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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塵埃落地(萬字下)

  • 年代:1983西南往事
  • 小小的勞資脾氣爆
  • 10154字
  • 2025-05-27 23:19:38

“你在想屁吃!真當老子是豬對吧?”賈結巴又趕緊瞅了幾眼周圍的情況,他害怕自己嚷嚷的那幾聲把人吸引過來。

“你不害怕,那你擔心啥子?我這個方法已經是最好的方法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黃小英又瞧了他幾眼,看見賈結巴臉上猶豫的表情,頓時又加了一把火,對他胡亂講著:“我好像聽到有人過來尋我了,你還不趕緊跑?!雖說我是一個女子,但是你想把我殺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賈結巴心頭一抖,趴在堤壩斜坡上,豎起耳朵聽是不是真的有人尋得過來。

黃小英瞅準時機,從后面撲了上去,用手肘使勁的卡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墜在他身上。

“救命!救命!!”黃小英大喊著。

賈結巴使勁掙扎,想要脫離她的控制,可是黃小英抱的太緊,根本就不給他機會,片刻后兩人直接倒在地上。

“你tmd這個慫包還敢殺人?!”黃小英罵著,給自己壯膽,再一口咬在賈結巴的肩上不松口。

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個女生,聲音再大也沒有男生的聲音大。

賈結巴先是忍著,可最后實在忍不住,被黃小英咬疼,立馬吼了起來。

嚴晟和樊勇等人聽見河堤下痛苦的叫聲,迅速跑過去,果不其然是黃小英和賈結巴兩個。

看見賈結巴被黃小英按在地上。

“唉喲,小英,沒想到你這么厲害,竟然把賈結巴都能制服。”樊東講著,一巴掌甩在賈結巴的臉上。

“操你媽的!我問你李天磊在哪兒?!”

“李哥……不,是李天磊,我不知道他在哪兒,這妮子說李天磊可能跑路了。”

賈結巴講著,樊東又揚起手嚇唬他,嚇的賈結巴立馬閃躲,“過了tmd這么多年了,還這么不經打啊!”

“把他帶走!”

樊東說道,畢竟這種小嘍啰,只需使用一點點小手段,就能獲得所有想要的東西,所以沒必要對他浪費時間…

嚴晟給黃小英解開繩子,“小英姐,你知道李天雷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他進城了,說要遭你們報仇吶,也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黃小英講著。

“走吧侄兒子,估計李天磊已經跑路了,等回去再慢慢收拾賈結巴,看從他嘴里面能問出什么話?”

賈結巴聽見他們幾個要對自己動真格,立馬對房東說道:

“東哥,我這些年真就只在縣城剃發呀,只是最近兩年才和李天磊走的近,他家里面還有個賬本,那個賬本上面的內容是記錄他與一些人的交易,只不過被李桂英帶走了。”

“李桂英帶著賬本走了?”

嚴晟也大致能猜出這次干爹為什么必須要抓活的回去,應該是與這賬本有關,那上面的內容應該足以扳倒許多在榮縣給干爹設絆子的人……

“不過,李桂英昨晚就走了,現在估計都已經出市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賈結巴求饒道,樊東讓身后的那幾位小伙子把他們看好。

所有的事情還得等梁家輝來處理,畢竟自己又不是治安局的人,萬一搞個莫須有的罪,安在自己頭上就不好了。

那兩人把賈結巴按住,樊東看見他們兩個人壓人的姿勢,內心喃喃:“媽的!梁佳輝居然找幾個治安局的小伙子來幫忙,還真是對嚴晟關心呢。”

回到龍山鄉場,他們幾人先回屋檢查有沒有人潛入家。

確認沒有后,嚴晟和樊東才松了一口氣。

“樊叔,你說他是真跑了?還是假跑了。”

“這我哪知道,現在他少了一個幫手,如果我是,要不跑路,要不回來找我拼命”樊東講。

嚴晟立馬又安排了幾個兄弟去保護樊勇、陶孃,主要是黃小英的女兒也在樊叔家,得把黃小英和她的女兒保護好最重要的…

李天雷躲在嚴旭日飯店周圍觀察著情況。

看見黃小英突然向豆腐鋪子上去,他立馬猜到肯定是賈結巴那邊出事兒了。

“這個賈結巴真是喜歡給我找麻煩,早知道老子該一槍把他給崩了。”

李天磊見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匆忙地趕回丁字橋,準備繼續躲幾日風頭

還沒到丁字橋就瞧見許多治安員在家附近摸查摸排調查。

“媽的!”

李天雷轉身往山上走,直到那些人離開后才敢出來。

趁著中午,丁字橋是大伙們都在午休的時候,他摸回了家,干嚼著李桂英之前買回來的白面饃饃填肚子。

看著所剩不多的饃饃,他覺得再等也不是辦法,反正最后抓到都得死,不如直接殺到樊東家一命換一命。

他內心動了這個念想,旋即看下槍里的子彈,撥出子彈,點了點數還有五發。

“一發給樊東。”

“咔擦”子彈填入彈夾的聲音。

“一發給陶英文。”

“再兩發給他兒子、兒媳。”

最后一發給自己,只有自己死了,李桂英才能在外邊沒有牽掛,活的“逍遙自在”……

樊東給梁家輝打電話,告訴嚴晟把賈結巴給抓住了,只是讓李天磊跑了。

梁家輝聽著他的話,樂呵呵的講著:“沒想到嚴晟這么有出息,不愧是我的干兒子。”

他電話那頭傳來多人的笑聲。

“現在還不是笑的時候,你想個辦法給老子搞一把槍,我怕李天磊沖回來對我家人動手!”

“槍?”梁家輝說著:“現在怎么好搞槍呀,給你叫的那些人都是治安局的,他們都有配槍,會保護好你家人安全的。”

“行,她們出了事兒,老子可不會放過你!”

“嘿嘿”,梁家輝在電話對面樂呵的笑著。

“你放心,喊來的那幾人都是局里面訓練有素的人,我肯定是把你們的安危放在首要位置”

講話那人正是金堂縣治安局局長鄭光輝,也是秦文龍口中的鄭局。

“行,反正我是個平民百姓,你得保護好我們的安全,李天磊我會想辦法盡量幫你找到的。”

樊東掛掉電話,立馬又去找賈結巴,想從他口中繼續套點有用的消息

可賈結巴翻來覆去就只會說那幾句話……

嚴晟回憶著黃小英講的話,看見李天磊往龍山鄉的方向走來。

他們找到黃小英只用了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而這半小時并沒有車往兩個縣城跑過,所以李天磊應該還在龍山鄉或者他家那邊。

兩個鄉上治安所的人都去丁字橋排查、問過情況,可都沒發現他的影子。

他會躲在哪里呢?

嚴晟分析著,若自己假設是李天磊,首先不會留在龍山鄉附近,因為對龍山鄉的情況不熟悉。

那么他只能躲在丁字橋,可丁字橋已經有人摸排過了,都沒有消息。

那只有一個可能,嚴晟使勁的拍了拍桌子!

“我知道他在哪兒了!!”

確實在前世短視頻上面刷到過有些亡命之徒,為了躲避搜查可以在大山里行著四五十公里的山路,這個李天磊也很有可能就躲在丁字橋后面的那座山上,那座山連接龍山鄉與丁字橋,恰好能繞過龍山鄉出去。

畢竟之前在丁字橋碰見的那位老伯講,他從來沒看見有人從后面那座大山上下來過。

嚴晟想到這里立馬把自己的猜測告訴本鄉的治安員…

“那座山,今天我們去的時候也注意到了,搜查難度之大,估計要幾個鄉鎮的人一起才能上山…”

嚴晟聽到他的回答頓感失望,忽然靈光一現,想到了賈結巴或許知道點兒信息。

嚴晟回去把消息告訴給樊東,樊東從賈結巴的口中撬出點有用的消息,告訴嚴晟,昨晚他和李天磊兩人就躲在山上。

“樊叔,咱們上山去碰一下運氣萬一真撞見了呢?!”

樊東看向嚴晟身后幾人,講:得經過他們的允許才行。

“他們的允許?”嚴晟疑惑著。

“嚴晟,梁哥沒給你講我們的身份?”長得有點胖的小伙子開口,接著從衣服的內側掏出治安證。

嚴晟看清證件,原來他們七位是金堂縣治安局的人。

“哎呀,眼拙沒認出來,我之前還納悶,為什么你們七個身體這么結實,原來是治安局的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走吧,小同志!”

治安局的人發話,嚴晟心里也踏實了不少。

矮胖的那人叫陳安,是高所長的手下,他們這次來是專門抓李天磊的。

陳安從包里把槍分給另外五位兄弟,他對嚴晟和樊東說道:“李天磊手中有一把54式手槍,待會兒一切行動指揮都得聽他們的。”

“好的好的。”嚴晟看見他們帶著武器來的,心中頓時對抓李天磊有了信心。

陳安押著賈結巴往丁字橋走,賈結巴在前面帶路,根據印象里的記憶,尋到昨晚他們呆的那個山頭。

果然山頭上留有煙嘴和燃燒的痕跡,賈結巴這次應該沒有誆騙他們。

陳安蹲在山頭往下看丁字橋的茅瓦屋詢問。

“賈結巴,李天磊家是哪處?”

賈結巴指了指山下的房屋,“靠最東邊的那個房子,就是李天磊的家。”

陳安看著那個方向。

嚴晟也望過去。

突然兩人高度緊張,面面相覷!

“晟哥,剛才屋里面是不是有人?!”

嚴晟點頭,“屋里確實有人!”

……

在屋中的李天磊摸了摸老房子的大門,嘆了口氣,接著一把火把房子給燒了。

等嚴晟和陳安兩人趕到的時候,火勢已經把房子給淹沒了。

“媽的!這人該不能是自殺了吧?!”嚴晟嘀咕著。

“不行,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趕緊救火,他身上還有重要的東西了”

陳安指揮著滅火,丁字橋周圍又沒有大江大河,撲火進程緩慢。

經歷了兩個多小時才把火撲滅,陳安帶著人進去查看情況,屋里全被熏的黑黢黢的,地上到處是坍塌的房梁和瓦片…

“快找人,快找人”陳安講著。

“隊長,屋里溫度挺高不好找呀,咱們得多叫點人來才行。”

“啊!!”

陳安懊悔不已,嚴晟和樊東同樣如此。

畢竟他們幾人上山的時候,才從李天磊家路過。

要是當時留個心眼兒進去看一下,估計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李天磊在遠處看見嚴晟、樊東等人在屋子前尋自己,心中頓時一樂呵。

你們就在這兒慢慢找吧,我還有另外一個驚喜呢!

手槍上膛,立馬往龍山鄉走去……

“兒子他們在丁字橋怎么還沒回來呢?”劉秀華對嚴旭日說著。

“老板兒!聽說丁字橋那邊發生火災了,他們估計是在救火。”

飯店里的一位食客講著,吃飯的人全在屋里聽那人講周邊的事情,畢竟在飯店里小道消息最多了,聽著也最起勁兒,一天下來十里八鄉的消息全都能知道。

那人講完,另一位補充。

“你們知不知道丁字橋著火那戶的兒子?前天在榮縣縣城抓了,聽說那人偷了礦上好大幾萬呢。”

劉秀華等人聽著故作震驚,“這么多錢怎么能用得完呢?這些人是怎么想的?”

“看來這善惡應有報呀。”

食客里的人七嘴八舌的全都討論這件事情。

李天磊聽見屋里人討論的事情,氣得牙癢癢,“要不是手里的子彈不夠,勞資一槍就先解決掉那人。”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黃小英的豆腐攤子也收回了。

黃小英和樊勇兩人幫嚴旭日家的飯店打掃衛生,因為晟哥沒有回來,所以打掃衛生的任務落在他倆肩上。

李天磊在外邊等著,只要跟在他倆身后就能找到樊東的家,到時候給樊東大大的驚喜。

收拾完鋪子,黃小英和樊勇二人往家的方向走。

在路上,黃小英時不時的往回望,這是黃鴻輝教他的,因為在河東鄉有人會搶她一天賣的豆腐錢,所以在回去的時候總會習慣性的回頭,即使現在來到龍山鄉,這習慣依舊沒有改變。

“怎么感覺后面有人跟著了…”她向前面的樊東說著。

“我沒有這種感覺呀,我們快回去吧,估計我媽已經把晚飯給做好了,順道看看爸他們回來沒有。”

黃小英還是時不時的回頭看一下身后,察覺四周有沒有異樣?

畢竟那是個亡命之徒,她可馬虎不得,特別是樊叔幾人都沒有回來,若是真發生了,到時候能叫上幫忙的人都沒有幾個。

還沒到屋就聽見院子里傳來嬰兒哭啼的聲音,陶英文抱著孩子努力的哄著。

“巧巧乖,巧巧乖,媽媽馬上就回來了。”

還會把黃巧巧放在手里晃悠,讓孩子開心。

“陶姨,把孩子交給我,她現在這點應該是餓了,所以有一點認人。”

“好勒好勒,我現在就去沖米粉給她吃。”

陶英文往廚房去,樊勇在旁邊蹲著一直盯那個小孩,一動不動的逗他開心。

院子里面的景象,看得李天磊心生嫉妒:“樊東,你tmd真享福了!”

念叨完,他在樊東家周圍繞了一圈,觀察下四周的環境,確認柴房位置后,他便想著晚上等大伙兒都睡著了,給鎮上的人表演個“篝火晚會”

丁字橋、李家嘴,陳安和嚴晟等人沒看見屋里面有李天磊的尸體。

“這人是跑了嗎?”陳安喃喃著,他不覺得這是巧合,立馬走到距離李天磊最近的鄰居家打聽情況。

“大爺,李天磊回來過嘛?”

“你說天磊呀,不清楚!”

接著沒給陳安好臉色,李昌源抽著煙講,“你們這些人煩不煩,天天問天天問!”

“你是真不清楚還是假不清楚?我這邊可是有證據的。”

陳安從兜里掏出昨日他付給黃小英的五張二元新鈔,詐講道:

“這錢,我們技術人員核驗過了,是李世雄在礦上偷的錢!編號也對的上。”

“我不認識字,我也不曉得到這個。”李昌源說道。

“安倍從寬,抗拒從嚴,你自己想清楚這錢到底是哪里來?跟李天磊有沒有關系!并且你現在都是七十多歲的人了,沒必要為一個外人搭上自己下半生的生活。”

“你想清楚,我給你一桿煙的時間!”

周圍的鄰居見眼前的治安員貌似對李昌源動真格,頓時全都涌了過來圍住他們討要說法,不然就不放他們回去。

嚴晟見此情形,立馬向陳安提醒著:“估計李天磊已經用錢買通了周圍鄰居,加上這些人里面大多數全是他的親戚,不排除我們剛進來就通風報信的可能…但是現在得先走!”

陳安只好先收手,離開前對他們講道:“李世雄已經被逮了,從他口中審出話只是遲早的事情,別到時候你們一個二個的都被抓了。”

可是他顯然低估李家嘴這些人了,沒想到他們硬是沒有人講。

“走!”

陳安和嚴晟以及樊東他們幾人回到龍山鄉。

嚴晟讓陳安到自家飯店吃飯,順道大伙一起坐在屋里討論、商量如何把李天磊還有李家嘴的人給搞定?

“陳隊,要不我們發一個通緝令。”嚴晟講,畢竟在前世的時候經常看見治安局發通緝令,然后再發動群眾的力量幫忙。

陳安搖頭否定了嚴晟的想法。

“你這個想法是不錯,可惜難以實現,你們榮縣縣城的情況,比我們金堂縣復雜多了,他雖是一位在逃人員,但牽扯甚廣,畢竟是能從監獄里逃出來…”

陳安點到為止,沒有把話講透。

看來縣城治安局里也有問題,不然怎么會從榮縣監獄跑出來呢,這放在當時可是一件大事,她們龍山鄉來來往往這么多人,竟然沒聽到任何一點消息,顯然是被某人給按了下來…

“那怎么辦?”李心茹講著,他不想嚴晟摻和進去,畢竟他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這種深層次的東西不是他們能起到作用的。

“別急,只要找著那個賬本便能把后面的人給揪出來!”

“這確實是很棘手呀,那你們可以想辦法從宋老三他口中得到消息嗎?”樊東問。

“宋老三,他口中能有什么消息?他不過是李天磊和那人之間的工具人,錢又不過他手……最關鍵是他的公司可養活了一百多個員工了,把他給逮了,公司怎么辦?那些工人們怎么辦?咱們得考慮這個事情!”

“唉!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這事情還真的有點難搞。”一位小同志說道。

嚴旭日把飯做好,樊東見時間不早了,也就回去了,離開前對嚴晟講,待會兒喊幾個治安局的人,來自家歇歇……

樊東悠悠哉地往家里走,陶英文對他吼著:

“都到飯點了,吃飯都不積極,走這么慢干什么!讓小英等這么久,還有你這個大老粗,和他們聊什么聊,聊又聊不出來點什么,你去了是不是在聞屁蠻!?早點回來,我們心里也踏實蠻!”

樊東嘿嘿笑著,不過他媳婦兒講的確實有道理,他的腦子里除了打打殺殺還是打打殺殺。

在樊東年輕的時候,他覺得沒有用拳頭解決不了的事情。

“我跟你講啊,咱們還是得小心才行,待會兒嚴晟喊的那些人會在咱們家歇歇,等會兒騰兩間屋子出來,留給他們住。”

李天磊聽見樊東嘰里呱啦的話,心里篾了一下。

看來得抓緊時間動手才行,若是等治安局的人到了,估計晚上動不了手。

趁樊東四人在堂屋吃飯,他悄悄的翻進院墻,把沒用完的汽油灑在他家柴房。

“嘩啦!”

在火柴快要熄滅的時候,彈到干松針和大黃葉上,柴房先是冒煙。

在屋里吃飯的樊東四人,看見柴房起火了,立馬丟掉筷子去救火。

剛提著桶到柴房,正準備澆的時候,突然“轟”的一聲,火焰順著汽油燒了迅速燃了起來,火勢立馬蔓延,要不是樊東躲得快,或許就把眉毛、頭發給燒光了。

“咳!”“咳!”樊冬嗆濃煙燕猛咳嗽了幾聲。

這火起的太快,水缸里的水根本就不夠,周圍的鄰居看見樊東家著火了,全都出來滅火,還有不少人挑著扁擔打井水,爭取把這火給滅了。

樊東知道這火起的邪門,估計是和那個人有關系,但是他現在得保持冷靜,不能被沖昏了頭腦…~

“嚴叔、嚴晟,快去救火,快去救火,樊叔家起火了。”楊建喊著。

飯館里的人一聽樊東家起火,立馬帶著鐵樹掃帚準備撲火。

“楊建,啥時候的事兒啊?”嚴晟問。

“就在剛剛,不到五分鐘樊叔家的柴房全燒了,要不是柴房和住的房子隔的有一段距離,不然都可能把房子給燒著了。”楊建講。

跟著的陳安等人立馬嗅出了事情的貓膩,他安排人到樊東家附近蹲守李天磊。

濃煙滾滾,李天磊見大伙兒都在滅火,他順勢假裝提著痛混在人群中,趁大伙兒慌里慌張的時候,溜進樊東家里。

樊東發現屋里不對勁兒,平時打開的門怎么會半掩著?而且還沒孩子的哭聲!

他迅速朝里跑,果然!正看見李天磊用手捂著孩子的嘴。

他從后邊立馬襲了過去,兩個人頓時扭在了一起。

年輕的時候兩人不分伯仲,到如今接近快五十的年齡,依然能打,互相捶了幾拳,樊東正要喊外邊人。

“砰”地一聲槍響了。

外面的人聽見這動靜,還以為是柴房里的柴炸了,所以并沒有引起大家關注…

樊東捂著大腿根,鮮紅血不斷往外冒。

不出意外,應該是打到了大腿動脈了。

“樊東你和梁家輝聯手抓我是不是為了二十多年前那個晚上的事嘛?!”

“梁家輝的那把配槍是我偷了的,那晚也是我開槍把他的腿打傷了,因為誰叫他擋著我兄弟的官道,正好你和他又有仇,我為何不把這件事情嫁禍給你,只是沒想到梁家輝居然沒有因為丟槍的事情受處分!而且三年后竟然還把我給抓了,他背后的背景還真是硬!”

李天磊幾乎癲狂的講道:“我和你都是桌上人的一盤菜!你真以為梁家輝到最后會保你?”

樊東用衣服把大腿根給捆住止血,再不止血,恐怕今后這腿就廢了。

“我又沒賄賂!傷人!即使之前在天河區打架,那也是打那些該打的人!”

樊東嘴角哆嗦講著,這并不是害怕,而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生理反應。

“呸!都一樣!你就慢慢看著陶英文是怎么死在我的手上,還有你兒子、兒媳!”

李天磊舉著槍,靠在窗邊,瞄著陶英文。

樊東拖著流血的那條腿,把他撞在墻上,射出去是那顆子彈,偏出了十多公分,恰好打在地上。

陶英文看見墻磚上缺了一角,立馬向屋里看,看見樊東和李天磊兩人在屋里扭打在一起。

“別滅火了!快救樊東!”陶英文對外邊的人大喊著。

大家這才注意到樊東和李天雷兩個人,樊東被李天磊用槍頂在腦上。

頓時大家全都停下手里的動作,呆滯住了,畢竟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

“樊叔!”

黃小英哭嚷著,反應過來,“我屋里還有孩子。”

“孩子沒事!”樊東講道。

陳安等人趕到,嚴晟看到著物屋里的情況,李天磊明顯是魚死網破,一副誰也別想活的決心!

看來要抓活的李天磊估計難了,嚴重立馬打電話告訴梁家輝,賬本被李桂英拿了,只要今后找到李桂英也能夠找到賬本,如果不下令擊斃李天磊,可能樊叔待會兒就會死了。

梁家輝聽到嚴晟的話,看一下他身側的人,“嚴晟,你先別掛掉電話,我跟他們商量一下。”

“商量個屁,那是我叔,看著我長大的!”

嚴晟講完,“啪”地掛斷電話,再立馬沖回家,把自己的獵槍填上子彈。

既然這些人不頂事,那就我自己解決!!

出門時候取下掛在門檻上的鐵皮彈弓別在腰上。

陳安先梳理大伙離開樊東院子,他怕圍著的人太多,讓李天磊情緒激動。

人員梳理走后,陳安的人和龍山鄉治安所的人都圍了上去。

陳安向他們表明身份后,龍山鄉的治安員點頭默許,讓陳安出手幫忙,畢竟鄉上的人沒槍,這些人有槍多半應該是縣里的任務,配合他們行動,說不定還能撈著點功勞……

“李天磊!還是那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陳安向他吼著。

“放你媽的屁,老子今天就算是死了也要把樊東給拉上!”

李天磊把頭貓在樊東的背后,他害怕屋外的人把自己爆頭。

“騙你干什么?既然我們能找到你,肯定是掌握了所有的完整證據!不要負隅頑抗,執迷不悟!”陳安繼續說著。

“呸!放你媽的屁!你們有本事把那人抓了!!”李天磊在屋里大吼著,又斜瞟眼通過縫隙看下外邊的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別想跑掉,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

嚴晟背著槍,火急火燎的跑到樊勇家,卻被治安員給攔住讓他不準進去。

“陳安!”

嚴晟喊了一聲,陳安回頭皺著眉,示意他先別進來,里面危險。

畢竟他可是梁哥的干兒子得把他保護好了。

“我有個辦法想試一試”

嚴晟動了動嘴型對陳安講,陳安立馬讓他的同志和李天磊繼續講話,轉移注意力。

“你想到什么辦法了!”

陳安看了眼嚴晟肩上背著的獵槍,“你該不能是想用這槍打他吧?別把樊東傷著了。”

“怎么可能?我想用彈弓試一試!”

嚴晟把腰間的鐵皮彈弓和石塊拿出來給他瞧。

“我想用這個打他的手,他肯定會松手的到時候你們再沖進去!”

陳安臉上的神情復雜,他不知道嚴晟的彈弓技術,他也不敢賭,畢竟只有這一次機會,要是沒打中把李天雷給搞激動了,可能會對群眾心理造成不好的影響。

“你相信我打彈弓的技術,我這可準了,我跟你講!”

嚴晟拍胸脯講道,楊建也在旁邊對陳安講,“晟哥的彈弓技術,20米內指哪兒打那!”

“不行,等我再勸一下,若是勸到最后還不行,再用你的方法!”

陳安又立馬跑回去,繼續向李天磊喊話。

李天磊在房里已經急眼了,心中還有著不少的恐懼,樊東的情況不樂觀,眼睛中泛著暗啞的黃光。

“隊長,咱們再不進去,可能那人就挺不過了。”

陳安皺了皺鼻子,又立馬轉身出去找到嚴晟還有陶英文。

“樊東失血過多,估計快撐不住了,嚴晟提議用鐵皮彈弓打他的手,我在趁機射擊,只是這事情有危險,得給你說清楚情況!我相信我的射擊技術,我是我們縣的射擊冠軍!”

嚴晟也對陳安道:“我也相信我的技術,二十米內隨便打!”

“都這個時候了,就按你們兩個說的做吧!”陶英文講著。

“行,就按你這么做,只要你打疼他,讓他露頭,我就能一槍把他打了。”

陳安觀察四周最好的射擊地點,給嚴晟指在樊東家的西墻角,只是這高度夠他夠不著了。

“楊建、哥,你們兩個把我扶著,我踩在你們肩上,不然我夠不著。”

他倆把嚴晟馱在肩上,背后還有人撐住他的后背,讓他調整角度專心彈彈弓。

屋里的陳安繼續吸引李天磊的注意,讓他盡量不看西墻角嚴晟的位置。

“李天磊你現在犯的事最多15年就能出來,今后還能享受生活,將來還能和你的女兒一起過日子,讓她給你養老,這樣不好嗎?要是樊東死了,這個罪可就不一樣了!!”

“呸!放你媽的屁,老子這個罪已經可以槍斃了,老子不僅偷了礦上的錢,而且還偷了這把槍,真當老子不知道該判什么罪!”

李天磊當著陳安以及所有人的面,把偷礦上錢的事情全攬在自己身上,等到時死無對證,就可以把自己兒子撇干凈。

因為這是他答應李世雄的事情,他向李世雄約定不管誰被抓,都把這事情往自己身上推。

嚴晟聽著這話,喃喃著:“還是個聰明人。”

他舉著彈弓瞄了幾個角度,都不是特別的好,立馬喊陶英文讓陳安把李天磊的腦袋再騙出來半寸,方便自己用石塊打他的手背。

陶英文把話帶給陳安,陳安知道后,對李天磊繼續喊道:“李天磊,你真以為我們來抓你沒有下功夫嗎!?”

“我跟你講,你兒子今天其實是跟我們一起來的!你難道就不想看你兒子一眼嗎?”

李天磊聽著這話心里動搖了,若是在死之前還能看一眼自己的兒子,那這一輩子也值了……

“你別騙我了,我兒子是不可能來的,如果他來的話,讓他講句話。”李天磊喊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受傷了,他能講話嗎?如果你還愛你這兒子,你趕緊把頭伸出來看一眼你兒子的傷勢?”

李天磊聽著這話有點道理,調整身形,把頭貼在樊東耳邊,可以防止陳安開槍打自己。

嚴晟瞅準這半個身位的機會。

“嗡”

彈繃子立馬把石塊送飛出去。

“啊!!”

石塊打在李天磊的手上,人的本能反應讓他叫出了一聲。

“騙老子都得死!!”李天磊大罵著。

“砰!”

頓時整個外面全安靜了,陶英文面色煞白。

接著院里又想起“砰”“砰”兩槍。

大伙兒不知道情況,只聽見里面發生了槍戰,更不知道具體是誰打的誰。

“讓醫生進來!”

陳安吼破嗓子,外面的醫護人員立馬沖了進去。

陶英文等人也沖了進去,看見樊東躺在地上,旁邊就是李天磊。

李天磊的手臂和肩膀都冒著血。

“陳安你沒事吧!”

嚴晟問,因為他的腹部被子彈擊中,流出來不少血。

陳安揪著嚴晟的領子,對他說著去金堂縣人民醫院,去金堂縣人民醫院。

他重復了一遍,生怕嚴晟沒聽見,接著一頭栽倒昏厥了過去。

李天磊被人按住,癲狂的對陶英文講著:“樊東死啦”

接著再轉頭對樊勇笑著講:“你爸死了?”

樊勇沖過去朝他捶了幾拳,幾拳后要不是治安員攔著,以樊勇的體型,把他捶死應該不成問題。

醫護人員過來對陶英文講,東哥,失血過多得送醫院。

“全都送去金堂縣人民醫院!”

嚴晟講到,因為這是陳安叮囑的事情,他擔心路途太遠,會樊叔會撐不住的,其次更擔心有人對李天磊下黑手……

嚴晟打電話告訴梁家輝,李天磊被帶到金堂縣治安局,然后懇求梁家輝能不能動用關系讓金堂縣人民醫院的人往龍山鄉開,節約搶救時間。

梁家輝與他的伙伴允了。

“各位!各頂各的事情,爭取年底前落實,上面嚴打政策!為社會主義建設保駕護航。”

一位穿著中山裝,戴著黑框眼鏡,兩鬢斑白的老革命講。

“好的,徐廳!”

徐廳讓梁家輝留下,他有話對梁家輝講:

“小梁,我們一起奮斗革命三十年,你是我帶的兵!我是排長你是班長,我是連長你是排長,我有些話不想與你說透,我怕破壞我們的之間的革命友誼!”

梁家輝起身敬禮,“老領導,這件事卡在我心里二十多年了,因為丟槍栽了更頭,同批晉升考核認識的都在市、省里工作任職,我心中氣不過!”

徐廳看了他眼,“在哪里工作不是工作!雖說當時蹊蹺,但你也不能氣不過,一氣辭掉工作,好在你現在也算在社會上發光發亮,既然下決心離開崗位,就不要在攪和進來,應該繼續在社會上發光發熱……”

徐廳講完就走了,并未聊其他事話。

梁家輝也意意識到老領導的一語雙關,一直是在點自己幫秦文龍晉升,二是在點自己當年意氣用事,不走的話,現在已經是領導的左膀右臂,因為調查佩槍的事情就是徐廳暗中幫的忙。

“袁副班,送人!路上穩點!!”

梁家輝安排完,又派人接秦文龍回金堂縣。

梁家輝剛到醫院,就看見有輛車停著在醫院前。

他眼光立馬暗沉,往秦文龍病房跑去。

“薛華,你來找秦文龍干什么!還不趕緊滾出去!!”

“你怎么說話的?薛書記代表榮縣zf來看望人民英雄!你注意用詞!”薛華身旁的秘書講到。

薛華讓秘書少說幾句,“余秘書!這位是市局退休的梁主任!現在是嘉陵碼頭、嘉陵水運的老板,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喲。”

“沒什么說的,就趕緊走!”梁家輝不賴煩道。

“嘿嘿,剛好聊完,我現在就走。”

薛華帶著人走了。

“干爹,李天磊抓著沒?”秦文龍問。

梁家輝答,“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地,就等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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