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火鍋店內，紅油翻滾，香氣肆意彌漫。
戴間隨意拆開一次性筷子，嘴角掛著一抹促狹的笑，帶著幾分試探朝林陌詢問。
“老四，我說你，最近跟宋瀟瀟那可是天天成雙成對啊，照這架勢，過段時間咱們公司怕是要多出一位老板娘咯？”
林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回想起之前的事，忍不住吐槽：“上次不是跟你念叨過了，那是為了還姜教授的人情。
當初要不是他站臺，就憑我那寥寥幾筆可憐資歷，怕是連那些破服務器的申請手續都辦不下來。”
戴間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就這么點恩情，你有必要這么拼命？代碼都親力親為的，你自己負責的游戲項目也沒見你上這么多心吶。”
林陌不慌不忙地夾起一塊肥牛，輕輕放入那口滾燙的火鍋中。
肥牛瞬間被熱油包裹，泛起一圈誘人的色澤。
他目光平靜地看著鍋中的肥牛，緩緩開口：“羅閻編程實力比我強太多，代碼方面交給他我一百個放心，我只要把控游戲玩法和架構就行。
至于那一點恩，沒辦法，世上最貴的就是人情債。”
就在這時，戴間眼疾手快，用筷子將林陌剛放進鍋里的肥牛夾了出來，大大咧咧地問道：“我可這不是八卦哈。
是吳哥讓我來打聽的，今天要不是他有約，指定是他親自來問你和宋瀟瀟的事。”
林陌眼睛盯著鍋里翻滾的食材，像是在進行一場“大海撈針”的游戲，聽到這話漫不經心地回應。
“我和宋瀟瀟啊，也就是表面上曖昧曖昧，從做游戲的角度看，這小妮子正拿我刷她虛情假意這項人生技能的熟練度呢。”
“啊？”戴間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還能這么理解你們倆的關系？”
林陌趁機從戴間的碗里夾回幾塊肥牛，塞進嘴里邊嚼邊含糊不清地說道：“怎么，你不信？
商人嘛，重利輕別離。
她覺得我這有利可圖，所以才擺出那副小女生的姿態。
我呢，圖她那算賬管賬的本事，才會配合她演這一出戲。
說不定等哪天我們找到更出色的財務人員，這場戲也就落幕了。”
林陌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也有可能，她覺得熟練度刷得差不多了，就悄無聲息地走了。”
戴間隨手拿起一片生菜丟進鍋里，眼神帶著幾分古怪：“照這么說，你們這算是都市版的相愛相殺？”
林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嘲諷的笑：“什么相愛相殺，太矯情了。
準確地說，就是拿軟刀子互戳，直到有一方怒火中燒，忍無可忍為止。”.
戴間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唉，說起來，我都不知道該可憐誰。
哦，對了，那兩份報道放出去應該沒事吧？”
林陌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精光，沉吟道：“恒升集團雖是大門大戶，里面又不是鐵板一塊。
這么大筆投入砸下，把游戲門戶網站做得門可羅雀，從流量角度算得上很失敗。
這種失敗投資被爆出，可以視為給恒升一個絆子。
讓他們內部對于游戲領域方面投資，不會像之前那樣大手大腳亂砸錢了。”
戴間瞥了林陌一眼：“宋瀟瀟這么干，不是捅自家刀子嘛？”
林陌咬著牛肚，費力地咽下去，才開口道：“都什么年頭，哪有公主不饞皇位，宋瀟瀟要真只是個公主命，早就滿世界旅游去了，這般盡心盡力開拓新市場，恒升未來可就熱鬧了。”
聽著林陌的分析，戴間不禁感慨：“看來啊，朱門高墻之內，才是爭斗最兇狠的地方。
即便什么都不缺，可還是想要更多。”
林陌滿不在乎地撈起一片沾滿紅汁的肉，隨口說道：“越擁有什么，越怕失去什么，人之常情，沒必要聊。”
戴間卻賊兮兮地笑了笑，笑得那叫一個意味深長：“既然是這樣，咱們不說宋瀟瀟了，聊聊另一份報道唄。”
林陌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似的，眼睛緊緊盯著碗里那燙得讓人直哈氣的豆泡。
戴間見慣了林陌這用沉默來轉移話題的套路，也不惱，自顧自地繼續說起來：“唉，你說那張老師，在娛樂圈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
溫學姐能拜她為師，這種隱秘的事能被某位旮瘩角落里大一學生知道，可真是稀奇哈。”
林陌把鍋中肥牛撈到戴間碗里，試圖讓他閉嘴。
可戴間哪肯輕易罷休，絲毫不理會林陌的暗示，仍不依不饒地說道：“唉，還有溫學姐，還跟咱們公司簽了份無償的代言合同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某個人曾跟她同社團的面子上。”
林陌笑瞇瞇說道：“咦，你這說對了，人家還真是看在這份情誼上。”
戴間揚起腦袋，滿臉的陰陽怪氣：“好好好，你厲害！你有本事就跟我單身一輩子。
咱兩兄弟以后晚飯就一塊兒吃，誰不在誰誰是狗！”
林陌實在是招架不住，無奈地苦笑一聲：“我發誓，我跟任何人都清清白白的，你可別在這兒瞎湊對子了。”
戴間正打算再揶揄兩句，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見一個身影，像是觸電般猛地低下了頭。
林陌見此情形，如出一轍做出低頭躲人動作，然后才小聲張嘴詢問。
“是看見誰了嗎？”
戴間沒有立即回應，只是輕輕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林陌順著他的目光扭頭望去，只見肥壯的吳楠摟著位長相白里透粉少女，正跟著服務員往包廂里走去。
“我了個去，吳哥前兩天不是剛分了一個大長腿嗎，這次又找了個水晶蝦餃？”戴間驚詫道。
林陌打趣道：“吳哥，換女朋友速度取決于他銀行卡余額，他這倒好錢全花女人身上了。”
“那我們該怎么辦，要是真碰面，好像會很尷尬。”戴間思索道。
林陌轉回頭，果斷說道：“趕緊吃完走人。”
不一會兒，剩下的菜就被他們風卷殘云般地消滅光了。
結完賬，兩人慢悠悠往店門外走去。
剛走到店門口，就迎面撞上三個流里流氣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