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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65.催眠師

臨近黃昏,某顆巨樹下,“結巴”坐在滿是塵土的地上,帶著頂尖尖的帽子,身上穿著平庸到不能再平庸的衣服,那怕放在烏泱烏泱的人群中,也是不算起眼的存在。“結巴”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巨樹的茂密的枝葉如同蛛網般伸展開來,為樹下的“結巴”遮住了些許陽光。時間緩緩流逝,日月更替,月亮升起,螢火蟲若隱若現,如同飄蕩于人世間的幽靈般。

“結巴”起身,就著螢火蟲和月光的微弱光亮,摸著黑,邁步向前走去。

沙沙!沙沙沙!

石子清脆的碰撞聲伴隨著腳步聲響起,像是風鈴隨風舞蹈的旋律,“結巴”很喜歡這種聲音。

或許是寬大的帽沿遮住視線的緣故,“結巴”伸手掀起帽沿。

不一會兒,潔白的月光潑灑而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呈現于眼前。

這條湖是“結巴”最近新發現的,“結巴”很喜歡這里。

漂亮,寧靜,微風吹過,即使是秋天,也讓人感到格外的舒適。

不一會,“結巴”坐在湖邊的石頭堆上,拖下鞋,露出骨瘦如柴的腳,如同食材下鍋般,將腳浸入湖中。

'涼涼的,不舒服。'

雖然冰冷的湖水讓“結巴”感受到些許的不適,但“結巴”很享受這一時刻。

螢火蟲不知從何處冒出,如同感受到親密的呼喚般,飛向“結巴”身旁。

“結巴”眺望遠方。如此場景,讓“結巴”回想起了一首詩。

對于“結巴”來說,那是一個詩品很差的詩人創作的詩。

'詩的第一句是什么來著?'

“結巴”默念道:“止于,盡,盡頭的水。”

'是的,讀的很差,連一句話都沒辦法完整的讀出來。'

“結巴”低頭,無聲地將內心的自卑隱藏起來。

'就像是綽號般,確實是個結巴。'

“......”

想到這里,“結巴”如同生悶氣般,使勁往下摁帽沿,試圖讓自己看不到眼前的事物。

“結巴”的掌心有個“X”字刀痕,這刀痕的長大概有六厘米左右。

這是件好事,也是件壞事。

微風吹起發絲,吹來的還有位客人。

一個男人從叢林中冒出,他裹著白袍,胸前別著一枚類似于勛章的玻璃碎片。露出有些扎眼的光頭。這個光頭男人正是救世會集會上的那個主持者。

光頭看著面前人的背影,他恭敬地說:“老師,這次依然失敗了...”

“哦?這是,這是第幾次了?”

中間的一次結巴,讓這句話瞬間沒了威懾感。

“結巴“在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

光頭頷首,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我會盡快讓催眠師尋找下一批祭品,準備下一次的律法陣。”

“好。”

“老師,那神明的'仆人'...”

這里的'仆人'指的是'管理者'。

“那是,那是我們的敵人,敵人應該殺掉。”

“老師,我想知道,如果律法陣成功,那真的能殺死神明的'仆人'嗎?”

“能。”

光頭遲疑地說:“...那萬一沒有完全殺死它,那我們該怎么辦?”

“結巴”起身,轉頭看向光頭,如同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般,緩緩開口道:

“不會。”

...

...

礦洞附近的采石場內,一條條鐵滑軌如同猛蛇般向前,快速地撲向獵物。這個采石場已經廢棄了,里面的東西大多要么已經生銹,要么已經散架。

光頭在一個礦車旁來回踱步。

突然,一道道清脆的碎石滑落聲響起。

“呦,這不是我們的喪家犬嗎?怎么又灰溜溜地跑回來了?”說完,催眠師從廢棄礦石堆上跳下來,她穿著斗篷,面容在陰影中有些模糊。

“呵。”光頭冷笑道,“你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

“是嗎?你和我比?依我看啊...”催眠師快速掏出槍,對準光頭的腦袋,“還是讓那位大人替你收尸比較好。”

光頭笑了笑,走向槍口處,低聲說:“哈哈,你是讓那個結巴替我收尸?”

“你膽子可真大,竟然敢這么稱呼那位大人。”

“有什么不敢?那只是個專門戲弄我們的傀儡...”

“傀儡?”催眠師遲疑道,“這是什么意思?你說那只是個傀儡?”

“字面意思,是啊,那就是個傀儡。”光頭握住催眠師手中的槍。

催眠師說:“...你要做什么?難道你要背叛救世會?”

“背叛?不,沒有,這是絕對沒有的事情。你難道就想眼睜睜地看著,區區一個傀儡就能坐在那么高的位置,對我們發號施令...你難道不眼紅嗎?”

“哦,原來如此。”催眠師收起手中的槍,“只要你不背叛救世會,一切都好說。但我丑話說在前面,你最好不要招惹那位大人。”

“哈哈,只要你不攔著我,什么都好說。”

催眠師用著嘲笑地口吻說:“呵,我自然不會攔著你。”

光頭沒有在意,叮囑道:“不要忘了你的工作,你繼續收集祭品,等待下一次律法陣儀式開啟。”

“我自然不會忘記。”

兩人相繼走后,“結巴”從樹后走出來,看著二人剛剛停留的位置。

...

凌晨,某個公寓內。

嘀嗒!嘀嗒!

水滴聲回蕩,猶如不斷回響的鐘聲般,萊兒討厭這種聲音。

萊兒穿著短袖襯衫和休閑款的長裙,露出白嫩的手臂和腿腕部,手臂上一連串淡淡的針孔印有些扎眼,這些針孔印如同射入萊兒身體中的子彈般,這種感覺令她永遠不會忘記。

萊兒她側身依靠著書桌,手中端詳著一本書。

“來了,稀客啊。”她抬頭,看向門口處的催眠師。

催眠師穿著深色的袍子,兜帽遮掩住了上半張臉。

催眠師的語氣中充斥著不滿,她咬著牙:“是啊,我來了。你知道,我為什么回來找你嗎?“

“當然知道,不就是因為...你的超凡能力失效了,再也沒有辦法去催眠那些可憐的人兒了。”

“......”

沉默片刻,催眠師嘲諷道:“哈,原來你就這點本事。”

萊兒放下書,“是啊,我就只有這點本事,可我這點本事是你囂張下去的資本。”

砰!

催眠師開槍了,子彈擊中萊兒的身體。

可...

可奇怪的是,萊兒如同幽靈般,子彈直接穿過了她的身體,打中了墻壁。

“哈哈哈。”萊兒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她似乎是在嘲諷催眠師的愚蠢。

催眠師緊緊握住手中的左輪手槍,她站在原地,表情變得冰冷。

砰!砰—!砰—!

催眠師又連續開了三槍,開槍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正當催眠師扣住扳機,打算開出第四槍時,萊兒起身了。

哺!

回應她的只有扳機扣動的聲音,子彈沒了,催眠師打空槍了。

萊兒站在原地,面無表情,靜靜地看著催眠師,如同在觀看一場戲劇。

咔噠!

催眠師將左輪手槍扔向萊兒。

在觸碰到萊兒的那一刻,萊兒消失了。左輪手槍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催眠師深呼吸了幾下,嘗試讓自己保持平靜。幾秒鐘后,催眠師扯下袍子,走入衛生間。

水流聲響起,催眠師討厭這種聲音,這讓她回想起某些不好的回憶。

催眠師用水清洗臉頰,抬起頭,梳妝鏡照應出她的面容。

鏡子中的這是...

這是萊兒的臉。

...

...

清晨,天還未亮,灰色的黎明的天空上閃爍著稀疏的晨星。塞謬爾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還未睜開的眼睛。

當他準備下床找鞋子,換衣服時,思緒回歸,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今天是水銀舉辦完葬禮的第二天。

換句話來說,就是今天不用上班。

'那繼續睡覺吧...'

塞謬爾又睡了個回籠覺。

大約兩個小時后,塞謬爾起床,在梳妝鏡前穿好衣服。在享用完早餐,看完今天的早報后,他在整理手提箱時,不經意間看到了手提箱最內側的一大沓白夜幣。

看到那一大沓白夜幣,塞謬爾回想起了幾天前的遭遇,卡明機械的投資人多莉?赫迪女士和他做了一筆交易。

交易的內容是尋找'催眠師'的具體下落。

為了避免塞謬爾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飛,多莉?赫迪女士交給了他了一張紙條。看到紙條上的內容,他的腦海中隨即回想起多莉的話。

“'催眠師'曾多次出現于西勞區紐扣街的紅玫瑰酒館。”

“...紐扣街的紅玫瑰酒館?”塞謬念出紙條上的地址。

'這個地址怎么有點耳熟...'

紅玫瑰酒館是塞謬爾和萊兒相遇的地點。這也是塞謬爾較為后悔的一點,如果他當初沒有去紅玫瑰酒館,那么也就不會遇到萊兒。不會遇到萊兒,那自然也就沒有有84什么事了。

想到這里,塞謬爾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畫面一轉,他再次推開那扇沉重的木門,撲面而來的便是那熟悉而又嗆人的酒精氣味。

與上次不同的是,由于是上午,酒館內的人并不多。

塞謬爾掃視一圈,酒吧內部呈現環形,中間形似擂臺賽的方臺的上方有著一張桌子,方臺周圍圍著防止酒客靠近的鐵欄桿。桌子子上放著灑落的撲克牌和三顆骰子。這里的設施與上次見到時,沒有大多的變化。

只不過此刻,沒有主持人,也沒有臺下歡呼的賭徒,或許這也是酒館沒有那么吵耳朵的時刻。

塞謬爾穿著有些磨損掉色的咖啡色風衣,里面套著件普普通通的白色襯衫。

塞謬爾走到吧臺前,他輕敲桌面,示意酒保過來。

酒保尋聲而來,自來熟地說:“嘿,伙計,要來點酒水嗎?”

“有咖啡嗎?”

“有。濃縮咖啡四布朗幣,手沖咖啡五布朗布。伙計,你是要要濃縮的?還是要手沖的?”

一白夜幣等于十布道幣。

“濃縮咖啡。”

“好。”說完,酒保轉身,準備制作咖啡。

他回憶起紙條上的內容,'催眠師'是位女性,身高大約一米七左右,她經常穿著長裙,披著暗色斗篷,出現于紅玫瑰酒館,但她出現的時間并不規律。

塞謬爾是這么想的,他有兩個方案。方案一,打算找幾位紅玫瑰酒館的常客,以話套話,以此來得到'催眠師'相關的情報。

方案二,等待'催眠師'的出現。

兩個方案可以同時進行。

轉眼間,時間來到了下午。塞謬爾在這半天里,不能說是找得到'催眠師'的人影,也只能說是無功而返,咖啡倒是喝了三杯。

插一嘴,這里的咖啡并不好喝,不知怎么的,塞謬爾喝著這杯濃縮咖啡,莫名地產生了一種在喝檸檬水的錯覺,還是那種沒加糖的,但這種感覺還莫名其妙的有些上頭,真是奇怪。

塞謬爾在布列松呆了將近一個月了,去了許多的地方,也品鑒了許多咖啡。老實說,最讓他印象深刻的,還是那家名為曉落德咖啡館的咖啡,那種細膩而又余香悠長的感覺,這種恰到好處的感覺,是獨一無二的,是無法替代的。

他想:'再過兩小時,如果還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的話,那就去曉落德咖啡館看看吧。'

酒館暖黃色燈光的照射下,整個酒館充斥著熱鬧的氣氛,讓人仿佛置身于喧囂的集市,伴隨著臺下的人,撲克牌打出,歡呼聲與咒罵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兩個小時過去了,塞謬爾依然沒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人。

就這樣等啊等,等到了晚上,今天沒有任何收貨,塞謬爾有些失望。他打算繼續蹲守。

在此期間,他回憶起了一些事情,在很久以前,他曾在某個酒館度過一個糟糕的下午,因為一個人喝酒喝多了,吐在了他的身上。

總之,就是這樣,很糟糕,且記憶深刻。

時間兜兜轉轉來到了蹲守的第三天。

咖啡見底,塞謬爾掃視四周。恍惚間,他撇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那是一個穿著黑袍的人,看身形似乎是為女子,女子背對著自己,看不到長相。那女子不斷穿梭于人群中,東張西望,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當那女子轉過身的那一刻,塞謬爾眼前一亮,他看到了女子的脖子上系著一個灰色細繩,這細繩上綁著顆隱隱約約散發著光亮的銀石。這項鏈模樣的東西,與塞謬爾之前看到的,在菲沃捏小姐身上系著項鏈相似。

'催眠師...'

目光向上移動,那黑袍女子戴著純白色面具,那面具遮掩住了她的面容。

塞謬爾沉默片刻,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起身混入了人群中。

大約半個小時后,黑袍女子早已離開紅玫瑰酒館,她不緊不慢地走在一條隱蔽的街道內,似乎正在等待著什么。

塞謬爾躲藏于陰暗處,找準時機,他使用超凡能力,瞬間移動到黑袍女子身后。塞謬爾抓住黑袍女子一只手臂,向后轉,利用人體關節,使用擒拿,迅速將她制服住。

轉眼間,黑袍女子被塞謬爾壓倒。

在此過程中,“咔嚓”一聲,黑袍女子的純白色面具掉落,無情地將皮膚暴露于空氣中。

仔細一看,那女子有著重重的黑眼圈,頭發絲打結,身上的衣服破舊,黑色袍子上還有著好幾個補丁,她的眼神渙散,整個人絲毫沒有生機,活脫脫像個活死人般。

塞謬爾在看清黑袍女子的面容后,仔細回想一番,確定自己不認識此人。但看她整個人的模樣,像極了之前的菲沃涅小姐。

他想:‘這么看來,她也是個被‘催眠師’催眠的可憐人。’

不知怎么的,像是被誤觸了某個按鈕般,黑袍女子用著近乎于呢喃的音量,重復道:“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這聲音中沒有蘊含絲毫的感情,如同一個被卡住的齒輪般,不斷地重復著一句話。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

“......”

塞謬爾愣住了。他的余光掃向綁著顆隱隱約約散發著光亮的銀色石頭,這銀色石頭的形狀好似那天上掛著的月亮,這似乎也在隱約暗示著什么。

他抽出腰間的匕首,擊碎了那顆銀色石頭。

在銀色石頭破碎的剎那,女子的眼神變得清澈,如同觸電般,整個人抖動了幾下。

她嘴巴微微張開,如同執行最后的指令般,用著近乎于沙啞的聲音,吐出了一個地名。

“斯伊朗地下礦場...”

說完,女子昏了過去。

'斯伊朗地下礦場...'他在心中反復咀嚼著這個地名。

對于塞謬爾來說,這個地名是陌生的。在這就職塔克勒基金會的一年里,他從未聽說過什么斯伊朗地下礦場。

塞謬爾抬頭看向天空。

“斯伊朗地下礦場...”

“'催眠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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