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聽邢沅跟自己說劉夢謙的事,他也暗自想過了,覺得這個人眼下還不能處理了,這不是說看曹化淳的名字,而是需要利用他。
“好,你去告訴他,看在曹公公的面子上,這件事我不提了,不過,有件事他必須要給我辦好?”
“哥,什么事?”
“你告訴他,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我去年的那筆舊賬,他必須要給我個說法?”
‘哥,我聽不明白?他知道是什么事嗎?’
“這個當然了,你去告訴他,事情辦好了可以將功折罪,那些人應該怎么辦,他自己去考慮?”
邢沅將徐云的話,轉告給了劉夢謙。
“謝謝你,我知道怎么辦了,請你轉告侯爺,等我的好消息吧!”
徐云所說的那些人,其實,就是指當事人吳之榮、李廷樞、韓媚兒,還有背后的黑手范永斗、周文郁、謝三賓他們。
只不過是范永斗已經在京城里被處理了。
徐云此次來杭州的目的有兩個,其中之一就是要解決這些人,其二是找汪汝謙商量,看看能不能辦好飛梭、珍妮紡紗機的事。
解決當初陷害自己的人,徐云不用親自出面,杭州知府劉夢謙就是最佳人選,徐云相信他會出大力氣的。
劉夢謙辦事確實是雷厲風行,當天就把吳之榮、李廷樞、韓媚兒、周文郁、謝三賓他們請到了大堂。
“大人,今日傳我們來有什么事嗎?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老百姓啊?”
吳之榮雖然覺得不妙,但還是想弄清楚原因。
“跪下,你們這些刁民,竟然敢串通一氣,蒙蔽本官,陷害大明侯,來人啊!給我打30大板?”
李廷樞一聽,知道自己這是要遭殃了,他急忙開口喊冤。
“大人,我冤枉啊!這件事不關我的事,都是他們做下的?”
“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老爺我現在是最明白的,來人,一起打?”
“大人,這是吳之榮逼我的,不是我的本意,求大人明察?”
韓媚兒嚇得是花容失色。
“你是被逼的,但是為什么不說?一看你就是想逃脫,休想,打?”
吳之榮、李廷樞、韓媚兒的慘叫聲,旁邊的周文郁、謝三賓二人是瑟瑟發抖。
“大人,事情已經過去這么長時間了,再說當時不是已經結案了嗎?為什么現在又要重新說這件事?”
周文郁不解其中的原委。
“呵呵,你還敢當面問本官,你這個刁民,去年你們沆瀣一氣,誣陷大明侯,侯爺當時沒有與你們計較,并不是說這件事就了結了。”
“在本官的見證下,你們與大明侯簽訂了精神損失費的賠償約定,現在大明侯的賠償給了嗎?”
劉夢謙說罷,狠狠地拍了一下驚堂木。
“大人,我們僅僅是擔保而已,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他們做下的,就算是破除也不應該找我們要啊?”
謝三賓也趕緊說話。
“擔保,你們知道自己是擔保就好,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忘記了,打算叫衙役提醒你們一下,既然知道了,那就拿錢吧?”
“大人,我是冤枉的,事情是張家口的范永斗指使我們做的?”
吳之榮實在是疼痛不已,趕緊說出了真實的情況,他害怕自己的屁股繼續挨板子。
“你現在說是張家口的范永斗指使的,但是為什么不說,再說了,范永斗不在杭州,難道說要老爺等他來不成?”
劉夢謙指著吳之榮高聲怒罵。
“老爺,我與他不一樣,我是證人啊?”
李廷樞還在繼續狡辯。
“看起來剛才的30大板是不疼,來人啊!給我繼續打,我既然倒要看看,是你們的屁股硬,還是我的板子硬?”
“大人,我招了,我招了,是他們讓我做假證的,確實是陷害了大明侯?”
李廷樞趕緊喊了起來。
“嘿嘿,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刁民,不打是不會說實話的,好,既然招供了,那就拿錢破除大明侯吧?”
“大人,我們沒有錢?”
吳之榮說完,李廷樞也不是自己沒有錢。
“好說,你們不是沒有錢嘛?我現在就派人去抄家?”
打發走衙役后,劉夢謙指了指周文郁、謝三賓。
“他們說沒有錢,你們可不是沒有錢的人,在這杭州城里,你們也是大名鼎鼎的豪門,怎么樣,是自己拿錢來,還是去抄家啊?”
“大人,我們雖然是擔保人,但范永斗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這些錢應該去找他要,而不是找我們啊?”
周文郁立刻表示自己不想出錢。
“大人,我當時是為了面子,勉強給他們做的擔保人,其實,我并不是真正了解這件事的內情,所以,這筆錢我也不能出?”
謝三賓更是搖頭。
“為了面子?你說的容易,什么是擔保人?你不是三歲孩童,現在說這些晚了,我不管你是為了什么,我只認字據,你看看,這畫押的事你嗎?”
劉夢謙把衙門留底的證據拿出來了。
“反正我是不出錢,這件事與我沒有關系?”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去找誰去,與我們沒有關系?”
周文郁、謝三賓依仗著自己,在朝堂上、地方上的勢力,根本就不把這件事放在眼中。
“哈哈哈,你說的輕巧,與你們沒有關系,黑字白紙,畫押的證據在我這里,你們想不承認,以為本官是吃素的嗎?”
“你能將我們怎么樣?告訴你,我們在朝廷、宮里都有人?”
“有人?好,把你們的人都說出來,看看大明侯會不會賣他們人情?本官也不跟你們廢話了,來人啊?點起人馬去抄他們的家?”
劉夢謙明白,如果不把徐云的氣平了,接下來,他百分百沒有什么好果子吃,帶著錦衣衛的大明侯,那是什么樣的來頭,不用想也明白。
這邊劉夢謙帶著人,忙著抄家的時候,另一邊是徐云帶著邢沅和幾個錦衣衛,去西湖邊的樓外樓找汪汝謙、朱楚生他們了。
“哥,咱們這是要去什么地方?”
邢沅不明白,徐云為什么要去西湖邊,這個季節的可沒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西湖邊有幾個朋友,帶你去見見面?”
“哥,他們是什么人?”
“都是去年在蘇州時認識的,一來二去慢慢地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