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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人參丟了

陸府門前早已聚滿人群。

陸父、陸行、蔡香、季氏與囡囡立于階前。

曾墨白、坤五爺?shù)葞椭械苄忠嘣趥?cè)守候。

“早聞督捕司手段酷烈……”

曾墨白凝視陸遠(yuǎn)周身血痂,喉頭滾動:

“當(dāng)真應(yīng)了那句'寧闖閻羅殿,莫入督捕門'。”

“他娘的!當(dāng)初就該劈開牢門搶人!”楊牛將斧柄砸得青磚迸裂,“老子這兩柄開山斧,砍他百八十個狗腿子也算開鋒!”

錢九斤肘擊楊牛肋下:“你當(dāng)官兵是麥稈?萬箭齊發(fā)時,任你三頭六臂也成刺猬!”

“怕個鳥!”楊牛梗著脖子,“火竹幫幾萬弟兄列陣,碾平萬把官兵不如碾死窩螞蟻!”

“幾萬個弟兄又不是和你要造反,人家不也有家有父母要供養(yǎng)!”

陸遠(yuǎn)沒好氣的說道,轉(zhuǎn)向曾墨白時語氣稍緩:

“墨白哥,阿牛一個筋,你別把他的話放心上。”

曾墨白撣去袖口塵灰,似笑非笑:“莽夫赤誠,千金難求。”

拱手道:“小遠(yuǎn)好生將養(yǎng),父親還在家等信,容我先行告退。”

陸遠(yuǎn)頷首致意,命錢九斤引路相送。

“大哥的這個兒子倒是好脾性。”

坤五爺睨著曾墨白遠(yuǎn)去的背影,笑道:“喜怒不碾眉梢,是塊成事的料。”

說完,他蒲扇般的巴掌拍在陸遠(yuǎn)肩頭:

“崽子,平日得緊著弟兄們的舌頭,指不定哪句渾話惹了禍。

陸遠(yuǎn)裂了咧嘴,不用坤五爺提醒,他先前也在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曾墨白眼底一閃而過的慍怒。

雖然只是一瞬間。

他早覷得分明,此刻只虛虛一笑:“五爺提點的是。”

“行了…”坤五爺攬過三夫人水蛇腰,靴跟碾著青磚,道“既然你小子已經(jīng)沒事,老子也就回家了。”

“你好好養(yǎng)傷,新區(qū)一切太平。”

陸遠(yuǎn)“嗯”了一聲,對著蔡香道:“替我送送五爺和三夫人。”

蔡香從容一笑,上前說道:“請。”

坤五爺掃了眼蔡香點了點頭上了馬車。

待轆轆車馬聲漸遠(yuǎn),陸遠(yuǎn)早被楊牛安置在床上,屋內(nèi)只剩下陸家?guī)兹恕?

“小弟,都是大哥沒用,認(rèn)識的人都不好使。”

陸行這幾日也沒閑著,將能求的人都求了個遍。

甚至攛掇退休告老的幾位學(xué)究聯(lián)名上書,想逼李文仲放人。

奈何,人微言輕,除了與他關(guān)系好的那幾人外,幾乎都沒人愿意蹚這趟渾水。

“等大哥當(dāng)上太守,我便不用遭這罪了。”陸遠(yuǎn)蒼白著臉打趣。

陸行窘得搓手:“這、這得等到猴年馬月......”

“讀書如悟道,”陸遠(yuǎn)指尖叩著床沿,“說不得哪日醍醐灌頂,金榜題名也未可知。”

“待那時......陸家才算真正扎穩(wěn)根基。”

自古巨賈無朝堂倚仗,終是砧板魚肉。

“都散了吧。”陸父叩響煙桿,“香丫頭熬了三宿,讓兩口子說會體己話。”

“爹也幾日未眠,我去煮碗?yún)?.....”

蔡香話未說完,陸父煙袋桿重重磕在門框上:

“不用了,讓老大家媳婦煮吧。”

“正好,她也補補腦子,省的分不清里外。”

季氏為難的現(xiàn)在原地求救般的看向陸行。

“爹讓你干啥,你快去……”

后者趕忙上前拽著季氏衣袖疾走,臨出門沖陸遠(yuǎn)擠眉弄眼。

“爹這是怎么了,感覺不太高興呢?”陸遠(yuǎn)望著晃動的竹簾。

“家里最近丟了幾根人參,爹懷疑是大嫂拿的。”

蔡香坐到床沿上,拿著溫毛巾替陸遠(yuǎn)清理身上的血漬。

說著說著,眼淚止不住地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別哭…”

陸遠(yuǎn)一見蔡香流淚,心就忍不住抽了一下。

“你這次傷得,可比上一次重多了。”

蔡香拿起手帕擦干眼淚,努力讓自己不再流淚。

可她越是忍,眼淚越是止不住,哭著哭著一頭趴在陸遠(yuǎn)的懷里,

放聲大哭起來。

哭了好久,仍舊不見停止。

陸遠(yuǎn)擔(dān)心她哭壞了眼睛,突然說道:

“爹要只是懷疑大嫂,肯定不是這態(tài)度。”

“啊!”果然,這個辦法十分奏效,蔡香起身道:“你看出來了?”

陸遠(yuǎn)點點頭:“爹什么脾氣,我不比你們所有人都了解?”

“他啊,老頑固!”

蔡香搖搖頭,急忙解釋道:

“大哥本來不讓我告訴你的,既然你看出來了,”

“我就跟你直說吧。”

“大嫂弟媳的父親得了一種怪病,需要用人參醫(yī)治。”

“大嫂架不住娘家人的埋怨,偷了家里三根人參。”

“結(jié)果…”

陸遠(yuǎn)聽到這里,馬上猜到了結(jié)果:“結(jié)果讓父親逮個正著,對不對?”

蔡香點點頭:“一共偷了三次,最后一次被父親抓到的。”

“大哥為此都罵了大嫂一頓。”

陸遠(yuǎn)嘆了口氣:“果然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

“大嫂這種扶弟魔的性子要是不改,依照父親的脾氣早晚會將她掃地出門。”

蔡香道:“父親也是為了你,他罵大嫂是內(nèi)賊,敗壞你用命拼回來的財產(chǎn)。”

“我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若非礙于大哥的面子,我也想將大嫂攆走。”

陸遠(yuǎn)一愣,蔡香什么脾氣,他也是一清二楚的。

讓她都無法忍受的事,只能說明這件事太過分。

“對不起…夫君,你剛回來就讓你聽到這么糟心的事,都是我的不好。”

蔡香見陸遠(yuǎn)沉默,還以為他是不高興了,連忙道歉。

“哎,沒什么。”陸遠(yuǎn)道:“既然大嫂身在福中不知福。”

“來日再給大哥納個妾吧。”

“爭取讓他也生個男娃。”

噗嗤——

蔡香聽到陸遠(yuǎn)的話,沒忍住笑出聲:

“你給爹納妾,又給大哥納妾,是不是你自己也要納個妾。”

陸遠(yuǎn)搖搖頭一本正經(jīng)道:“我有香姐一個就夠了。”

他才二十,蔡香也才二十三,納妾之事根本不在考慮范圍。

說完,他起身道:“讓下人打桶水來,我好好洗個澡。”

蔡香驚訝地看著陸遠(yuǎn),道:“你…你怎么沒事?”

陸遠(yuǎn)聳了聳肩,搖搖頭:“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腦子里有股氣。”

“我只要一受傷,它們就自動會去修補我的傷勢。”

“只不過…隨著受傷的次數(shù)越多,那些氣近乎消耗的差不多了。”

蔡香美眸閃過驚詫,“世間竟然還有這般神奇的東西?”

陸遠(yuǎn)笑著點頭:“若是我沒有猜錯,此氣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先天之氣。”

“只是…我不知為何能修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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