垂下了頭，呼吸微弱。

林夜走到水影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你看，合作并不那么難，不是嗎？”，林夜的聲音依然平平淡淡的，“現在告訴我，帕帕達爾上還有多少像你們這樣的間諜小組？”

水影的瞳孔收縮，她似乎在進行激烈的內心斗爭。

林夜耐心等待著，他知道現在沉默比威脅更有效果。

“還有...兩組，”，水影扛不住壓力，低聲說，“一組在首都，一組在...在太空港偽裝成了商人。”

嗯嗯，首都有一組鈦族的間諜，太空港也有。

林夜點點頭，往數據板里輸入信息。

突然，水影用鈦族語快速說了什么，很小聲，幾乎跟耳語沒有區別，但科瓦的反應很能說明問題——他艱難地抬起頭，眼中流露一絲希望。

“說什么都沒有的。”，林夜搖了搖頭，“別想著逃出去了。”

林夜從瓶子里抓出兩枚神經細針，直接刺在水影和科瓦的脖子上。

“審訊會繼續，但首先...”，林夜走到房間角落的一張桌子前，上面擺放著林夜平時做實驗用的各種儀器。取出一把匕首，匕首的把手上刻滿了二進制的禱文。“需要確保你們沒有做什么容易引起誤會的事情。”

林夜首先捏起科瓦，用匕首在他的手上劃開一道口子，收集了幾滴藍色的血液，滴在桌子上的分析儀的載玻片上。

儀器發出嗡嗡的聲音，然后顯示出一組數據。

“果然，”，林夜皺起眉頭，“科瓦的血液中含有納米級的通訊粒子。你們一直在嘗試向外發送信號。”

水影雖然被神經探針限制不能說話，但她眼中的震驚證實了林夜的想法。

麻煩，還是得激活屏蔽立場，這些該死的異形從頭到尾都只想著逃跑，然后給帝國造成更大的破壞。。

“沒有意義的嘗試，”，他評價道，“萬機之神的智慧顯然更勝一籌。”

蹲在水影面前，用匕首的尖端輕輕劃過她的臉，“看來我們需要加快審訊了。”

接下來的一小時里，林夜系統性地摧毀了科瓦和水影抵抗的意志。

他利用了水影對科瓦的關心，每當她猶豫或拒絕回答，就讓科瓦承受更多痛苦；而當她合作時，則給予科瓦短暫緩解痛苦的時間。

這是一種古老而有效的審訊技巧——給予受害者一種自己能控制情況的錯覺。

“最后一個問題，”，此時的水影被林夜審的精疲力竭，聲音嘶啞，“鈦帝國為什么對帕帕達爾如此感興趣？這個農業世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你們關注？”

水影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這個問題似乎觸及了某種核心機密。林夜沒有催促，只是將手指懸在神經探針上方。

“因為...因為地下的東西...”

“解釋清楚，別做謎語人。”

“帕帕達爾的地殼深處...有一種稀有礦物...能夠穩定亞空間通道...”，水影斷斷續續地說，“鈦帝國的科學家認為...這種礦物可以用來制造新型的躍遷引擎...”

林夜有點懵啊。

首先，如果鈦族掌握了穩定的亞空間航行技術，對整個人類帝國的威脅都將指數級的增長。

其次，宇宙中有這種性質的物質，記得是黑石還是什么來著吧？

這事兒一股‘一切盡在計劃內’的那一位存在的手筆的感覺，怪怪的。

工坊的大門被人打開，艾琳修女大步走了進來。“林夜神甫，你這次審訊有取得什么想要的信息嗎？”

林夜點頭，收起數據板。“只能說收獲頗豐。”

“他們怎么處理？就地處決還是送到審判庭？”，艾琳修女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兩名鈦族間諜。

“水影留著，”，林夜想了想，“她還有情報價值。至于火氏族的這位...”

他看向奄奄一息的科瓦，“處理掉吧。”

早死早超生，異形活著就是浪費資源。

艾琳修女露出一個冷酷的微笑，拔出她的爆彈手槍，對準科瓦的腦袋。

水影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掙脫了部分束縛，但神經探針仍然有效，她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嗚咽。

“等等，”，林夜抬手阻止了艾琳修女，“先不要處決。把他們分開關押，水影會更配合我們進行合作，如果科瓦還活著的話。”

一直以來都是鈦往人類里面塞間諜，怎么就不行我往鈦里塞間諜了？

艾琳修女不情愿地點頭，叫來兩名修女將水影和科瓦帶走。水影被拖出房間時，她的目光一直鎖定在林夜身上，眼神中混合著仇恨、絕望。

林夜能理解的，多恨恨吧，無能狂怒罷了。

當工坊只剩下林夜一人時，他走向萬機之神的圣像，跪下然后祈禱。

“偉大的歐姆尼賽亞，愿您的智慧能繼續指引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