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氣如虹,瞬息而至。
王姓老者雙拳一震,周身罡氣擋住了這一刀。
只是微不可查的地方,王若林負在身后的雙拳微微發抖。
他平復一口真氣開口道,“閣下是哪位?我們無冤無仇,何必生死相斗?”
“我們重陽樓可是一流勢力,而且這次可是得了槍仙閣下的命令...”
他話音未落,便是一道更為恢宏的刀氣斬了過來。
王若林見狀右手蓄勢,走馬側身,一身罡氣流轉在掌間。
腳尖猛然一點,猛然撼上這道刀氣。
陽知春出口道,“重陽樓的撼山岳,名不虛傳吶。”
兩者轟然相撞,王若林退后數步,眼中神色凝重。
陸澤拖刀慢行,“抱歉,我只是手癢了罷了。”
“你!沒想到宮長青這小兒手下還有這等高手,我們走!”
王若林見勢不好正欲離開。
突然一個閃身,陸澤長刀已至。
“天煞。”
血色氣血匯聚入長刀刀身,猶如三九寒冬,煞氣漫卷而出。
王若林,到底是先天高手,一點地面,向后撤出,手中似探云取物,借地面扭轉,雙掌似太極翻轉。
輕巧的躲過了這一擊。
只見刀氣所過,房屋傾倒,平滑的切面綿延數十米。
“閣下莫要仗勢欺人,我等上頭畢竟有著一位登樓絕巔。”
王若林眼神微瞇。
宮兮兮瞧著眼前的男子,眸子中好奇神色越發重了。
陽知春臉色大變,他怎么也沒想到,不過就是一個投名狀,居然變成了如今這般地步。
陸澤感知一下剛剛淬煉好的神藏。
‘這處神藏似乎孕育著什么?但為什么那王若林沒有呢?莫不還是因為靈氣。’
他抬眼看了一下王若林,輕笑一聲。
“自三年前,我已經很久沒感覺到提升了,刀也鈍了些,要不用你的腦袋,給我磨一磨?”
陸澤眼中滿是戰意,漠然的外表下,他一直便是一個渴望戰斗的人。
王若林眼中殺意涌出,“閣下如此,就別怪老夫不給面子了。”
他周身罡氣如水傾瀉而出,就連夜間的晚風都有些許停滯了。
王若林跨步向前,崩拳起手,瞬息殺來,只見他腳下地面寸寸崩裂。
此是先天武夫,毫無保留的一擊。
罡氣化刃,拳勢步步增強,直抵陸澤面門。
陸澤提刀,鎮岳神藏緩緩綻放華光。
【亢金斬】
那把凡鐵打造的鋼刀上,忽然覆上一層金色薄膜。
陸澤橫刀攔檔。
被那王若林擊飛數米,便停了下來,反觀王若林,原本堅如磐石的罡氣,卻被撕開一個豁大的口子。
王若林的拳頭上,已然血肉橫飛,白骨嶙峋。
他滿眼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陸澤,“神通...你已經邁出那一步了...”
他想起槍仙的‘咫尺’,登樓武者的標志便是孕育出神通。
陸澤自然知道這不是神通,更像是人體屬性的加強,或者躍升?只能說是某種特性。
‘亢金之氣嗎?反傷以及堅固。’
陸澤掂量一下,將手中長刀握緊。
“那么,請你去死吧...”
金紅色刀氣,順發而至。
王姓長老,一分為二,鮮血四溢,為這黑夜點綴些許。
那陽知春剛要逃跑,陸澤長刀已至。
半段寒芒,半段血紅。
少女眨巴著眼睛,嘟囔著嘴的看著失去手臂的柳叔。
然后試探性的看著陸澤,“請問...可以放我們走嗎...”
陸澤伸手,少女有些疑惑?
“我要離開這,沒錢。”
“哦哦哦,我有很多錢。”
宮兮兮掏出一個錦囊錢袋,遞過去。
陸澤拿起錢袋,轉身離去,在他背身轉過去的瞬間,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帶上那青銅面具。
宮兮兮看著地上的人皮面具,不知在想什么。
“師傅,他厲害嗎?”
少女仙眸中,忽然飄出一道神魂一樣的小人。
“小主,我可不是你師傅,只是守墓人罷了...”
“小主,武夫...曾經很厲害,但如今...小主你只要繼承了主上的傳承,很快就會超越他的。”
不遠處的角落,梁濤戰戰兢兢的看著陸澤。
“不是哥們,他不是之前才看的功法嗎...”
不同于黑火幫內的一團亂麻,陸澤牽了一匹好馬,朝著遠處奔去。
不久便來到一座離荊州不遠的小鎮。
陸澤停在一座客棧面前,走了進去。
“小二,住店,再來一壺好酒。”
一小廝,連忙跑來,堆笑著開口道。
“好嘞,客官,好酒一錢,住店三錢。”
陸澤甩下三兩銀子。“哎,客官太多了!”
“住很久。”
“好嘞,客官!樓上請!”
陸澤關上房門,兀自掏出那本抄錄好的黑火鍛體術。
“后天功法,無非是修行速度快慢。對我倒是問題不大。”
陸澤旋即修行起來,得益于他長久積累的氣血,三十六處神藏沖關起來,實在迅速。
“鎮岳之后是蒼壁。”
“玄氣走百脈,當聲如龍。”
陸澤周身奇經八脈中氣血緩慢推行,將那十年習武所遺留的雜質,冗余慢慢掃除。
氣血很快連通,環周天而行。
‘原是如此,怪不得那些武夫,雖說沒有靈氣滋養,但那罡氣頗有生生不息之感。’
隨著胸中,心臟的鼓鼓聲不斷響起,陸澤的經脈不斷擴大,一股獨屬于武夫的氣息隨著暴漲。
“罡氣?倒也不像,這是什么?”
陸澤心生疑惑,罡氣他原本就有,內發于氣血,纏繞刀劍拳腳之上,只是這罡氣...更像是可以護體?
他想起了王若林周身的罡氣,若是有了這個...或許可以抗衡仙印侵蝕,或者說,這護體罡氣古來有之,只是他所在的世界,武夫的路斷了。
“蒼壁已成,特性是【鳴蟄氣】?”
陸澤清晰的感知到,自身的恢復力與持久力強上些許。
“增強持久性和恢復生機的嗎?還剩下二十余日,要抓緊了。”
隨后日子,除了每日飲上一壺好酒,去鐵匠處豪擲銀兩,打造一把千鍛鋼刀,便是修行罷了。
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如此實質性的實力進步了。
身為武癡,實在是令人癡迷。
一日清晨,這荊州城外,第一場初雪,昭示著年關將近。
陸澤也出了客棧,沒有騎馬,只是取了一壺好酒。
這些日子里,青冥,素塵,羲和皆是被陸澤修成了。
只剩下玄牝所言的泥丸宮,實在過于神秘,一時間捉摸不透。
陸澤抿酒,提起那把千鍛鋼刀。
“不愧是武夫世界,武器的鑄造也比原先的世界,好上許多。”
“只是現在,有個人,正等我來殺!”
陸澤面前,一道藍色光幕一如之前穿越來一般。
他緩步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