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柄燃盡處,繚繚輕煙升起,初晨的陽光照進閣樓,直射在年輕人英俊的臉上。
“嗯~我這是……睡著了?”
不消片刻,余辰被刺眼的陽光照醒,坐起來揉揉眼伸了個懶腰。
他稍微活動了一下身子,明明只是飽飽睡了一覺,卻感覺自己的精力充沛得嚇人,似乎連靈魂深處的疲勞也一掃而空。
將被子疊好后,余辰隨意打量了四周。
邵師的身影早已不見,估計是昨日見他瞌睡來,將他照料好后,沒過多久就已離開。
“呵~在師父面前,我還真成了一個孩子!”
體會著親情的美好,余辰扶著后脖頸伸展,露出了一個愜意的笑容。
就在這時,余光看到之前邵師坐著的蒲團上,好像放著一些東西。
走過去拿起來一看,有一個小瓶、一封折好的信和邵師的身份令牌。
放在這么顯眼的位置,應該是邵師特意留給他的了。
余辰將小瓶拿起來隨意搖了搖,里面傳來了“哐啷、哐啷”的兩個撞擊聲。
將折好的信打開,上面寫了滿滿一頁紙,他開始逐字閱讀起里面的內容。
信的開頭提到,瓶內裝的兩顆丹藥,分別是祛瘴丹和生龍活虎丹。
其中祛瘴丹是專門用來祛除他體內侵蝕靈根殘余的瘴氣的,不過想要完全恢復靈根,光吃這種丹藥還不夠,還需要后續兩種丹藥來修復。
而生龍活虎丹則是邵師在扶他睡下時,發現他的身體上有多處瘀傷,特地交待他睡醒后服下,運功進行調理。
余辰稍微按了按胸口,發現確實有些疼痛感,應該是之前承受千機客那一拳留下的暗傷。
關于身份令牌,信上并沒有寫具體用途,只是說讓余辰自己看著辦。
有了之前靠令牌出門的操作,余辰哪能不知道邵師是不好親自出手幫忙,但又給自己留下了一個搖人的手段。
另外,邵師還在信中提到了有關青天會的事情。
說是他當初跟著足跡追了一段時間,但青天會的人已經提前離開秘境。
出了秘境后,他就沒打算繼續追了,不過能從青天會留下的痕跡判斷,應該是去往臨河坊了。
如果想調查的話,可以從那里入手。
這么貼心的服務讓余辰不由感慨,有人照顧的感覺真好。
信在后面還指出,靈藥宗是一個大集體,谷師和谷淵雖然在這件事情上犯錯了,但沒有出現什么原則上的問題。
希望他即便真的捉出了青天會余孽,也要做人留一線,不要讓他們太過為難。
果然,不管在哪里,人情世故還是躲不開的話題!
余辰哪能不懂,這件事即便真的是誤會也最多讓谷彧二人喪失些臉面,自己如果借題發揮、咄咄逼人只會破壞了藥王谷的和諧。
既然邵師都親自提了,余辰也不好拒絕,不過該出的氣還是要出,大不了讓谷彧找個沒人的地方道個歉就行。
余辰疊好信,將其和身份令牌放入儲物袋中,然后倒出瓶中的丹藥開始使用。
即便不認識這兩種丹藥,但余辰還是用神識發現它們的區別。
其中一顆丹藥樣子看起來十分奇特,整體晶瑩剔透,就像一顆玻璃珠一般,用神識探查能感覺到里面清涼的藥力,估摸著應該是祛瘴丹。
將其服下去后,余辰并沒有感受到體內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突然打了個飽嗝,然后藥力就發揮完了。
大有一種我才剛準備,你就已經結束了的感覺。
如果不是邵師親自煉的,他恐怕都要懷疑是不是吃了假藥。
然而另一種丹藥就不一樣了,其色渾體通紅,神識能明顯感知到里面澎湃的藥力。
才剛入腹,就有一股激烈的熱流瞬間席卷四肢百骸,經脈血管也在此時不停擴張,身上的幾個位置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癢癢感。
不僅如此,全身的皮膚開始變得通紅,頭頂還冒出絲絲蒸汽,整個人變得像是蒸汽機一般。
現在他只感覺心里頭燒得慌,渾身有股用不完的勁需要發泄。
不管男人還是女人,現在他就想找幾十個人大干一場。
“嘶——~這藥這么補,師父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余辰連忙閉眼打坐,瘋狂運轉功法,將體內橫沖直撞的那股熱流控制住。
過了一盞茶功夫,熱流逐漸平靜下來,或是在剛才的激浪中已經將暗傷修復好了,狂暴的藥力無處可去,開始潛伏進余辰的筋肉之中。
當身體不再那么亢奮,藥效減少到只想干幾個人的地步時,余辰收起了功。
他呼出一口熱氣,摸了摸臉頰,雖然還是略微發燙,但起碼不像之前那般恐怖,這種程度差不多剛剛好。
于是余辰站起身來,走出了閣樓……
……
煉丹房內,
張玉林正在角落里熱火朝天。
自打邵師鞭策過后,張玉林不再潛心“研究”丹方,而是按部就班的按照丹方上的材料煉制辟谷丹。
只要這爐再煉出來,那他已經能夠將成丹率穩定在五成左右的水平了。
想到這里,他不由咧嘴傻笑起來。
心不在焉的他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在靠近,直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才把他的神給嚇回來。
“誰!呃……義父。”
張玉林看著臉蛋通紅,看起來精神煥發的余辰,不由眨巴眨巴眼睛:
“義父你不是去秘境了嗎?才過了幾天,這就回來了?”
余辰現在正缺人手,崔儀又不知為何之前就沒跟四大宗師回來,留在了秘境深處,只好來找藥王谷內唯一認識的張玉林來搭把手。
但由于藥效的緣故,心中有些急躁,懶得和張玉林一板一眼的解釋,直接拖著他的手就往外拉:
“隨我出去一趟。”
“誒~義父,我還煉著丹呢!”
張玉林想要抽出手來,卻發現余辰的手如同鐵鉗一般將他牢牢鉗住,壓根使不上力,只好扭頭朝丹爐旁邊煉丹的人道:
“誒!那邊那誰……幫我照看一下我的辟谷丹……”
就這么,張玉林被余辰一直拉到宗門出口,直到守門的二人湊了過來才停下腳步。
余辰也不廢話,直接取出了邵景炎的身份令牌,示意兩人將陣法打開。
張玉林原本對余辰強行拖他出門心中頗有微詞,但看見邵景炎的令牌后眼睛一亮:
“誒,邵師的令牌怎么在義父手中?
莫不是邵師特意安排咱倆去外面辦什么事?”
余辰順著張玉林的話點了點頭:“啊,是件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
難不成是邵師看出了我的天賦,想要收我為他的親傳弟子,特地派下的考驗?
張玉林這下倒是不反抗了,反而看起來有些欲欲躍試:
“赴湯蹈火啊,義父!邵師究竟派給我們做什么事情?”
“將青天會的人全部滅掉。”
余辰現在滿腦子就想找人干,只是將人找出來不是他現在的風格,還是直接一勞永逸比較方便。
“咩?!”
張玉林驚了個呆,這事情是人干的?
就算是人干的,也不是他和義父能干的啊!
他好歹還練氣四層,義父呢?
義父……臥槽!義父怎么練氣六層了?!
張玉林感受著余辰熱氣騰騰的靈力波動,驚得下巴都快觸地了。
“別廢話,去還是不去?”余辰微一蹙眉,臉色有些不悅。
怎么修為提高,連脾氣都變爆了?
張玉林被這眼神刺得縮下了頭,露出一副慫樣:
“再怎么說,青天會曾遭三大宗門圍剿都存活得好好的!
就我們兩人的話,勝算也太小了吧?”
“唉!勝算低那不還是有勝算嗎?
磨磨唧唧的,趕緊給我走!”
就這么,余辰握住張玉林手肘,運起“揚塵步”,直接將他厚重的身子直接拉得飛起來,如同旗幟飄揚浮在了半空中。
“義父,慢點!
嘔!我有點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