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突遇妖魔,許問詳情
書名: 從鎮魔司開始的無敵路作者名: 那年的魚兒本章字數: 4132字更新時間: 2025-03-30 09:26:43
槐樹陰影突然扭曲成利爪,劉玄旋身劈出玄月刀時,刀身上的竟在虛空燒出焦痕。
他后撤半步踩中池邊經幢,石雕蓮花瓣里突然伸出數十條纏著金線的嬰兒手臂。
腥風撲面瞬間,懷中的密報灰燼突然凝成刀刃形狀,將襲來的鬼爪齊根斬斷。
“原來昨夜子時的心血來潮應在此處。“劉玄抹去嘴角血漬,看著假山深處逐漸顯現的金線芍藥佩。
女尸空洞的眼窩里爬出帶刺的藤蔓,在接觸到池水的剎那綻放出妖異的血色芍藥。
他解下腰間酒囊潑出半壺雄黃酒,用炎璃掌打出酒液瞬間燃起,火焰順著金線燒向涼亭時,檐角銅鈴突然齊聲悲鳴。
他握著從女尸發間取下的半枚玉簪,簪頭殘缺的蟠龍紋與袖中玉墜嚴絲合縫。
暗紅天光下,掌心的墨蓮印記正將玉簪上的血漬吞噬成墨色,而密報灰燼殘留的“百鳳樓“三字,不知何時變成了。
劉玄的指尖在女尸耳后的玄鳥刺青上停留片刻,金粉勾勒的羽翼殘破不堪。
昨夜子時卦象中破碎的銅鏡、今晨密報里提及的百鳳樓暗樁,此刻都在血色芍藥的腥氣中逐漸清晰。
他俯身拈起尸體指甲縫里的金粉芍藥,碎屑在陰眼注視下竟化作細小的咒文。
“用幻形術遮掩天察衛身份,卻把密探刺青留在耳后...“玄月刀突然纏繞住假山縫隙,劉玄借力躍上涼亭飛檐。
昨夜暴雨沖刷過的瓦當縫隙里,藏著半片沾血的魚鱗狀暗器——正是天察衛特制的龍鱗鏢。
懷中的玉墜突然劇烈震顫,劉玄反手將龍鱗鏢釘入石柱。
鏢身映出池面倒影:原本死寂的九尾錦鯉正在瘋狂啃食同類尸體,魚眼翻白的瞬間竟浮現出人類瞳孔。
他猛然轉身,十二道血色絲線突然在霧中繃直,假山群深處傳來陶塤破碎的脆響。
濃霧不知何時已漫過回廊,青磚地面滲出帶著腐木氣息的粘液。
那些雕著梵文的太湖石正在緩慢蠕動,石縫間的金漆符咒化作蜈蚣狀的活物爬向池水。“坎位生門被鎖死了。“劉玄將酒囊里剩余的雄黃酒潑向石階,火焰順著血槽燒出北斗七星的形狀。
當火星觸及池畔經幢時,雕刻的蓮花突然層層綻開,每片花瓣里都蜷縮著嬰孩骸骨,空洞的眼窩齊刷刷轉向涼亭方向。
白霧中傳來指甲刮擦青銅器的聲響,劉玄屏息凝神,陰眼瞳孔分裂成雙瞳。
左側第三根石柱的陰影里,半截帶鱗片的尾巴正貼著地磚游走。
他悄然摸出三枚五銖錢,卻見錢幣上的“五銖“二字正在融化成血珠。
“酉時三刻,陰煞沖宮。“劉玄突然將五銖錢拋向空中,燃燒的錢幣化作三道火墻。
霧氣被照亮的剎那,他看見九尺高的黑影貼著假山快速移動,殘留的軌跡上不斷生出血色芍藥。
玄月刀猛地纏住涼亭立柱,借力騰空的瞬間,后頸突然感受到腐肉般的濕冷氣息。
暗紅色的霧氣在劉玄身后凝結成爪,他反手擲出玉簪,簪頭蟠龍紋在霧中發出龍吟。
黑影驟然散開又凝聚,這次出現在經幢頂端。
突然出現類似嬰孩的啼哭,聲浪震得池水翻涌如沸,那些吞食同類的九尾錦鯉竟紛紛躍出水面,魚腹裂開處伸出帶倒刺的觸須。
劉玄的皂靴踏碎兩片瓦當,借力翻上七丈高的銀杏樹。
掌心墨蓮印記突然灼痛,他低頭看見樹皮上的螞蟻正排列成《雨霖鈴》的殘句。
當最后一只螞蟻爬過“楊柳岸“三個字時,整棵古樹突然劇烈搖晃,樹根處滲出帶著鐵銹味的黑血。
濃霧深處亮起兩點猩紅,劉玄的玄月刀已纏滿燃燒的符紙。
黑影在枝椏間跳躍的速度遠超人類極限,撕裂的霧氣殘留著尸蠟燃燒的氣味。
當第四片銀杏葉飄落肩頭時,他猛然側身避過襲向后心的利爪,燃燒的符紙照亮了對方長滿肉瘤的指節。
劉玄借著下墜之勢劈出玄月刀,刀身破空聲里夾雜著皮肉燒焦的滋滋響動。
黑影發出類似陶甕碎裂的嘶吼,霧中頓時彌漫開腐壞的檀香氣味。
落地瞬間,劉玄的皂靴陷入突然軟化的青磚地面。
他果斷割破手腕,鮮血刀身的剎那,方圓十丈內的霧氣瞬間被吸入玄月刀。
假山群顯露出原本模樣——每塊太湖石頂端都插著半截天察衛的制式佩刀,刀柄上纏繞的金線正在緩慢滲入石縫。
尚未等他細看,右側回廊的月洞門轟然倒塌。
飛濺的碎石間,某個佝僂的身影正踩著《雨霖鈴》的節拍緩緩逼近...銀杏葉簌簌落下的瞬間,劉玄看清了濃霧中襲來的怪物——那東西佝僂著不足五尺的身軀,布滿褶皺的皮膚呈現尸蠟般的青灰色,四肢關節反曲如猿猴,指節處長滿的肉瘤正不斷滲出黑色黏液。
最駭人的是它倒三角形的頭顱上,本該是眼睛的位置嵌著兩枚青銅鈴鐺。
玄月刀與利爪相撞迸出火星,劉玄順勢扣住邪妖魘的手腕。
觸感仿佛捏住了泡發的腐木,腥臭液體從指縫間溢出,在青磚地面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吼——“妖魔青銅鈴鐺狀的眼眶里迸出暗紅血絲,斷指處鉆出數十條帶倒刺的藤蔓。
劉玄后仰避開纏向脖頸的毒藤,靴跟碾碎一片瓦當,碎瓷如刀刃割裂霧氣。
那些藤蔓觸及到空中飄散的瓷粉,突然像被火燎般蜷縮著后退。
劉玄抓住這瞬息機會,玄月刀如銀蛇出洞砍中怪物脖頸。
刀身上亮起刺目金光,將妖魔的皮膚灼燒出焦糊的八卦紋路。
他猛然扯動長刀,妖魔踉蹌著撞向經幢,嬰孩骸骨堆砌的蓮花臺應聲崩塌,飛濺的碎骨片在半空凝成箭雨。
劉玄一把鐵珠擲出,迅疾的鐵珠精準擊中每塊碎骨。
骸骨碎片在雷鳴聲中炸成齏粉,揚塵里突然伸出一只長滿肉刺的利爪。
他旋身避開偷襲,左手按在玄月刀末端,整個刀身頓時燃起幽藍冥火。
火刀橫掃而過時,妖魔的慘叫聲震落了屋檐的青銅鈴。
那些鈴鐺墜地即碎,涌出的黑霧竟幻化成無數細小的骷髏頭。
劉玄扯下腰間酒囊猛灌一口,烈酒混著舌尖血噴向空中,火焰瞬間將鬼霧燒成青煙。
怪物趁機化作黑霧消散,劉玄卻突然甩出三枚五銖錢釘入東側石柱。
錢幣入石三寸,地面突然浮現出龜甲裂紋。
他踏著云霄步追至西墻,掌心墨蓮印記突然暴漲,將整面墻壁映照得纖毫畢現——磚縫里正滲出瀝青狀的黑血。
“找到你了。“劉玄猛然對著虛空某處轟出一掌,掌風裹挾的符灰在空中凝成虎首形狀。
隱匿的妖魔被擊中腰腹,腐肉橫飛間顯出身形,青銅鈴鐺眼眶里流出腥臭的膿血。
怪物跌落蓮池的剎那,九尾錦鯉殘破的尸體突然活過來般躍起。
魚腹中鉆出的觸須纏住劉玄腳踝,倒刺劃破皂靴扎進皮肉。
他面不改色地扯斷觸須,玄月刀如流星墜地砸向池面,激蕩的水花里浮起密密麻麻的咒文。
“雕蟲小技。“劉玄甩去刀上沾染的腐肉,看著池底緩緩閉合的暗道入口。
妖魔殘留的半截尾巴正在血水中融化,青銅鈴鐺眼滾落在鵝卵石間,表面浮現出“丙寅“字樣的陰刻紋。
晨光刺破烏云時,劉玄已坐在城南茶樓的飛檐上。
他摩挲著那半枚蟠龍玉簪,簪身殘留的妖血散發著陣陣難聞的氣溫。
昨夜密報灰燼幻化的《雨霖鈴》詞牌,此刻在掌心凝成“曉風殘月“四字,筆跡竟與失蹤的鎮魔司掌卷使如出一轍。
茶樓下的早市傳來胡餅香氣,劉玄卻盯著周家方向瞇起眼睛。
七丈高的院墻在朝陽下泛著詭異的青灰色,某個瞬間,他看見瓦當縫隙里鉆出半片帶金粉的芍藥花瓣——那正是天察衛女尸指甲縫里的東西。
此時周府正廳的青銅獸爐騰起檀香,周承澤撫摸著腰間玉佩,突然對管家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把后花園第三塊太湖石下的東西取出來吧,貴客...該上門了。“
青灰磚面騰起的霧靄還未散盡,許誠義已帶著田鵬飛立在周府三重黑曜石門廊下。
青銅鈴鐺被晨風拂動時,檐角貔貅吞月圖的眼睛突然淌下暗紅液體,正巧滴在田鵬飛皂靴邊緣。
“這老狐貍倒是會挑時辰。“田鵬飛用刀鞘刮去血漬,望著門縫里飄出的檀香煙氣冷笑。
許誠義抬手叩響玄鐵門環的剎那,青銅鈴鐺齊聲靜默,連穿堂風都仿佛被某種力量掐住了咽喉。
周承澤迎出門時,腰間玉佩正巧卡在第二道門檻縫隙。
他俯身去撿的動作過于遲緩,露出后頸三道結痂的抓痕——傷口邊緣泛著墨綠色熒光,像是被涂了腐骨草的汁液。
“昨夜子時三刻,那東西在祠堂撕碎了七名家仆。“周承澤引著眾人穿過回廊,拐杖敲擊青磚的節奏與青銅鈴鐺的余震奇妙共振。
許誠義注意到廊柱新刷的朱漆下,隱約露出半截沒擦凈的梵文符咒。
正廳的八仙桌擺著鎏金香爐,裊裊青煙在空中凝成殘缺的八卦圖形。
周承澤親自斟茶時,袖口滑落的金絲楠木串珠突然崩斷,滾落的珠子在青磚地面拼出“丙寅“二字,又被管家匆忙踩散。
“妖魔現世不過七日,已害我周家二十八條人命。“周承澤摩挲著茶盞邊沿,釉下彩繪的芍藥花在熱霧中舒展花瓣。
許誠義忽然按住腰間震動的玄鐵羅盤,發現茶湯表面漂浮的并非茶葉,而是細如發絲的嬰孩胎發。
田鵬飛突然踢翻腳凳,指著房梁懸掛的鎮宅寶劍:“既是鎮魔司特賜的玄鐵劍,怎會生出銅銹?“劍穗上凝結的血塊應聲而落,在地面摔出蛛網狀的裂紋。
周承澤瞳孔微縮,袖中右手急速掐算天干地支。
“那邪祟最喜在雨夜現形。“老管家適時遞上卷宗,發黃的宣紙浸著尸油般的濁光。
許誠義展開時嗅到淡淡的金粉芍藥香,與劉玄之前發現的尸體指甲縫殘留物如出一轍。
青銅漏壺滴到第七聲時,許誠義的羅盤指針突然逆時針飛轉。
他猛然抬頭,正見周承澤的玉佩映出西廂房窗欞的倒影——本該是雕花木格的位置,赫然顯現出血色曼陀羅陣圖的輪廓。
“周員外可知曉...“許誠義突然將羅盤扣在桌面,青銅底盤在紫檀木面烙出焦痕,“魘吞噬生魂后,會在受害者顱骨內側留下月牙狀刻痕?“他說話時盯著周承澤的右手,那截小指指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黑蜷曲。
廊下突然傳來瓷器碎裂聲,十余名幼童捧著祭器魚貫而過。
田鵬飛瞇眼看清那些青瓷碗里盛的不是貢米,而是混著朱砂的墳頭土,最上層還撒著帶血的銅錢。
“鎮魔司辦案自有章法。“許誠義按住即將發作的田鵬飛,指尖在卷宗某處輕輕一抹,“不過周員外既然提到祠堂鬧祟...“他故意停頓,看著宣紙被抹開的墨跡里浮現金粉咒文,“不妨帶我等看看昨夜的案發地?“
周承澤起身時,玉佩不慎掃落茶盞。
飛濺的茶湯在青磚縫隙間游走成符,管家踩住水漬的動作卻慢了半拍。
許誠義瞥見未成形的符咒中央,赫然是昨夜劉玄在假山見到的倒懸曼陀羅圖形。
穿過第三重月洞門時,田鵬飛突然扯住許誠義衣袖。
他嘴唇未動,袖中傳音蟲卻將密語送入對方耳中:“老東西袖袋里藏著龍鱗鏢的碎片。“許誠義微微頷首,目光掃過西墻新砌的磚縫——那里滲出黑血的濃度,與劉玄在銀杏樹下所見如出一轍。
“就是此處。“周承澤用拐杖戳向祠堂前的石階,裂紋中突然鉆出帶刺的藤蔓。
許誠義拋出的符紙在半空自燃,灰燼落地竟拼出“百鳳樓“三字,又被陰風瞬間吹散。
田鵬飛突然嗤笑出聲,佩刀在青磚地面拖出火星:“周員外莫不是覺得...“他踢開石階旁翻倒的青銅燭臺,露出下面壓著的半片金粉芍藥花瓣,“鎮魔司還收拾不了區區邪妖魘?“
許誠義在羅盤嗡鳴聲中抬頭,正見周承澤的玉佩映出自己緊縮的瞳孔。
老者的嘆息混在突然響起的青銅鈴鐺聲里,竟帶著幾分陶塤的凄愴音色:“老朽不過提醒諸位,那東西撕碎家仆時...可是當著鎮宅玄鐵劍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