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面部緊繃，斗篷下的肩膀微微起伏，他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的武藝精湛，可它不是玩具，刺客聯盟教給你的殺戮技巧可以讓你做到更多，比如用來保護無辜。

來到陌生環境，你心中可能會有所不安，但這不是你在蝙蝠洞里炫耀戾氣的理由?！?

“保護無辜？”達米安冷笑一聲，劍尖挑起蝙蝠鏢精準命中訓練靶紅心，“無聊的舉動，你只是用這種行為來掩蓋自己的軟弱，難怪你只能眼睜睜看見父母死在面前。”

“……”

“啊哦！”迪克忍不住搖了搖頭，心想這話可說不得呀。

果然，下一秒達米安揮劍的聲音戛然而止，布魯斯的手掌扣住了達米安的劍刃，不管如何用力，那張大手都紋絲不動，他這才注意到父親的眼神無比冰冷，語氣中蘊含讓人膽顫的寒意：“再說一遍！”

達米安想要反抗，卻發現往日靈活的身體，在此刻卻顯得僵硬無比，剛才囂張無比的氣焰也在這一刻熄滅了下去。

“你以為自己看透了我？”布魯斯聲音低的可怕，“你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在為之前的師傅丟臉，當年之事……”布魯斯突然松開手，緊接著一拳砸入墻壁，拳頭深深沒入石灰巖，“是提醒我不能成為和兇手一樣的怪物，而你——”

達米安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布魯斯，不是他剛才口中的懦夫，也不是那個試圖講道理的父親，眼前的男人渾身散發著作為黑暗騎士的壓迫感，被掀起的斗篷翻涌，形成一片黑暗，如同巨獸的羽翼。

他的后頸串起涼意，這才明白自己剛才的話觸碰到了怎樣的禁區，不過還是梗著脖子想反駁，不過卻在對上布魯斯的目光時突然啞聲，那雙眼睛里沒有憤怒，只有冰川般的冷冽，將他整個人釘在了原地。

“從今天起，你要學的第一課不是殺人，是克制，你會得到向我證明自己的機會，而在那之前惟忍為善！”布魯斯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隨后便轉身離去。

“是……是的，父親……”達米安似乎被嚇得不輕，唯唯諾諾的站在原地，不敢再次跟蝙蝠俠頂嘴。

迪克跟著蝙蝠俠一同離開，路上他問道：“這小子的嘴快有維恩那么毒了，我希望你已經想好怎么解決他的暴脾氣了。”

“……他會的，在經過正確的教育后，一定能有所改變，現在只是需要時間罷了。”

“行吧，你有信心就好，不過有件事我得說，鬼靈又出來作亂了，并將市長囚禁在黑門監獄里，顯然是需要我們出動的時候了?！?

…………

哥譚機場！

哥譚的夜晚永遠像塊發霉的芝士，又餿又酸，在飛機上憋了七八個小時的維恩打著哈欠站在機場門口，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顯得有些不似人形。

即便是在凌晨兩點半依舊有不少的出租車在攬客，維恩自顧自的抱怨道：“怎么也算是公眾人物了，就因為沒露臉的原因，連一個上門要簽名的粉絲都沒有嗎？！”

維恩憤憤不平，瞧瞧人家戴斯龐帝歐，那惡魔犄角往電視直播上一杵，再表演個火燒教堂，隨隨便便就上了全球熱搜。

就連綠光一閃而過的哈爾，都能在本地城市的新聞熱搜上待兩天，堂堂月光騎士好歹也是和蝙蝠俠混一個地方的，居然連名字都沒有被提起，豈可修，下次一定要在電視直播上面露臉一回才行！

維恩打了輛出租車，沒有被敲一筆，這回遇到的終于不是黑心司機了，在沒有惡意繞路和開慢車的情況下，僅僅半小時便回到了自己的新阿卡姆精神病院。

一回到醫院他便啟用聲控模式打開了大廳的燈光，隨即去往特殊病房內，打開門老伙計黑面具還在床上躺著的，此時正陷入了嬰兒般的沉眠，左右手各插著一個針孔。

右手上的針孔為他輸送的是營養劑，確保維恩不在的這一個星期以內他不會被餓死，左手上的針孔輸送的是足以弄暈大象的麻醉藥，這是為了避免自己不在的時候，患者隨意亂跑給他添一大堆麻煩。

這是必要的措施，如果不服就叫羅曼的老爹老媽親自來給他這個院長提意見！

給黑面具拔掉針管后，維恩就離開了房間，等羅曼消化完體內的麻醉劑后便能醒來了，時間不長，也就睡他兩三個星期罷了。

處理完醫院內唯一的病人后，維恩便打開了系統面板，查看起了哥譚當前的情況。

【哥譚當前地獄指數——？？？】

好的，依舊是滿屏的問號，維恩也搞不明白這個狗幣系統到底在想什么，其他城市的地獄指數它不說，就只顯示哥譚一個地方。

這是偏見，這是歧視！明明我們大紐約的犯罪率就比哥譚高上不少，怎么就地獄了？

他覺得有必要要給自己的老家來個全身檢查，降降它的指數了。

維恩來到大門前，深吸了一口哥譚夜晚的空氣，因為體內住著個惡魔的緣故，他的身體或多或少也繼承了一些東西。

比如說光是聞一口空氣，他就能感受到里面蘊含的負面情緒有多少，磕嗨了的那種也算在內，畢竟爽到突破極限就是另一種負面情緒。

接著維恩摸著下巴說道：“瞧瞧，今晚哥譚的老伙計們情緒很激動啊，是誤以為圣誕節提前來了還是說蝙蝠佬那家伙還沒回來？

不管了，今天就由月光騎士上崗代勞吧！”

轟轟轟！！！

哈雷機車破土而出，排氣管噴出淡紫色幽焰，這是老路送給他的禮物，飛天遁地，上山入海無所不能，不僅有許多功能且防御力極其強大，維恩使用尾獸外衣都不能在上面弄出一絲痕跡，就是這出場方式，讓他很不滿意。

因為它把醫院的地板磚給弄碎了一大圈，重新把地板補好可是要花數百萬美刀的，真是太糟糕了！

算了，看在顏值份上，原諒你這一回。

維恩跨上座椅，手指摸過車身上獨特的雕紋，興奮的說道：“新伙計，今晚咱們就來試試在天上兜風的感覺怎么樣。”

維恩扭緊油門，機車頓時如黑色閃電般飛入高空，在堪比戰機的速度下，很快就來到了摩天樓群間進行穿梭，他刻意壓低速度，輪胎與玻璃幕墻摩擦出橙紅色電弧，毫不掩飾的巨大轟鳴聲頓時引起了下方無數市民們的注意力。

由于哥譚時不時就會冒出這種怪咖，所以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這種出場炸裂卻并沒有大開殺戒的家伙，確實挺少見的。

大心臟的市民們想著反正也沒朝他們射出火熱的7.62，索性紛紛拿出手機，對著維恩拍照起來。

“伙計，你開啟自動駕駛，等我換個戰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