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寫出《靈與肉》的許靈均，一頓全聚德對老張來說，還是不在話下的。
唯一擔心的就是被陳哲給誆了。老張這樣心里掙扎著，陳哲見對方這樣，也是不和繼續拉扯。
帶著何家文就要走，老張咬了咬還是追了上去。心里則不斷安慰著自己。
“被騙了就當是結交清華學生了，以后怎么算都不可能虧的。”
陳哲見對方果然上鉤，沖著旁邊的何家文就做了個鬼臉。
何家文看到陳哲這個樣子，一時間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明明做事那么老成，今天這事辦的就跟個孩子一樣。”
到了全聚德，老張給三個人點完餐，等待的時候也是進入了正題。
何家文坐在全聚德，剛剛看完價格后，她就明白陳哲今天為什么一定要讓老張請客了。
“這價錢，還真不是一般人吃的起的。”
那個年代的全聚德，就算你是大學里的教授，一個月的工資也就夠吃幾頓是鴨子。
老張心在滴血，但他明白只要對方真是自己要找的許靈均，那一切都不虧。
“這個鴨子，編輯部應該能報銷吧。”
老張看著陳哲，也是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小陳同志，你真的是《靈與肉》的作者嗎?”
這話剛說出口，陳哲還沒來得急說話，一旁的何家文就開口了。
“張編輯，你就放心吧，絕對是陳哲自己寫的。”
聽到何家文的話，老張又看向陳哲。
看到對方點了點頭，老張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不過讓他感覺奇怪的是，眼前的年輕人沒有那個生活閱歷啊。
陳哲看出張編輯想要說些什么。也是拿出自己事先編好的理由。
“這個故事，其實是我在火車上想到的。來北京的火車上，我認識了兩個大叔，把他們的經歷雜糅后，就有了許靈均這個形象。”
陳哲的這個回答，老張還是相信的。畢竟小說的主角雜糅陌生人的都有，他這種還算比較正常。
看到老張神態明顯放松下來，陳哲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張編輯，我這篇小說應該會放到《十月》的第一期吧。”
張編輯這次來就是來談合作的，如今對方都挑開天窗說亮話，他也把編輯部的條件說了出來。
“小陳同志，我們《十月》第一期的確打算用這個稿子。千字5塊這個標準你覺得行嗎?”
這個標準說實話，對于新人作者來說已經很豐厚了。何家文是看過《靈與肉》，2w多字按這個條件算，那可是足足一百多塊啊。
陳哲也想過自己稿酬的事，《十月》開的價在他的預期之內。價格的事陳哲沒有異議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什么時候能看到第一期。
如果按照原來的時間線，陳哲這篇稿子要等到八月份去。這實在有些太晚了。
“張編輯，我有個問題啊。”
“咱們《十月》啥時候能把第一期發出來呢?”
老張聽到這個問題，明顯是松了一口氣。他們原計劃是放在八月的，最近上面撥了一大筆款，對審核也是打開綠燈。
“我們初步預計的時間是三周后。”
聽到老張的話，陳哲的眉頭皺了皺。
“三個月啊，雖然比原世界早……。”
“不對，他說多久?三周之后!”
價錢，時間陳哲都很滿意，《牧馬人》這篇稿子也是交給了對方。
老張也是很滿意，他以為這篇會扯皮好幾天，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這么爽快。
“大學生就是眼界高，和那些老油條就是不同。”
老張心里感慨著，完全把陳哲忽悠他鴨子的事給忘掉了。
吃完飯，陳哲和何家文轉身就要走的時候，老張習慣性的問了一句。
“小陳同志，以后有稿子可要記得我們十月啊。”
這話剛說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
“就算對方真的是天才，也不可能寫那么快啊。”
老張心里暗罵自己太沖動的時候，誰知道陳哲居然轉身看向了老張。
“張編輯，你還別說，我還真有一個稿子。”
老張沒有想到，自己今天居然還有意外收獲。他雖然很想上去問問對方大概寫的是什么故事，但最后還是停了下來。
“人家小兩口你儂我儂的，我現在過去不是電燈泡嗎?”
……
三周后。
《十月》前天就發了，因為是新刊物的原因，就算《牧馬人》再好，也需要一段時間來發酵。
今天是陳哲和何家文在火車上給馬燕補課的最后一天了。
上周補習的時候，陳哲就和馬魁說了自己的想法。馬魁回家想了很久，最后還是咬著牙答應了。
火車上。
陳哲率先講了半個小時，后面的時間就讓何家文接班。
陳哲一走，馬燕就走到何家文的旁邊，眼里都是八卦的看向何家文。
“家文姐每次補完課，你們都是怎么分票的啊。”
“補完課他都會親……”
何家文沒有想到，馬燕會問這個問題。話還沒有說完，她就閉上了嘴。
看著詭計得逞的馬燕，何家文有些害羞。輕輕推了一下對方，語氣雖然很生氣，但落在馬燕的耳邊，卻有點撒嬌的味道。
“家文姐，你到底看上陳哲啥了啊。長的就比汪新強一點，完全和讀者們比不了啊。”
何家文聽到馬燕的話，臉上撒嬌，害羞的表情一掃而光，取而代之則是崇拜。
“陳哲哥，他有學問，為人處世也聰明，對我也好。”
“哦，對了!他小說也寫的不錯。”
聽到何家文的話，馬燕翻了個白眼。
“咦，就陳哲那樣子，他還能寫小說?健康嗎?”
何家文聽到馬燕這樣說陳哲，明顯有些不高興了。從口袋里拿出最新的《十月》。
“陳哲哥的小說就發表在這上面，我還特意給你拿了一份。”
何家文說完，就繼續給馬燕補課。
……
看著離開的陳哲和何家文，馬燕看了看餐車上的十月。
拿起來粗略的掃了一眼，就把雜志扔到了垃圾桶里。看陳哲寫的小說?開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