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屈言輾轉反側想著那六個字,忽然一動隱約想到了其中意思,日出東方想必指的就是方向,而殘月想必就是夜晚了,至于勿言則沒有實則意義。六個字分為三部分意思可能指的是三更時分,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不過他都必須走一趟。
本來這六個字就沒有什么意思,就算是脫古思等人琢磨幾天也琢磨不出什么,當然他們自然是希望看出其中的玄機,避免屈言的血光之災,絕對不會想到這竟然是一個暗號。當然這個暗號看似簡單至極可是卻絕對沒有人會想到這方面,如果不是屈言偶爾看到天際的殘月有些感悟,想必也聯想不到這方面去了。
密林幽暗,隱約有霧靄升騰,偶有夜梟嘶鳴,愈發顯得林中詭異神秘。
在林中小心翼翼的轉了一圈卻沒有任何發現,屈言心中失望,心道難道自己想錯了,那女尼的確只是一個尼姑罷了。有心回去卻又有些不甘,就在此時前方突然出現一道白色的影子,那影子速度飛快,剎那間便消失在視線中。
屈言不驚反喜,忙追趕了過去。
那白影速度極快,剎那間已經飛出了幾十丈的距離向著密林深處掠去,屈言唯有拼盡元氣追去。
此人武功極高,就算屈言用盡全力追趕也近不了分毫唯有不遠不近的跟隨著,不過顯然此人對他沒有敵意,不然假如此人調頭來對付他,想必他絕非其對手。
一直差不多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前面的那道身影突然停了下來,靜立在前方不遠處,似乎是在等待屈言。
屈言逐漸放慢速度來到身影后面,只見此人一襲白衣宛如深夜鬼魅,但卻又如此飄渺出塵,實如云端仙子落凡塵,一種無形的孤傲落寞彌漫開來。
“是你?”屈言一震。
那冷傲的倩影緩緩轉身,雖是深夜不過還是可以看清楚她的面孔,不出所料正是那神秘女子。
屈言眉頭皺起,不知這女子為何深夜引自己到此。
“屈少俠好興致,看來那蒙古皇子對你不薄!”女子冷漠道。
屈言無奈嘆了口氣,微笑道:“如果姑娘你只是為了這件事的話,那我就回去了!”
眼前這女子的身份雖然極為神秘,雖然也是為了鑌鐵令,不過在接觸過幾次后屈言發現她似乎不會對自己下手,便也隨意了許多。
女子卻沒有做聲,看著屈言假裝要走的樣子,一動不動。
屈言轉身欲要離開,可是剛走了兩步終于還是轉身無奈道:“好吧,姑娘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還記得白日里的占卜嗎?”那女子突然開口。
屈言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便點點頭道:“記得,怎么樣?不是你派的人嗎?”
女子并沒有回答屈言的話,反而冷冷的道:“如果你的目的是刺殺脫古思,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打算!”
屈言一怔,心道她怎么會知道?不過卻不露聲色的道:“,呵,誰說我要刺殺脫古思了,再說了就算我要刺殺脫古思好像和姑娘你也沒有什么關系吧?”
女子緩緩向前幾步,身姿浩渺,那白玉無瑕的臉龐竟隱約間仿似有光暈籠罩,愈發顯得圣潔神圣,只聽她道:“蓮花禪師乃西域一代宗師,功力深不可測,而且蓮花佛印精妙絕倫卻又詭異莫測,實乃當世不出世的高手,如果你想在他手下殺了脫古思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那你呢?”
女子臉色不動聲色,淡然道:“我不是他對手!”
屈言心道,這神秘女子既然明知道自己不是蓮花禪師的對手那為何在杭州還要出手相救,轉而一想心中冷笑連連,你還不是一樣都不是為了鑌鐵令。
“姑娘你如果今天引我到此只是說這些話的話,那不好意思我要走,這次我可真的要走了!”
眼前這個女子太過神秘,而且武功奇高,雖然不及蓮花禪師但相比也相差不遠,不然在杭州就逃不出蓮花禪師之手了。只是他始終不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如果單單只是為了鑌鐵令那倒也好,如果另有圖謀就不好說了。
“脫古思既然敢帶著蓮花禪師兩人便來到江南之地,你自然應該明白他絕對是相信蓮花禪師能夠保住他的性命,如果你以為能夠取得脫古思的信任然后下手,那就大錯特錯了!”女子似乎頗為擔心屈言的安危,再次提醒道。
屈言也深覺此言有理,脫古思雖然孤軍深入但是絕非浪得虛名之輩,而是心思慎密謹言慎行之人,看來想要刺殺他真的不容易。
“你為何如此在乎我的死活?”突然屈言道。
“因為我還沒有得到鑌鐵令!”女子回答的干凈利落。
屈言無奈的搖搖頭,道:“好吧,我上次提出的要求你到底答應不答應?不答應的話我就找別人了!”
聽到屈言這句看似激將法的話說,女子卻并沒有著急的意思,道:“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如實告訴我!”
屈言奇怪皺眉,道:“什么事?”
“鑌鐵令在不在你身上?”女子目光冰冷,猶如寒冰入髓,有著洞悉一切的深邃,當然顯然對于屈言以前的話她有些不相信。
屈言不由遲疑了起來,她既然如此問詢必然有她的意思,但是假如自己說出鑌鐵令不在身上而丟失,那么他提出的條件就不一定會答應了,但是假如說鑌鐵令就在身上那又該當如何?她是要立刻出手搶奪?如果沒有找到會不會惱羞成怒殺人滅口什么的?
看屈言似乎露出疑惑的神態,女子道:“你不是多想,我只是想確認一下假如我替你完成三個條件之后,你是否真的可以將鑌鐵令交給我!”
屈言矛盾的心緒掙扎了許久,終于開口道:“目前不在我身上!”
不知何故自從和眼前這個神秘女子接觸開始,他屈言就似乎不由自主的相信她,找不到什么原因,或許僅僅只是她那一副永遠不將世間一切放在眼中的態度語氣,也或者只是從她的身上似乎可以感受到一種熟悉的氣息。
孤獨亦或是無奈?
屈言不清楚,但是他決定相信一次。
“在哪里?”女子眼中有一抹冷意一閃而逝。
“好,你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屈言道。
女子疑惑看向屈言,并沒有說話。
屈言低頭想了想,抬頭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女子眼中并沒有出現殺機,只是微微有些憂慮,反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屈言凝重點頭。
女子眼中還有一絲猶豫,遲疑片刻,道:“好,我答應你,只要我拿到了鑌鐵令,我就將我的身份告訴你!”
這個回答雖然有些敷衍牽強,再說了到時候你都拿到鑌鐵令了根本就沒必要說什么身份的事情,到時候不殺屈言滅口就很不錯了。但是屈言卻相信了,他也不知道為何要相信,也許這就是那種感覺。
既然選擇了相信,那屈言也不再忌諱,道:“如果你能夠幫我找到云婉兒,我可以將一半鑌鐵令先交給你!”
“一半?”女子疑惑不解。
外界見到鑌鐵令的人很少,甚至可以說微乎其微,想必都以為只是一塊令牌而已,卻不料竟然說一半,女子自然是疑惑不解。
“你不必疑惑,你答應我的事完成,我答應你的事也一定辦到!”
女子盯著屈言看了兩眼,見他目光堅定沒有絲毫狡黠之色,點頭道:“好,成交,你現在可以走了,找到云婉兒的時候我會聯系你!”
屈言也不再多言,轉身便走,可是剛走幾步背后突然疾風突起,匆忙間回頭望去,眼前是一道白芒猶如閃電般的疾馳而來,迅雷之勢,早已來不及閃避。
‘砰’的一聲,胸口巨震,一口鮮血飛濺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在了樹葉雜草間。
屈言吐出一口鮮血艱難的起身看到正擒著白綢的女子,大怒道:“為什么?”
“蓮花禪師已經知道你今晚的行蹤了!”
屈言拖著沉重的身體一直等到天明城門打開才進了城,來到昨晚丟失匕首的地方卻哪里還能找到匕首,無奈之下只能先回府衙了。
回到府衙卻見脫古思和蓮花禪師已經在等他了,同時脫古思旁邊的桌上正放著那把匕首,兩人面色都不善,尤其是蓮花禪師的眼中更是透著濃濃的殺機,只怕一句話說錯他就會立刻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