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任務·討伐所羅門線人!」
- 我的任務編制器
- 我真的不是咸魚鴿
- 2537字
- 2025-03-26 22:12:57
齊格垂眸看著那兩柄長劍。
一柄銀亮微彎,仿佛月光凝結的寒意。
一柄深鋼沉直,像夜里匍匐的利牙。
他轉身,從琴匣下層暗格中抽出兩副劍鞘與一條交叉式劍背帶。
那是特意裁改過的樣式,皮革打磨柔韌,不顯突兀。
他順手脫下麂皮斗篷,將它披在琴匣邊緣。
隨后俯身,動作平穩地把劍背帶環扣在肩后,扣具如齒輪嚙合般合緊。
銀劍入前鞘,鋼劍貼后背,兩柄劍穩穩掛入。
皮革摩擦聲輕微,幾乎被夜風吞沒。
齊格站直身體,胸口微微起伏,他鴛鴦色的眼瞳中光影交錯。
背著改裝過的琴匣裝劍行走,這本身就是為了規避神羅治安官的檢測。
在神圣羅圖姆帝國境內,無論持什么械,這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官方治安官署對持械攜帶管理極嚴,治安官巡查頻繁。
哪怕擁有冷兵器持械證,只要是背著劍走在路上,就時常會引來攔查、盤問、登記,甚至被帶走。
更何況,自己沒有證啊!
是的。
他就是非法持械。
不然誰會閑的沒事改裝琴匣來裝劍啊。
在將劍安置在劍背后,齊格站直身體,略一偏頭,感受重量在背后均勻分布。
現實中的劍背帶結構,極不利于快速拔劍——尤其是背在身后的斜掛位,動作角度受限,常常需要翻腕挪身,破壞了反應節奏。
但對他來說,并不是問題。
「清」
「濁」
那兩道熟悉的重力流線從神經末梢拂過,像是水滴墜入深井。
一只看不見的力量的手,微調著掛鞘的角度,劍柄也在肩后仿佛被人輕輕推了一指。
只要操控落點,那就等于每一柄劍的重心位置,始終處于齊格手能握到的方向。
對于擁有「清」和「濁」特性的自己來說,不論它們掛在哪個位置,不論斜角還是倒掛,只要意念觸發,劍刃便會像是被某種“彈射機制”觸發一樣順暢的彈出。
幾乎沒有阻力,沒有延遲。
就像手已經提前握住了柄,只等一個念頭落下,鋒刃便能破空而出。
齊格活動著自己的手腕,長劍交錯掛在肩后,銀鋼之鋒沉靜無聲。
他的目光投向夜色深處。
下一秒,他的意識悄然下沉,落進那片沒有聲息的內界。
——【任務日志】
——【因果模塊·編制中】
蔚藍色底頁浮現在思緒深處,宛如一張由命運縫制而成的織網。
文字緩緩浮現,如絲線滲出。
——【任務模塊】——
○編制任務
?被動觸發/因果回響(當前可執行,已觸發)
○因果綁定
?狀態:已承接!
?任務名稱:討伐所羅門線人!
[+任務概述+]
所羅門教團,正在嘗試重啟所羅門召喚儀式。
他們需要找回相關的“所羅門之鑰”——那是完成儀式的前置條件。
而據教團內部文獻記載,十幾年前,貝倫加特夫婦疑似獲得教團內一枚未知編號的鑰匙。
他們需要回收這柄鑰匙,于是,追查開始。
線索一路收窄,最終落到了貝拉柏林的——海倫娜·哈麗特·貝倫加特。
寄宿在姨媽家的異姓孤女,被列為可能存留線索。
現在,教團需要從她的身上得到鑰匙的一切情報。
但這條因果線,卻意外纏上了你——更準確地說,是纏上了他肩上那只貓的任務鏈條。
這是一場因果撞車。
所羅門的襲擊行為,破壞了他另一個“報恩契約”的任務路徑。
阿卡夏判定為“主要因果斷裂”。
最為重要的是,所羅門教團已經觸及最高優先等級因果鏈條——[因果綁定:七邪祟·■■■■!]。
?[任務目標]
○斬殺兩位外圍人(未完成)。
○斬殺所羅門術士(未完成)。
?[任務獎勵]
○任意I級精微體權能點:+0.5。
○[架勢·虎狩]卡牌儀式。
————
齊格的意識在因果層停留不過兩秒。
任務目標下方的幾行字,迅速閃過他眼前。
他視線落在最后一行。
“所羅門術士”。
字跡沒有特別變化,淡白,無聲,普通得像紙頁邊角的墨水。
但他心中卻略略停了一下。
不是疑慮。
而是一種習慣性確認——
“阿卡夏既然列為當前可執行目標。”
“那就說明,對我而言——砍得動。”
如果砍不動,系統不會放行。
他知道那點規則,就像知道清晨幾點鐘塔會敲一樣,準確無誤。
他收束意識,將任務日志從思緒中掐斷。
下一秒,他轉身。
身形無聲地沒入街巷的陰影里。
那動作冷靜而輕巧,像一滴墨落進水。
沒有發出任何回響。
長劍在他背后微微晃了一下,銀與鋼的鞘影在昏黃燈火下短暫交錯,隨后徹底隱沒。
而在幾步外,海德威蹲在原地,默不作聲。
他被齊格留在了這處街口,藏在斗篷余布下的一角。
離開前,齊格只對他說了一句:
“等我回來。”
現在,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前方的那個少年背影越走越遠。
海德威沒有叫,沒有追。
他只是低垂著耳朵,貓眼在暗影中閃了一下,像是輕輕眨了眨。
——這小子到底要贛神魔!?
翼貓海德威表示自己非常好奇啊!
*******
夜色沉沉,赫爾曼家的小院落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孤獨。
一堵爬滿老藤的圍墻下,三道身影正無聲地伏著。
“窗戶那邊沒有加固。”
武器販子克勞斯低聲道,聲音有點發啞,像嗓子里混著鐵屑。
他半蹲著,手指在撬鉤上輕輕敲了兩下,眼神像夜貓子那種濕冷的光。
“只要三秒,我就能開。”
他說著,舔了舔嘴角。
牙縫里那點笑意像是硬生生塞進去的,浮著一股血腥意味。
“進去之后,人我來清理。”
“老的、小的……除了那個女孩,其他隨便處置。”
老布魯姆站在他身后,拄著那根沉重的黑檀杖,一言不發。
那副眼神沒有認同,也沒有反對。
他只是冷漠地說道:
“十五分鐘內解決。”
另一側,感染者羅曼正低著頭檢查他那柄錨鉤。
他身上罩著鐵灰色的外套,肩膀高高鼓起,像壓著兩塊沉鐵。
他不說話,但他整個人站在那里,整個人繃的很緊,手一直放在槍托上,一旦有人動手,他會直接開槍。
武器販子走在最前,貼墻彎腰,悄無聲息地靠近窗下。
他動作很快,手法卻不急躁。
短柄撬鉤塞入縫隙,輕輕一轉一壓,咔噠一聲斷了窗鎖。
聲音極輕,就像一只蟲子的骨頭碎了。
他回頭對后方比了個手勢。
右手食指翹起,一晃。
“開門營業。”
他嘴角還掛著那點笑意,像是進了一家老朋友的店鋪。
然而,就在這時——
他忽然注意到身后的風動了。
他剛想回頭。
就看到老布魯姆的臉色驟變,整張臉像是剎那間被打濕了一樣,失去了顏色。
“……?”
武器販子還沒來得及發出這個疑問。
耳邊猛地傳來一道撕裂空氣的破聲。
不大,卻快得詭異,像是針穿進皮革。
下一秒,他只感覺脖頸一涼。
然后是極短的空白——重心翻倒。
天旋地轉,他看到自己的身體。
但那不是俯視,是從上方墜下的視覺,他看見自己的身體,還站著。
只是,那里……沒有頭。
血從斷口噴涌而出,在夜色中像是一枝突兀綻放的花。
克勞斯看不見自己表情了,因為他已經沒被死亡親吻上了。
風停了,窗子開著,可他們不是進屋了,而是直接進了修羅場。
月光下,一頭銀灰色頭發的少年握著染血的鋼劍,抬眸……
那雙異色的鴛鴦瞳內,倒映著敵人驚恐和茫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