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拯救
- 調查員攻略
- 作家GFnbG8
- 5258字
- 2025-04-29 12:00:00
阿卜杜拉是米吉林街的米吉林左藥店的一位藥師兼店長。
雖然阿卜杜拉表面上是個藥師,其實他只懂得草藥學的一些皮毛,他通過打通關系,獲得了正規的經營執照,再通過這些皮毛來忽悠客人去購買他號稱含有超凡能力,包治百病的高價假藥。
阿卜杜拉還有個能力,他能夠通過一些細節,觀察面前這位客人是否懂得草藥相關的知識。一旦發現客人懂,那他阿卜杜拉就不拿出假藥。這個能力導致他很少翻過車。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哪怕他阿卜杜拉翻了車,只要看出來的人不外傳,誰知道他賣的是假藥。即便外傳,阿卜杜拉大可選擇否認,或者換個地方繼續賣。
...
阿卜杜拉看著眼前的少女。從外表看起來,少女大約二十出頭,身高一米七左右,腳穿黑皮低跟長靴,黃色外衣使得她即使站在人群中,也無比的閃耀。她的眼角有一顆痣,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種狐貍般笑似非笑的感覺。
此時,少女正露出纖細的胳膊,胳膊上有一排深黑色爪印,這爪印深得依稀能看到骨頭,爪印周圍的肉都已經有些燒焦了,和少女肉色的膚色形成了顯明的對比。
少女懵懂地問:“怎么了?大叔,有什么問題嗎?”
見到如此駭人的傷口,阿卜杜拉好歹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這傷口大抵是魘魔所傷,那面前的少女是...
答案呼之欲出,面前的少女是位魘核獵人。
'手掌細嫩,大概率是從來沒干過什么重活,身上也沒有草藥的味道。這姑娘看起來還傻傻的,肯定好忽悠,但可惜啊,是個魘核獵人。'
'魘核獵人可不好惹。要是她發現我賣的是假藥,后果不堪設想。'
阿卜杜拉說:“沒什么,沒什么問題。抱歉,姑娘,你這傷口...我這里治不了。”
少女說:“治不了嗎?”
“是的。”
“可是啊,我聽說阿卜杜拉是這條米吉林街上最出色的藥師呢。賣的是能含有超凡力量,包治百病的神藥。”
“行了,看著你有眼緣。能治,能治”
“那能給我看看那神藥嗎?”
“可以。”想到平日里幾乎沒有翻車的經歷,在對金錢的欲望的驅使下,阿卜杜拉轉過身拿假藥。她將假藥放在桌子上。
少女掃了幾眼,她說:“你該不會賣的是假藥吧。”
“這怎么可能呢,姑娘。我這不可能賣假藥。”見露了餡,阿卜杜拉連忙將假藥收回。
但少女眼疾手快,率先拿起了那株假藥。她吐槽:“什么包治百病的神藥,原來只是鼠尾草的根部啊。”
“這就是神藥,你懂什么?”
少女冷笑道:“呵,問我懂什么?”
阿卜杜拉走近少女,在矮小的少女面前,阿卜杜拉宛如巨人。
他故意提高音量,顯得自己很有壓迫感,他用著威脅的語氣道:“姑娘,你到底要不要這藥?”
“不要了。”說完話,少女便轉身離開了。
當然,這對于阿卜杜拉來說,只是個不值得一提的插曲。
其實,白天身為藥師的阿卜杜拉,晚上會變成另一層身份,那就是救世會的信徒。
畫面一轉,某個地下空間內。
“為了拯救我們,為了換回'世界',我們將我們的忠誠與身體奉獻給您。”
“為了拯救我們,為了換回'世界',我們將我們的忠誠與身體奉獻給您。”
“為了拯救我們,為了...”
成堆的信徒圍著一個圈站著,信徒們一個個用著弦鳴語念著不明所以的話,阿卜杜拉就在其中。
這個圈直徑四米,圈的周圍用血液寫著一行行字,這字是弦鳴語。這個圈的里面畫著一個詭異的圓形圖案,圖案周圍還寫著歪七扭八的符號,就像是一個古老的法陣般。
這是'律陣'。
一個神父打扮的蒙面人出現,他站在中央的巖石上方,如同最接近神的人類般。
“親愛的孩子們,'世界'在呼喊我。”
“'世界'在呼喊您。”底下的信徒回應道。
神父張開手臂,如同擁抱各位信徒般,他說:“親愛的孩子們,'催眠師'為帶來了新鮮的祭品,讓我們熱烈的歡迎他們。”
緊接著,底下狂熱的信徒們反復喊著:“祭品!祭品!祭品!”
阿卜杜拉抬起頭,看見一群衣衫襤褸的人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入圈中,走入那個詭異的法陣中。這群人的隊尾站著一個身穿披風的面具人。
阿卜杜拉知道,這位面具人便是'催眠師'。'催眠師'一般負責到各地去收集祭品。沒人知道,面具之下'催眠師'的長相,只能通過說話聲音,判斷她是位女性。
雖然阿卜杜拉是救世會的信徒,但他不喜歡'催眠師',因為'催眠師'非常任性,且非常喜歡使喚人,完全不尊重其他普通信徒,簡直像一位蠻橫無理的大小姐。
'催眠師'站在神父的身后。
神父走上前。“'無形者'大人啊,請您現身吧,降臨于我們面前吧。”
神父的話語未落,如同撒下的金色沙粒般,一陣黑光過后,神父的身旁憑空多了一位白袍人。
白袍人大喊:“如同泡沫般脆弱,如同巖石般堅固。”
底下的信徒一同附和。“如同泡沫般脆弱,如同巖石般堅硬”
“眼中的百年不過于瞬間,卻在一瞬間墜落。”
眾信徒們附和:“眼中的...”
“失去了星辰的指引,面對星星的隕落,無法悲憫與同情。”
“失去了...”
七八分鐘后,吟誦環節結束了。
白袍人走到法陣中央,祭品們圍繞著中央行成一個個的圓圈,如同待宰的羔羊般,安靜地站在那里。
“尊敬的'世界'啊,請回應您最忠實的信徒吧。”
霎時間,血光閃爍,祭品們化作一尊尊石像。一陣冷風吹過,石像化作灰塵消散而去。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宛如吹滅的蠟燭般消散了。
“贊美!贊美!”
十幾米遠處的某個巖石后,一只老鼠正安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只老鼠長相有些與眾不同,它的眼睛與普通人類的眼睛極為相似。
...
夜晚,阿卜杜拉通過密道,回到自己的藥店內。阿卜杜拉知道,自己店外有某位偵探的眼線,而自己只需要照常,不要露出馬腳就可以了。
收拾整理完東西,阿卜杜拉打地鋪睡覺了。
阿卜杜拉的一天結束了。
...
...
第二天,西尼事務所。
西尼老先生心情沉重地說:“朱萊小姐,很抱歉,到現在為止,我們依然沒有尋找到伯里曼先生。”
雖然這個答案已經無數次出現于朱萊的心中...
朱萊假裝保持平靜道:“沒關系的。”
她強撐著露出一抹苦笑。
“雖然沒有什么收獲,但還是要謝謝您,西尼老先生。”
———
———
“...救世會。”
某個旅店的房間內,萊蒙娜坐在床頭,手中拿著報紙。
萊蒙娜是一位自由記者。她的年齡大約二十出頭,身高一米七左右,腳穿黑皮低跟長靴,穿著黃色外衣,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種狐貍般笑似非笑的感覺。
“看樣子,米吉林左藥店的那個藥師真的和那個什么救世會有關系。”萊蒙娜表現得頗為輕松,仿佛她置身于事物之外。
“萊蒙娜小姐,不要忘記我們此行的目的,尋找阿納賽席名單上的其他'隕落者'。”一道中性的聲音從她的腦海中響起,這道聲音沒有參雜著任何情緒,就好像機械般。
“知道了,知道了。”萊蒙娜隨意揮了揮手,像是在拍打耳邊的蒼蠅,“按照'天堂鳥'的話來說,身為'容器',我一不聽你的話,就要被你寄生,然后被控制成人偶咯。”
腦海中的聲音一本正經地說:“是的。”
“切,瞧你說的,你明明和他們說的不一樣。我心中一直有個問題...”
“請問。”
“你們為什么會被稱之為'隕落者'?”
“因為我們背離了原本的'律'。”
“背離了原本的'律'...”萊蒙娜坐直身體,豎起耳朵,“這是什么意思?”
“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大概就是瘋了。”
“哈?”萊蒙娜故意擺出夸張的表情。
腦海中的聲音解釋道:“比如我,我原本的'律'是'情緒'。在'界核層'破碎后,我背離了'情緒',墮落成為了'隕落者'。”
“那親愛的小緒,我們在布列松,具體要去尋找哪位'隕落者'呢?”
“84。”
“誰?”
“阿納賽席名單無級序號84'夢境之影',特殊型'隕落者'。它是'黃昏之戰'和'門之戰'的幸存者,也是我們中的叛徒。”
“連續兩次內戰的幸存者?!這么厲害!”萊蒙娜的關注點明顯不在“叛徒”這個詞上。
“是的,它以前很強。”
“那現在呢?”
小緒沉默片刻,“...我不知道。”
萊蒙娜張開雙手,如同擁抱天空般,躺在床上,“那84的超凡能力是什么樣子的?大概描述描述。”
“將指定生命物體拉入類似于夢境般的未知空間。”
“聽起來也不怎么樣嘛...”
“但勝于變化莫測。我們最好不要和它產生沖突。”
“知道了,知道了。話說,在你的口中,84不是叛徒嗎?難不成,你也要...”
“不,我只想弄清楚那次'門之戰'爆發的導火索,'世界'的遺留物的下落。”
萊蒙娜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小緒打斷了。
“...真相?”萊蒙娜默念道。
一提到“門之戰”這個詞語,她似乎想起來什么,“好了好了,你之前不是說了嗎?不就是在'隕落者'們之間,保世派、新歷派和守門派的內戰嗎?”
“事情遠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簡單。”
“那'管理者'對此的態度是什么?”
“......”
小緒再次沉默,它沒有回答萊蒙娜的問題。
十幾秒鐘后,小緒緩緩開口,它的聲音依然沒有參雜著任何情緒。
“自從'世界'離開后,'管理者'縱容了這一切的發生,它...不,它們都陷入了無盡的沉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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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新分區風車鎮五十五號公寓的某個整潔的房間內,房間內有兩個身影,是杰特和夜鷺。
杰特的頭發略微有些發白,發絲不知為何也有些打結,眼睛周圍還有一圈淡淡的黑眼圈,下巴冒出細細的胡茬。他穿著紅黑條紋亞麻襯衫和深灰色外衣。
夜鷺三十歲出頭,精氣神較為足,整個人的狀態就像是剛洗完澡般。他穿著修身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一副上班族的經典打扮。
杰特不僅是塔克勒基金會的檢察官,同時也是是'天堂鳥'的紫勛成員,更是夜鷺檢察官的上司。
今天下午的時候,夜鷺化為一只老鼠,偷偷地潛入邪教組織的聚集處。
夜鷺叉腰,“斯伊朗地下礦場...地點正確,夜鷺檢察官的初次勘察順利完成,救世會的狀況和楠楠說得差不多,我活著回來了。”
楠楠是天堂鳥的白勛成員,不屬于塔克勒基金會。
“救世會那邊是什么情況?”
“無級序號88,'無形者'。”夜鷺神情變得嚴肅,“'無形者'和催眠師都出現了,催眠師和救世會是疑惑兒的。”
“催眠師...”杰特走到書桌前,“好的,我知道了。”
“對付救世會...塔克勒基金會在布列松的人手遠遠不夠。我會發電報,聯系總部和布列松警局的特殊部門,加大我們的力量,準備充足后,將救世會的邪教信徒們一網打盡。”
夜鷺和杰特同時將左手舉到胸前。
“天堂鳥,為了和平,為了人類,為了能夠通往天堂之地。”
在二人不易察覺間,房間內的陰影處的影子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
...
安汶區的某處。
'催眠師'靠著墻,位于陰影處,雙手交叉于胸前,看著不遠處的身影,問罪道:“你又失敗了,你這次難道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那道身影的主人背對著'催眠師',看不到面容和表情,萊兒沒有理會'催眠師',只是繼續用著近乎于吹羽毛感覺,低聲呢喃著不知名地曲調。她身穿如同禮服般的淡雅長裙,長袖遮住手臂,灰色頭發自然下垂,整個人的氣質宛如凋零的玫瑰。
“你為什么會選擇這么冒險的行為?讓一群呆在臭水溝里的流浪漢去搞刺殺?”'催眠師'被氣笑,“哈哈哈...這可真是做了個愚蠢的選擇!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見萊兒依然沒有反應,催眠師嘲諷道:“大小姐啊,大小姐,'升華計劃'是把你的腦子也升華掉了嗎?那可真是可憐啊...”
萊兒突然開口,接過話:“真是可憐啊。是那惡魔般地疾病纏繞著,在你耳邊不斷地低語,蠱惑了你的神志,讓你連思考這一能力都不具備了?”
“什么?”催眠師一時沒反應過來。
萊兒繼續說:“你的樣子就像是條忠誠的狗,信任地去舔食著主人喂給你的食物殘渣,甚至里面連摻了毒藥都不知道。”
“你...!”
萊兒從上衣內側口袋中拿出一個破舊的銅懷表,懷表表面的刻著一個圖案,那是一個燃燒于彎月中的火焰。
萊兒警告道:“不要忘了,如果沒有我,你將一無所有。”
催眠師冷笑:“呵呵。”
...
同一天早上,天氣晴朗。塞謬爾正在享用早餐,早餐是旅店自帶的。
早晨結束后,他回到房間里,看了會兒早上的報紙。
由于不確定萊兒的穩定性,他上午九點左右,再次來到布列松歌劇院。他依然沒有找到萊兒的身影。
...
...
于此同時,西勞區的某個公寓內。
“呼哧呼哧,呼哧。”
珂洛大口呼吸的新鮮的空氣,一滴滴汗水從臉頰流下,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整個人如同脫水的魚般,渴望回歸水的國度。
她的腦海中回想起醫生的話。
“抱歉,珂洛?奈可米小姐。患上'風暴癥'的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變化成孩童的模樣,期間要經歷身體上的劇烈疼痛。目前'風暴癥'仍屬于醫學難題,沒有任何的解決方法。”
突然,一陣“莎啦啦”的聲音響起,像是微弱的馬蹄聲,又像是金色沙粒的摩擦聲。
伴隨著這個聲音,心跳隨之加速,一陣劇痛如同止不住的潮水般,涌上心頭,整個人嬌小的身體如同被高樓碾壓般。
骨關節發出“咔嚓”的聲響,肌肉如同腫脹的海綿般延展開來。
“呼哧。”
“呼哧,呼哧,呼哧。”
十分鐘左右后,一個珂洛的身影出現于梳妝鏡前,此時的珂洛已經變成了位身高一米七出頭的大姑娘。
不同與之前的水銀,此時的珂洛五官明顯已經張開,頭發也長了許多,皮膚白嫩,整體樣貌也發生了改變。
“風暴癥...”
“原來也不過如此。”
...
十五年前。
深藍色的天空,黑鴉掠過,用著悲傷的嗓音嚎叫著,似乎正在為某人的死亡而哀悼,植物沿著墻壁不斷地前進,房間內燈光昏暗,一個人影倒映于玻璃上。
年幼的珂洛推開房門,一束光從門口射入房間內,照亮房間內的景象;
絲巾繞過吊燈,再繞過男子的脖頸處,血線順臉頰滴落地面,發出“滴噠嘀嗒”的響聲,如同鐘表的倒計時般,伴隨著倒計時,身體的微熱正漸漸消散,雙手自然垂落,如同停擺的風車般,門口的女孩也失去了童話般的夢想。
面前的一切宣告著男子的死因,他死于上吊。
珂洛就著光,看清了男子的面容。她顫抖地呼喊道:
“父,父親...?”
白夜歷765年,珂洛·奈可米出生。
白夜歷774年,奈可米伯爵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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