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都別這么嚴肅了。”

昭明又露出了笑容，表情變化之快差點讓楚鈺以為他是精神分裂呢。

“接著奏樂，接著舞！”

不是哥們，你上一秒還在威脅要殺了他們呢。

楚鈺的內心瘋狂吐槽，但是下一秒，他就無話可說了。

穿著露臍裝，頗具西方特色裙子的舞女們魚貫而入。

伴隨著熱鬧的音樂翩翩起舞。

楚鈺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啊，他還忍不住點評道

“洋妞果然還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你自己看就得了，說出來干嘛。”姜梓月雖然也是第一次見異域人跳舞。

但聽見他這么大膽的點評忍不住提醒道。

“哎，這你就不懂了，跟人分享也是一種快樂。”

楚鈺一邊欣賞著舞蹈，一邊說。

“要是衛翎在，肯定能懂我。”

“怎么可能！”姜梓月白了他一眼后不再說話。

她可不想跟楚鈺這小子掰扯這些歪理。

“小子，有眼光。”昭明突然冒了出來。

“她們可都是西方過來的舞女，出了我這上陽，可就沒地方見了。”

楚鈺贊同的點頭，又給昭明豎了個大拇指。

“還是督師會享受啊。”

昭明招了招手，就有舞女走過來。

當她俯身倒酒時，又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上好佳釀從酒壺中傾瀉而出，倒入桌上的琉璃杯中。

淡淡的酒香又伴隨著美人的相伴，讓人還沒喝下去就有點醉了。

“大人請喝。”

舞女端著酒杯送到楚鈺嘴前。

楚鈺握住她的盈盈玉手舒爽的喝了下去，鼻尖還繚繞著舞女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

雖然自己上輩子也握過女朋友的手，但是和這種當少爺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昭明看著楚鈺咧上天的嘴角不禁笑出聲來。

“可惜我的舞女必須都保持清白之身，要不然今晚我定讓她去伺候你。”

“這樣，明天，明天你酒醒后來找我，我送你點禮物。”

喝了不少酒，沉醉在溫柔鄉的楚鈺也不知道聽沒聽清這番話。

“你就知道帶壞別人。”姜梓月幾杯酒下肚，臉上也有點微紅。

“哎，你們可都是上陽的大功臣，這是應得的。”

姜梓月敬了他一杯酒，昭明又說道。

“我這上陽城中也不缺這異域帥哥，我叫人去給你找來陪酒如何。”

“別別別。”姜梓月嚇了一跳，直接酒醒了。

“我可不是什么隨便的女人。”

昭明哈哈大笑“享受最重要，這種事情又不分男女。”

“既然你不需要，那就算了。大家吃好喝好！”

督師府的歡笑聲伴隨著清風流入無邊夜色。

但這也只是上陽這座不夜城的其中一角罷了。

滿城的燈火燃燒著，這顆衛西列省的心臟，沙漠中的黃金之城。

又開始重新跳動，充滿活力。

第二天，楚鈺從床上悠悠醒來。

龍裔強大的身體素質當然也讓他免疫了宿醉之后的后遺癥。

頭疼，惡心的感覺統統沒有，讓他不禁再一次贊嘆龍裔血統的偉大。

這座大床也格外舒適，就像陷在云朵中一般。

四根烏木床柱直抵上方的雕花穹頂，每根立柱都纏繞著鍍金葡萄藤浮雕。

帷幔是煙灰色的織錦，看上去就是用上好的絲布編織而成。

旁邊的墻上還掛著一幅獵鹿油畫，畫中獵犬的眼睛在晨光里泛著耀眼的琥珀色。

屋內的波斯地毯還用金線刺繡著朵朵鳶尾花，栩栩如生。

還有最上方掛著的玻璃吊燈，上輩子看的西方電影里的皇室裝扮好像就是這樣。

嗯？

楚鈺的心中緩緩升起一個大大的疑問。

這，這還是震旦該有的裝飾嗎。

他噌的一下起來，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怎么了，慌慌張張的？”院子里剛剛洗漱完畢的姜梓月看著他說道。

看見熟悉的身影，楚鈺松了口氣。

“這屋子里的裝飾，沒見過啊，嚇我一跳。”

“這是昭明督師特意安排給我們的，說是西方國家的房間風格。”

姜梓月解釋道。

“你昨天喝多了，沒聽見吧。”

楚鈺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今天開始就沒什么事情了，我們可以在上陽歇息一段時間，然后返回南皋。”

姜梓月愜意的伸了個懶腰，還是放假最爽啊。

“去墓園一趟吧。”楚鈺思索了一下提議道。

兩人來到了城外的墓園，這里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一般。

不再有城內的喧囂，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穿梭而過，盡顯寂寥之感。

不過說是另一個世界其實也沒錯，看著眼前的一個個墓碑楚鈺忍不住想著。

一個震旦勇士們戰死之后的安息之地。

雖然冷清，但是每一個墓碑前幾乎都一束鮮花。

“昭明已經來過這里了。”

姜梓月出聲說道。

“難免會有外地來的士兵客死他鄉，或是只剩孤獨一人的戰士戰死。”

“每場大戰結束后，昭明都會來到這里，給所有的墓前獻上一束花。”

“權當是對死者的慰藉吧”

這一點上，姜梓月還是挺欣賞昭明的，很難想象昭明居然還有這樣一面。

“跟其他龍子相比，他還真愛跟凡人混在一起，”

兩人來到李承墓前，那名為了他們獻出自己生命的昊天將軍。

“李將軍，我來看你了。”

楚鈺單膝跪在李承的墓前，手放在面前的墓碑上。

“救命之恩，不勝感激。只可惜，陪練的約定不能完成了。”

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很短，楚鈺卻還是對這位同袍的犧牲感到難過。

他義無反顧擋在自己等人面前的模樣，每每想起總是讓楚鈺潸然淚下。

穿越到這個世界來已經有一陣子了。

受到原身的影響，他對戰場廝殺并沒有過多的感覺。

唯獨對同袍，親近之人的逝去還保持著原來感性的樣子。

這也讓他時常想起上一世的自己，或許這兩個人之間，還真有點相似的地方。

楚鈺擦掉眼角的淚水，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以后這震旦，就由我來替你守護。你且在這里休息，好好看著吧。”

姜梓月在他身后默默的注視著一切，沒有說話。

身為飆龍手下的將軍，她早已習慣了親近之人的離去。

在這漫長的歲月中更是見證了無數的悲劇，有時候她也會想，這身血脈究竟是恩澤，還是詛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