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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桃花源詩群的生態化抒寫

詩歌,這昔日高懸在我們頭頂的氣勢壯觀的瀑布,已落地潛隱為心靈河床上的涓涓小溪。在經歷了太多的詩歌旗號、口號和爭辯之后,詩歌走向了靜寂與平和,回歸了常態與本真。桃花源詩群就是開在詩歌春天的一樹寂靜的花朵,以其蘊藉、謙和的姿態,熱烈、深摯的情感,明亮而略帶憂傷的色彩,在心靈和大自然的春風里駐足和歌吟,呈現出一種生態化抒寫的詩性智慧和審美趣尚。

桃花源詩群至少可以從三個方面解讀。首先,桃花源詩群是地理的。這群詩人行吟在“沅有芷兮澧有蘭”的湘西北,北枕長江之虹霓,南擁桃花之斑斕,東含洞庭之波光,西執鳳凰之彩翼,在這天然的詩歌版圖里寫詩、飲酒、做夢。是他們在抒寫詩歌的圖騰和密碼,是詩歌在抒寫他們的足跡和追尋。其次,桃花源詩群是文化的。深厚的文化淵源和底蘊成就了這群詩人的文化胸襟和詩歌夢想。陶淵明的《桃花源記》是一個龐大的具有隱喻意義的文化符號,它不僅上下連接起在這片土地上生長和游歷的諸多才情卓異的文人奇士,捧出了一串串璀璨的文化珠寶,而且詩化、美化了這方傳奇的山水,使之成為后世者羨慕和向往的仙界福地和精神家園,同時召喚、激發著一代又一代文人墨客浪漫而詩意的文化想象力和表現力。正是在這種精神血脈的流注和貫通中,桃花源詩群展示了自己既具有共性又富有個性的風采。再次,桃花源詩群是詩性的。“桃花”是這群詩人筆下一個共有的詩性意象,它以明亮、斑斕的色彩和溫暖、和諧的內涵在其象征的意義上渲染出詩人內心的向往和眷戀,拼貼出一幅幅春意盎然、和諧共生的圖景。桃花源詩群是一個具有地域特色并打上了某種文化、審美胎記的詩歌群落,是當今詩壇一個不容忽視的詩歌現象。

桃花源詩群的骨干成員有莊宗偉、龔道國、羅鹿鳴、張天夫、劉雙紅、楊亞杰、鄧朝暉、談雅麗、余志權、余仁輝、馮文正、唐益紅、章曉虹等人。在此之前,生活于斯而“詩名鵲起”的周碧華、黃修林等人所倡導的“新鄉土詩”應該說是桃花源詩群的前身。這里不對桃花源詩群作全面的評析,只從生態化抒寫這個角度進行一些梳理。

表現和諧是桃花源詩群生態化抒寫的一個重要特征。生態的最高境界是和諧。自然生態追求的是萬物和合、各得其所,生命生態追求的是人與自然、人與人的相融相通、詩意相處,心靈生態追求的是平和寧靜、涵納萬象。可以說,一部中國詩歌史就是一部詩學意義上的生態史。農業社會自然生態的原始靜穆、民風民俗的淳厚、心靈的單純和唯美,以及由此激發出來的詩意想象,滋生了早期詩歌的生態化描寫。那些吟詠山水、抒發性靈的詩歌大都是表現和諧生態的典范之作。隨著時間推移,自然生態在工業文明、城市文明的包圍中發生種種改變,社會生態、政治生態被置于中心話語地位,詩人也開始從對自然的歌唱轉為對政治、革命和主流話語的關注。從新詩取代舊詩,一直到20世紀80年代,詩歌在整體上都保持了一種政治書寫和英雄主義、樂觀主義精神,生態如同在現實生活中一樣,在詩歌描寫中也遭遇了冷落,甚至被放逐。正如有的學者撰文指出的:“20世紀80年代以來,中國自覺意義上的生態詩歌創作由萌芽、發展逐漸走向繁榮,形成了相當規模,產生了越來越大的影響。”[1]當21世紀人類吹響生態文明的號角,詩歌也必然撥動詩性生態的琴弦。正是在這個背景下,桃花源詩群關注并表現生態和諧與和諧生態。這種和諧,既有自然生態的和諧,也有人與自然、人與人的和諧,更有人自身心靈的和諧。

詩歌永遠是大自然和人類心靈的知音,甚至可以說,詩歌就是用文字的符碼砌建的一方詩性的自然空間和心靈空間。唯其這樣,詩歌寫作才成為“詩意地棲居在大地上”的方式之一,成為一種最具有體驗性、靈性也最具有詩性的話語活動。桃花源詩群的詩人,用各自的理解和表達方式抒寫著“桃花源勝景”,以及人游走、擁抱、銷魂于自然萬物中的那份自在和愜意。經歷了漫長的“高原之旅”回到故鄉并一腳踏進“桃花源”的詩人羅鹿鳴,其長詩《屋頂上的紅月亮》,一改他在青藏高原時期雄渾、冷峻、滯緩的風格,變得樸素、純粹、親切,仿佛現代版的詩歌《桃花源記》。《桃花源記》中的“仿佛若有光”在羅鹿鳴筆下浸潤、放大為故鄉“靈魂的光芒”:鄉村彌漫的純凈之光、人性之光與紅月亮的神性之光相融合,召喚著過去甜美的記憶并漂洗著一個現代人的疲憊的靈魂;對美、愛、自由、明亮和靜謐的贊美與眷戀,羽毛一般舒放出詩人的心靈之光。由此詩人的心靈和村莊、紅月亮相走相親、相融相諧,呈現出一片大和諧與大智慧,印證了“生存就是一片大和諧”這個至上的真理。這是一個久遠的令人倍感親切的鄉村童話,更是現代工業文明社會到來之后一個叫人越發珍惜的寓言。“生態”的意義也從“童話”和“寓言”中得到深層次的體現。當詩人把“高原”賦予他的那份厚重、堅韌和對生活的信念,以及城市經歷帶給他的那種焦慮和憂思,與鄉村敘事、鄉村抒情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實際上他是在追尋一種記憶中的生態夢想,并渴望延續、放大這一夢想。羅鹿鳴的詩歌在感性中有理性,詩思飄逸騰挪,意象新奇跳轉,往往于鋪敘中融抒情,在抒情中含哲理。

羅鹿鳴寫詩正如他喜歡攝影一樣善于“取景抒情”,“鏡頭”伸縮轉換,勝景迭出,情感充沛。另一個久居“桃花源”的詩人龔道國則擅長“寫意抒懷”,在看似對大自然的隨意點染中表達著內心的訴求。他的組詩《賞桃記》《松雅河記》在對桃樹、桃花、河流、泥土等意象的吟誦中,反復渲染、求證并贊美著一個大主題,即“和諧”。“花去果熟/香散甜聚。一棵桃樹終其一生/在內心里安居,在枝葉間輕移”(《一棵桃樹》);“我看見草牽著草/相互扎根。葉子/疊著葉子,一片厚實穿著/另一片厚實,愛抱著愛,安身立命”(《親愛的大地》)。這是一種淡泊自守、相依相親的景象和境界,是寫景,更是寫心、寫情,寫一種大自然與人類的生態理想和生態守望,追求并體現了一種“自然心靈化,心靈自然化”的藝術表達效果。其詩情有一個醞釀、積蓄和爆發的過程,往往在平淡的描寫和敘述中出其不意,用具有穿透力的語言點化和升華,把表象引向深入,把疏松拉向緊密,把平淡推向高潮。這不僅僅是一種表達的功力,更是一種詩性智慧的結晶。

桃花源詩群中兩位頗有才情的年輕女詩人談雅麗和鄧朝暉,詩風較為接近,都習慣用清麗的語言、優美的意象、舒緩而有張力的節奏來抒發作為女性詩人的那份細膩、微妙而內斂的感情。她們都喜歡對著自然和自我言說,那種自言自語的從容表達,那種心靈的感悟和精神的觸摸,那種詩意瞬間的定格和日常細節的渲染,那種移情于景、心物交融的內在化抒寫,使她們的詩歌具有一種氣定神閑的姿態,一種優雅純凈的抒情氣質,一種超越了簡單的具象和表象的思想深度。她們在神秘、和諧的大自然面前袒露自己的心靈,表現心靈的和諧,更重要的是表現心靈如何擺脫孤獨、寂寞、恐懼、世俗而走向和諧、寧靜和愉悅。這個心靈超越、精神升華的過程,得之于自然萬物的啟悟和救贖,得之于對生命、青春和愛情的感悟和認識。表現經由沉浮、掙扎而抵達心靈的和美與平衡,較之于直接表現心靈的和諧與自洽更加富有動感,也更加艱難。“我身陷入暗流與漩渦的雙重包裹/卻不驚懼這泥沙俱下的水域/我將近于漁火,相似于漁港碼頭的一叢蘆葦”(談雅麗《夜航船》);“那一晚后,我們越加慈悲,善良,/因我們聽了一夜的水語/這一夜的水語就是命運的救贖/永不停息的愛和寬恕”(談雅麗《藍得令人心碎的夜晚》);“就像我,就像我們/在每個夜晚不安的河水中/感覺自己在微微地下沉”(鄧朝暉《夜晚》);“我安心于自己棲息的枝頭/對于曾經激烈的內心/也已寬恕”(鄧朝暉《安居》)。猶如錦緞上的絲線,這樣的句子遍布她們詩歌的緞面,以其細膩、柔韌和綿長刺繡出女性詩人困惑中的清醒、窘迫中的堅持和內心的富有與寬厚。

這樣描寫和諧生態的詩人和詩作還可以列舉出很多。張奇漢的“村莊”詩歌在“寫意畫”似的神韻中描繪出一幅恬靜和諧的生態鄉村圖;宋慶蓮的“鄉土”詩歌在“夢囈”般輕靈的訴說中表達了對大自然、生命以及愛情的感悟和感恩;劉雙紅、楊拓夫的“故鄉”系列詩歌有一種在歲月變遷中與故土靈犀相通的親近感、負重感和疼痛感;李富軍的“桃花”系列詩歌在抒寫大自然的清新詩意的同時富含一種歷史文化的斑斕和厚重;彭驪婭的“抒懷”詩歌往往在新奇的想象和比喻中打開純樸、浪漫的心靈之旅,把傳統詩歌中的美麗、原初、消逝、等待、叛逆等主題演繹得富有現代感。

以一種平常的心態和放低的姿態寫作是桃花源詩群生態化抒寫的又一特色。赫舍爾指出:“正確認識人是正確理解人關于世界的知識的前提。我們的一切決定,無論是認識上,還是道德上的或美學上的,都取決于我們關于自己的概念。”[2]就生態構建的本質意義講,人與自然的關系,亦即人如何看待、對待自然以及如何看待自身的位置和作用是至為重要的。只有尊重、善待乃至敬畏自然,也只有去掉人類自我中心、自我膨脹的意識和觀念,才能構建和諧的自然生態和社會生態。這種生態觀念反映在詩歌創作上,就要求詩人在對待寫作以及對待生活的問題上,不刻意抬高、炫耀寫作者的身份,“不做作,不賣弄”,秉持一種平常的心態和謙恭的姿態,俯下身子,貼近生活,化平淡為神奇,熔凡俗為詩意。就中國新詩創作來看,曾經不少詩人是以精神領袖、社會拯救者和擔當者的身份來寫作的,夸大了自身和詩歌的作用,疏離生活而據守心靈之一隅,架空內容而醉心于語言文字之游戲,結果導致詩歌的“水土流失”,出現營養不良、精神貧血等癥狀。那么新詩在步入新的生態文明時代后也面臨詩歌觀念的調整,在寫作者心態和身份的轉換上,桃花源詩群很有代表性。

在詩歌旅途一直匆匆“趕路”的女詩人楊亞杰,曾出版《三只眼的歌》《折扇》等多部詩集,最近又將近年發表的新作擬結集為《和一棵樹說說話》。我曾為她寫過詩評《從“抒情”到“書寫”》[3],認為在她的筆下,詩歌還原為生活的詩性描畫和勾勒,還原為童年、鄉村、普通人的視角和表達方式,從細節、情境到語言和敘述風格,都彌漫著樸素的詩意。這一點在她近年來的寫作中體現得更為鮮明和徹底。她寫日常生活,那些微小的毫不起眼的場景、事件和人物,被她有滋有味地書寫著,傳達出來的也許是一點小感覺、小情趣和小啟示,但又分明蘊含著作者的大敏銳、大思考和大智慧。而當她描寫身邊或記憶中的那些大事件、大場景和大人物時,她又能還原一種生活的現場感、親切感。她寫詩,也是在用詩歌來生活、思考和對話,用生活的語言寫詩,用詩歌的情懷生活,在她身上,詩歌和生活幾乎是疊合的。這是一種詩歌觀的體現,也是一種生活觀的體現,在這種狀態中詩人的寫作是愜意的、快樂的,生活是幸福的、滿足的,心靈是和諧的、滋潤的。還有什么比這些更重要呢?初讀她的詩作,有點像看一壺“凈水”,清澈、透明,似乎看不到什么;續讀她的詩作,有點像看一泓小溪,清澈透明的下面招搖著一些“水草”,靜臥著一些“卵石”;再讀她的詩作,有點像看一條江河,清澈透明的只是語言的浪花,回旋的則是深長的意味和韻味。這是一種追求,也是一種境界。

在抒寫日常生活的同時,把寫作的眼光和立足點放低,這是桃花源詩群詩人們生態化抒寫慣用的策略。放低自我,縮小自我,溫良謙讓,是對他人的友善和尊重,對事物規律的理解和遵循,對大自然的聆聽和敬畏,是一種生存智慧;是為了從大地、泥土以及一切普通的事物和底層人物的身上獲得一種啟迪,汲取一種力量;同時也是為了尋求一種生活的恰當位置,一種內心的和諧感、滿足感和愉悅感。馮文正的《農民工兄弟》《遠去的補碗人》《我驕傲的橘子》,龔道國的《在低潮處閑居》《親愛的大地》以及組詩《祖國,我看見你》,鄧朝暉的《低語》《野菊花》《塵世之外》,談雅麗的《船娘》《北小河》《方圓百里》,熊剛的系列詩歌《鋪路工》《架線工》《泥水匠》,諸多作品,在平凡和樸素中提取詩意,從僻野之地和生活底層發現純粹與崇高,或嫻靜,或奔放,或樸拙,或絢爛,或貯滿幸福和沉醉,或滿懷贊美與感恩,營造了一種和樂、靜美的氛圍,描繪了一方人與自然、人與人詩心相通、詩意共處的生態家園。

審視和反思是桃花源詩群生態化抒寫的又一維度。對自然萬物和人類自身的審視和反思是構建生態文明社會的一種內在批判動力。只有審視和反思,才能發現人類在走向文明的過程中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在和自然的關系上還存在哪些問題和不足,從而調整我們的觀念和前進的步伐。作為詩歌,在生態化的抒寫方面既要表現并贊美和諧、詩意、謙恭的一面,又要具有一種思考的深度和批判的鋒芒。桃花源詩群的部分詩人在寫作中具備了這種審視、反思和批判的勇氣。余志權的城市系列組詩,就直接審視城市生態,包括物化生態空間、文化生態空間和人際關系生態環境等,表現城市的擴張和掠奪,以及鄉村和農民“被城市化”的痛苦和無奈,幽默和諷刺之中有一種悲涼和憤激之情。章曉虹的詩集《城市飛鳥》有相當一部分是寫城市生態的,寫城市的車輪、高樓、霓虹燈、酒杯等種種物象,意在表現城市的擁擠、灰暗和遍布的欲望陷阱對自然性和人性的壓抑、摧殘;這種表現是在湖泊、森林、荷花、飛鳥等大自然優美的意象的參照和襯托下完成的,因而隱含的“城市生態批判”和“鄉村生態向往”一目了然。張惠芬歌吟綠色自然、健康自然的詩歌,剖析了現代人身上的某種“病痛”和“頹廢”,寄寓著對人的心靈生態的關注。陳小玲的詩歌表現自己在城市里的孤獨、迷茫、憂郁以及“無處可逃”的窘境,渴望獲得心靈的撫慰和精神的救贖。唐益紅的詩歌是關于流逝、燃燒、憂慮和救贖等主題的表達,在對時間、人生特別是愛情的審視和反思中,有一種希冀打通古今、融匯萬物的氣勢和懷抱,有一種決絕的姿態和超拔的氣質,有一種緊張感、尖銳感和疼痛感。與另外一些女性詩人那種平和溫婉的表達不同,她是激烈的、奔放的、燃燒的,她想用這種方式拒絕平庸、淺薄和循規蹈矩,希望抵達內在、自我和深刻。正如詩作《我希望我的衣衫是我的馬》所表達的那樣,希望生命包括愛情被一匹野性的“能點燃出火焰”的馬所包裹,在自我心靈的搏斗和較量中沖出“危機四伏的暗夜”。這種奔騰的、燃燒的情感,是一個現代詩人對自己生存的環境冷靜觀察、體驗和思索的結果。

作為一個詩歌群體,桃花源詩群除了文中所說到的詩人之外,還有一批人數可觀的詩歌作者,較為活躍的有張一兵、胡詩詞、黃道師、劉冰鑒、劉浩、彭淼、湯金泉、戴希、楊孚春、張奇漢、張曉凌、譚曉春、麻建明、海兒、謝曉婷、曾憲紅、張慶久、聶俊、肖友清等,還有張文剛、肖學周、夏子科、佘丹清等一批評論家正在參與其中。近兩年,這個群體在《詩刊》與澳大利亞《酒井園》等詩歌刊物頻頻集體亮相,在《人民文學》《詩刊》不時獲獎,在詩壇的影響正在日益擴大。盡管如此,我認為現在桃花源詩群還沒有形成自己共同的詩歌主張和觀念,詩人之間在藝術表達、抒情方式和所達到的思想深度等方面還存在較大的差異。目前,就我所接觸到的詩作來看,從大的方面講,詩歌在如何把握和處理俗與詩、顯與隱、散與聚、言與意、情與理等關系方面還有所欠缺,有時呈現出某種“生態失衡”的狀況。就具體的方面講,有些詩歌描寫和鋪敘太多,沿襲傳統而缺乏創新;有些詩歌較為單純明朗,而淡化了應有的厚實和深刻;有些詩歌有意象有佳句,但沒有一種完整感和場域的氣息;有些詩歌善于表達內心的感受和情緒,但沒有放進更多的光和影、更多的氣象和胸襟,等等,這些都是今后在創作中應該加以注意的。正如龔道國在詩歌《一棵桃樹》中所寫的,“讓一種站立向上下用力/向下去的,一腳踩進了土/扎向深處,堅持著隱蔽和挖掘”,啟示我們詩人在創作中“上下用力”,向下,深入生活,貼近泥土,親近自然;向上,加強修養,陶冶性情,訓練詩藝。唯其“上下用力”,桃花源詩群才會像春天斑斕多姿的“桃花”一樣,繁花似錦,生機勃勃,美不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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