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與南榮依站在院子里,細細感受著這突來的大霧。
兩人皆是有些不解,這霧氣的侵蝕程度...好像有些弱?
只見屋外,淡淡的大霧彌漫著,陰沉的天色,空蕩蕩的街道。
或有形單影只的路人,連頭都不敢抬,只是一味的朝著家中跑去。
不知哪來的落葉,隨著微風吹拂,自路的那頭吹到這頭,不斷飄蕩。
忽有一群身著黑色飛魚服的侍衛,自遠處走來,他們急行在大霧里,有的高瞻屋頭,有的掃視百姓的門窗。
在生人勿近的氛圍下,陸澤更感覺到的是漠然。
那些人取出鋼刀,晃晃的刺穿門窗,往里窺視。很快便來到了陸澤的小院子。
隨著猛烈的敲門聲,陸澤成為了大霧里第一個開門的人。
為首的男子上下打量著陸澤,不屑的翻了翻手里的卷軸。
“你叫...陸旭?額,一個捕快?”
顯然那卷軸上是挨家挨戶的信息,而且極為精準。
陸澤眼神微微瞇起,抬手便準備關門。
一道鋼刀倏然橫在兩扇門之間。
身后一個侍衛怒斥道。
“關?關你媽關!暗衛行事,都他媽放老實點!”
那鋼刀又往前伸了一步,為首男子只是翻開卷軸,連抬眼看陸澤的功夫都沒有。
陸澤臉色一沉,開口道。
“查我?理由。”
“理由?問我們要理由?頭我懷疑這陸澤便是大霧行兇的慣犯,大霧天氣還敢開門,必然就是他。”
為首的男子點點頭,一轉剛剛的打量,溫和的看著陸澤。
“陸..額..陸旭對吧,勉強算是同僚,和我們走一趟吧。”
“卷宗上說你...疑似殘害同僚徐思源,跟我們走一趟吧。”
陸澤聞言瞳孔一縮。
‘殘害徐思源?這...有人做局?’
那為首男子身后的侍衛,晃蕩著鋼刀,挑眼看著陸澤,歪著頭展示著刀上的寒光。
南榮依自后方走了上來,她低眉瞧著眼前這些人。
或是霧氣濕潤的緣故,一頭長發更顯水潤。
薄紗輕衫,窈窕蜜臀,溝壑低垂。
更別說南榮依生的一對劍眉,英氣下,俏麗的容色加上那秋水的眸子。
她一插腰,對著陸澤開口道。
“什么人?這么聒噪?煩死了。”
“跳梁小丑,關門打狗吧。”
南榮依手指輕輕一招,一股靈氣潮汐,直直的將那三五人拉了進來。
隨著陸澤手里的門栓輕輕插上,霧氣彌漫。
那為首的頭頭儼然沒見過這一幕。
倒是也絲毫不慌,輕輕哼了一聲。
“怎么的?要試試手?”
唰唰聲之后,五條鋼刀明晃晃的指著陸澤與南榮依。
剛剛開口譏諷陸澤的侍衛,盯著南榮依,賊眉鼠眼間,盡是垂涎神色。
“怎么著哪里來的武林高手?呵呵。這么著吧,小子,將那小妮子交給咱們頭爽爽,說不定這事情也過去了。”
那為首的男子,淡淡開口道。
“做百姓的就要有做百姓的覺悟,如此這般行事,害的可不只是自己。草啊...就莫要仰望樹的偉岸。”
“我等雖說只是樹梢上的不知名枝椏,但記住,高高在上不是神態,而是向來如此,泥腿子混個捕快,好好交些銀子,倒還能撿到一條狗命...”
“但如今...”
然未等那為首男子開口。
陸澤長拳已至,拳芒一閃,為首男子,鋼刀還未出鞘,被陸澤轟的稀爛。
“頭?不可能啊...頭已經是朝圣功法第二境界巔峰的罡骨境...”
四五人逐漸后退,陸澤提起那把鋼刀慢慢逼近。
“覺悟?生來高高在上?”
刀光緩緩遞出,那原先叫嚷的侍衛慢慢后退。
南榮依手中紫色雷光一閃,直直落在那些侍衛正后方,阻斷了他們的退路。
陸澤身形一轉,刀光頓出,直指剛剛叫囂的侍衛。
倏然間,一道無頭尸體,鮮血如涌泉噴灑到周遭侍衛身上。
而陸澤的鋼刀上,刀尖貫穿一個死不瞑目的頭顱,正是那叫嚷的侍衛。
就在陸澤想要繼續出手的時候,南榮依已然上前,只見她擼起袖子,身上氣血如瀑,悍然爆發。
無盡掌勢,或是絕根,或是碎骨。
那剩下的三人,連大氣都沒喘出一句,便被殺碾成碎肉。
陸澤揮出一道帶著炎陽之火的刀氣,南榮依手中掐訣,紫色雷光一閃。
一個焚骨,一個滅跡。
陸澤冷哼一聲,不看后方頗有收斂的火焰。
“做局?已經被做了,我還容得下你?區區幾個相當于先天的朝圣功修士,倒是叫嚷上了。”
南容依昂首,轉頭。
顯然剛剛的調戲與**讓她十分來氣。
陸澤取出昨日徐思源遞給他的牌子,玄玉質地,冰冷的手感。
其上刻著——劍宗-金。
‘劍宗?北郡的勢力?徐兄的意思是讓我將消息帶給劍宗的人,還是...找劍宗的人破局?’
他有些皺眉,徐思源和北郡的勢力有關?
可是這北郡的勢力,難道修的不是化魔教化的路子?又如何會插手這事情?
‘此時若是坐以待斃,怕是會被一網打盡。’
陸澤眼神微瞇。
‘先去天武閣那找找關于劍宗的消息吧。’
“我先出門一趟,你簡單收拾一下,或許不日便要先行離開。”
南榮依點點頭。
陸澤出門而去,大霧傾軋,那所謂的暗衛遍布大街小巷,不知在作些什么。
他很快轉入小巷,和小二大過招呼后,便徑直入了地道。
獨眼老者急忙收拾著什么東西,看是陸澤,又趕忙上前。
“您可有吩咐?這最近城里可不安全,大霧出現的越來越頻繁了。我們要換地方了,先去玉山府那避避風頭。”
陸澤聞言開口問道。
“不安全?有什么內部消息嗎?”
“害,您是來這時間短,這大霧啊,可不是什么兇人逞兇。是那成王座下的暗衛暗中行事,挑些百姓...”
陸澤聞言,心中有了考量,有些對上了。
“可有關于北郡劍宗的消息?”
獨眼老人遲疑一下,開口道。
“不知您為何問到這個?這劍宗多少有些特殊...”
“我問你便答,問那么多干嘛?”
“好...不過閣主吩咐,等價交換...這...”
陸澤掏出一個戒指,正是明南蕾交給他的。
獨眼老者瞳孔一縮,雖說他沒見過閣主,但...見此戒,當如見閣主的規矩,他是知道的。
他連忙跪下,開口道。
“那劍宗封宗千載,唯有少許代行人,行走天下...而每次下山,皆是斬殺各類修士,是那北郡中極為特殊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