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法術的差別
- 兩界鯤鵬:從南華經開始證道長生
- 影子與鏡子
- 2410字
- 2025-03-29 18:00:00
平川縣衙門后堂。
蘇陽左手端著青瓷茶杯,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茶水早已涼透,卻渾然不覺。
他的注意力全在右手的兩個灰色儲物袋上,袋口微微敞開,隱約可見三十多塊下品靈石。
窮鬼!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撇了撇,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不過此次生死之戰倒也并非全無收獲,他的手指在袋中細細摸索,觸到一卷略顯粗糙的獸皮,這是一門名為火箭術的術法,上面密密麻麻記滿了修煉心得。
蘇陽的眉頭不自覺地挑了挑。他發現大乾這邊的法術與地元界道教那邊的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大乾的法術大多與自然元素相關,什么火箭術、水云訣、厚土功,名字效果直白得近乎粗鄙。
而地元界道門的法術則分流派,符箓派講究揮毫潑墨間引動天地之力,金丹派注重內煉成丹、外顯神通,還有雷法剛猛霸道,齋醮科儀禮拜天地,占卜術數玄妙莫測,御使鬼神詭譎多變。
具體法術更是包羅萬象,斡旋造化可改天換地,顛倒陰陽能逆轉生死,撒豆成兵可化草木為兵卒,胎化易形能返老還童,點石成金則點物成寶。
兩邊世界的法術體系,天差地別。
正當蘇陽想要查看這本火箭術的詳細內容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抬頭望去,只見孫乾手捧一枚晶瑩剔透的靈石緩步而來,靈石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即使相隔十余步,蘇陽也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精純靈氣。
那靈氣如春風拂面,讓他周身的毛孔都不自覺地舒張開來。
“極品靈石?”蘇陽的瞳孔微微收縮,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孫乾嘴角含笑,微微頷首:“沒錯。您破除蠱蟲有功,本就該獎勵五百枚靈石。又在路上救張某一命,我愿拿出積蓄為您湊一枚極品靈石出來。”
蘇陽沒有故作矜持,直接伸手接過。極品靈石入手溫潤,觸之如美玉,卻又比玉多了幾分靈動。
他并沒有刻意運功,靈石中的靈氣便如涓涓細流,順著他的手臂經脈自然流淌,最終匯入丹田,讓他忍不住輕舒一口氣,眉宇間盡是舒暢之色。
“縣令禮重了,這次火獸宗惡徒其實是沖我而來,您純屬無妄之災。”蘇陽收斂笑意,微微正色道:“這群惡徒到底是什么來歷,竟然直接對凡人下此狠手?”
孫乾聞言,面色頓時沉了下來,長嘆一聲:“五百年前,乾域宗門林立,凡人如螻蟻般被各大宗門奴役驅使,苦不堪言。直到乾皇橫空出世,以通天修為逼退正邪兩派,建立皇道秩序。”
說到這里,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崇敬,但隨即又平靜下來,“可直到現在,仍舊有宗門不服統治,這火獸宗便是其中之一。近些年來,朝廷把持了獸嶺。火獸宗沒有靈獸來源無法修煉,竟然潛入山嶺偷獵,這才遭到了朝廷通緝。”
蘇陽聽罷,眉頭微皺。
怎么聽起來,大乾才像是反派?
但轉念一想,不過是立場不同。大乾于修仙宗門而言,確實是反派。對凡人而言,那就是唯一的依靠。
照這個勢頭下去,大乾只會越來越強。畢竟它把持著所有凡人,也就把持著修仙者的新鮮血液。以千億為基數,必定會出現幾個驚才絕艷的修煉天才。
不過蘇陽目前還不想當這個天才,他更關心眼下的問題。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極品靈石,沉聲問道:“那火獸宗余孽到底什么實力,為何直到現在,都沒有被全部抓住?”
“獸宗的金丹老祖已經被殺,如今只剩下一個筑基后期的宗主帶領眾多練氣修士東躲西藏。”說到這里,他神色稍緩,“玄陽道長請放心,只要待在縣衙,沒有人敢對您輕舉妄動。沖擊縣衙便是打大乾的臉,就連元嬰修士也不敢做這種事。”
待在縣衙?
蘇陽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認真考慮孫乾的提議。
火獸宗似乎真的已經盯上他了,若再回那間破舊的道觀,說不定會被來個甕中捉鱉。
相比之下,縣衙確實更安全,而且還有人服侍。如果說唯一的缺點,那自然是行動受阻,受人監視。但目前地元界那邊,并沒有什么要緊事,不需要他露面。
似乎暫時不回地元界,也沒什么關系。
思及此,蘇陽微微頷首:“既然如此,貧道就多有打擾了。不過貧道素來喜歡看書,還請孫乾縣令,能為貧道多準備些書本,天文地理、歷史人情、修煉見聞皆可。”
孫乾聞言,眉梢微不可察地揚了揚,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總算把這位后臺神秘的道士留下了。但他有些話沒有告訴蘇陽,自己去見蘇陽本就是私下行動,按理知道的人極少,可火獸宗的人竟能精準找到他。
如此一來,只有一個可能。
縣衙之內,出現了火獸宗的內應。
孫乾留下蘇陽,并不單單是為了保護他。若是縣衙內真有火獸宗內應,見到蘇陽,必定會忍不住下手。
到時候,也能引蛇出洞。
……
平川觀。
陰暗的角落里,青銅香爐中升起縷縷青煙,在燭光映照下呈現出詭異的幽藍色。
熏香的氣息濃烈得有些嗆人,將平川道長與黑衣人的身影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兩人的面容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失敗了?”平川道長猛地拍案而起,檀木桌案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一個練氣八層,兩個練氣七層,竟然拿不下兩個練氣三、四層的修士!怪不得你們火獸宗會沒落成這個樣子,一群飯桶!”
黑衣人依舊端坐在蒲團上,寬大的黑色斗篷將他整個人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面對平川道長的嘲諷,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茶水。
“能破壞那位大人的蠱毒,出現這等意外,無論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
“現在怎么辦?孫乾已經活著回來了,以他的腦子,很快就會猜出我是內應。”
黑衣人緩緩從袖中取出一張泛黃的符紙,紙面上用暗紅色顏料繪制著詭異的符文,五根干枯的紅須整齊地排列其上。
“還能怎么辦?”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當然就只能將他們控制住。”
“那位大人的蠱蟲,經過我們改造,已經足夠對修士生效。普通修士中蠱后,不到半個時辰就會被吸干法力。”
平川道長卻沒有立即接過符紙,反而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手。
“在縣衙里對縣令動手?你瘋了?”
黑衣人依舊保持著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火獸宗余孽進攻縣衙,殺死縣令。”他慢悠悠地說道,
“平川道長奮力阻止,甚至臨陣突破到了筑基,擊殺了火獸宗所有人。如此一來,所有的臟水不都潑到了我們身上,您不就成功摘出了嗎?”
“而我們,只要玄陽。”
平川道長的喉結上下滾動,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他的目光在符紙和黑衣人之間來回游移,最終,在長久的沉默后,他緩緩伸出手,顫抖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捏住了那張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