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鄧布利多第一時間沖過來拿下帽子。

他在霍格沃茨一百多年，從沒見分院帽如此失態。

“我……我失敗了……”分院帽那張擬人化的臉上露出心驚肉跳的表情：“我還以為是我的眼睛瞎了，雖然我沒有眼睛，但你知道，我能看到每個孩子的內心，可我在他身上竟什么都看不到，仿佛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保護著他，哪怕是我，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鄧布利多：“……”

張玉：“……”

這個“偷窺狂”，看不到就說看不到，瞎叫什么？

“校長，要不……我就不分院了吧？”

張玉真想趕緊結束這場晚宴。

“不，不行！”想不到分院帽第一個提出抗議：“我在霍格沃茨呆了一千多年，還從沒有我看不透的人，今天不把你的心看穿，我絕不回去！”

嘿！

一頂破帽子，還挺犟。

不過張玉倒也沒拒絕。

他想知道，戴上帽子以后，系統還會不會有變化，分院帽說得未知力量，很可能是系統。

“來吧，快點，學生們都餓了。”

說著，張玉從鄧布利多手里搶過帽子，再次戴到頭上。

一時間，禮堂里，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在瞪大眼睛看著一人一帽。

良久，分院帽才小聲嘀咕起來：

“嗯，難，非常難……”

“看得出來你很有勇氣，心地也不壞，有天分，哦，我的天吶，你還有急于證明自己的強烈愿望，那么……我到底該把你分到哪個學院呢？”

張玉驚訝——它看破了？

可系統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而且，分院帽說的這幾句話，怎么這么熟悉？

仔細想了想，張玉猛地一抬頭——這特么不就是當年它對哈利說的話嗎？

“看不出來就老老實實承認，怎么還撒謊？”

“當你不知道該把學生送到哪里的時候，都會這么說？”

“哦，不，當然不是。”分院帽趕緊否認：“別的孩子我都能看出來他們適合哪里，但是你不同，你是一個麻瓜，沒錯，一個麻瓜，我怎么知道把麻瓜送到哪個學院？”

分院帽說得理直氣壯，但張玉明顯能聽出來它的語氣的慌張。

張玉哭笑不得地把分院帽還給鄧布利多：“校長，看來我并不適合戴這頂帽子。”

“真是遺憾。”鄧布利多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一時間他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要不我自己選一個吧。”張玉主動提議：“在這一年里，我的所有行為，都可以按學院的規則加減分數，這樣就不會有人說我有特殊待遇了。”

鄧布利多滿意地點點頭，這正是他想要的。

“我選——”

張玉望向下面的四條長桌，里面的很多人他都可以認出來。

主角團所在的格蘭芬多自不必說，無論是哈利三人組，還是滿頭紅發的韋斯萊家族其他孩子，都能很快對上號。

蛇院里，馬爾福和他的兩個小跟班特點也很明顯，他們看自己那種如臨大敵的眼神，張玉就覺得好笑。

拉文克勞學院中，無疑張秋最好辨認，最讓張玉沒想到的是，張秋本人比想象中的還要漂亮得多。

赫奇帕奇學院中，張玉一眼就認出了塞德里克，其他大多數學生都是看他的次數比看張秋的次數多，只有這小子，目光幾乎一直停留在張秋身上。

“我選斯萊特林。”張玉很快給出答案。

不是討厭我嗎？那我偏要到你們身邊去。

我要把你們長歪的思想，一個個掰直。

聽到這個結果，很多人都很吃驚。

羅恩很遺憾，張秋很失落，塞德里克松了口氣，但他們都沒有說什么。

反應最劇烈的，是馬爾福。

聽到張玉選擇斯萊特林，剛被雷劈過的馬爾福臉更白了。

“不，校長。”馬爾福站起來大聲反對：“我們學院都是純血巫師，你不能破壞斯萊特林的規矩，剛剛分院帽的話所有人都聽到了，他是一個麻瓜，你不能讓一個麻瓜進斯萊特林！”

“坐下吧，德拉科，我們要尊重客人的選擇。”鄧布利多淡淡說道。

“不，我不同意，我要給我爸爸寫信，我要讓校董會重新評估你邀請外國人進入霍格沃茨的真實目的。”

面對馬爾福的強烈抗議，鄧布利多不慌不忙：“很好馬爾福先生，你能為霍格沃茨感到擔憂讓我非常開心，但至少今晚我依然是校長，如果你想為學校換個校長的話，我非常歡迎。”

老校長的軟硬不吃，讓馬爾福無計可施，只得瞪著張玉恨恨坐下，腦子里已經開始思考信件的內容了。

“好了，好了，孩子們，這件事到此為止。”

鄧布利多朝飄在斯萊特林長桌上方的幽靈說：

“巴羅，你去和小精靈說一聲，讓它們派人到斯萊特林宿舍收拾出一間房間，現在分院儀式結束，讓我們盡情享用美味的晚宴吧。”

說完，鄧布利多只是揮了揮手，桌子上原本空蕩蕩的杯子盤子里立刻堆滿各種飲料和食物。

學生們早就等不及了，食物一出現，大家仿佛餓狼一樣，開始大快朵頤。

張玉剛坐回座位準備嘗嘗小精靈的手藝，臉上一直沒什么表情的斯內普忽然湊過來小聲說：“張，你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作為院長，我非常歡迎你的加入。”

“謝謝教授，其實我只想找個有熟人的地方，”張玉禮貌地微笑著說：“整個霍格沃茨，除了校長，我只見過你，去年在龍虎山，你的博學令我印象深刻，以后還希望多多關照。”

斯內普僵硬的嘴角勾起一個細微弧度：“當然，這是我應該做的。”

……

大家正吃得興起，禮堂大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

一個拄著長長拐杖的男人站在門口，目光凜冽地掃視整座禮堂。

他的臉就像是在一塊腐朽的木頭上雕刻出來的，每一寸皮膚似乎都傷痕累累。

嘴巴像一個歪斜的大口子，鼻子應該隆起的地方卻不見了。

而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的眼睛。

一只眼睛很小，黑黑的，亮晶晶的；另一只眼睛卻很大，圓圓的像一枚硬幣，而且是一種鮮明的亮藍色。

那只藍眼睛一眨不眨地動個不停，上下左右地轉來轉去，完全與那只正常的眼睛不相干。

哪怕以禮堂的溫暖，也抵消不掉男人身上的陰冷。

看到那只假眼，張玉立刻想起了男人的名字：

瘋眼漢——阿拉斯托·穆迪。

不過張玉也知道，眼前這位，其實是由食死徒小巴蒂假扮的。

假穆迪走到鄧布利多身邊，伸出同樣傷痕累累的右手，與鄧布利多握在一起。

鄧布利多對穆迪小聲說了幾句什么，好像在向他詢問什么事情，假穆迪沒有笑容地搖搖頭，壓低聲音作了回答。

鄧布利多點點頭，示意他坐到麥格教授右邊的空座上。

路過張玉的時候，穆迪明顯停頓片刻。

那只假眼球咕嚕一下又轉到前面，死死盯著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