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當復讀生被迫修仙
- 山里無玖
- 2192字
- 2025-07-29 11:42:22
“嘖,從來沒有修煉的我都知道水火不容的道理,你讓我同修水火。”揉捏小1的胖臉,于靜嫻吐槽道。
由于小臉被捏著,小1只能嘟嘟嚷嚷說著半聽不清的話,“沒事,沒事,有男主大大?!?
“哼?!睕]有理會小1,她松下手中軟肉?!笆遣皇窃撍臀页鋈チ??”
“還不行,我還沒有科普完吶,還有姐姐你需要打坐調息?!?
因為剛擁有靈根,于靜嫻的修為尚不穩定,若非有心人仔細觀察,定然會認為她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所以于靜嫻暫時還不能在境界劃分那有一席之地。
從椅子上起身,然后席地而坐,聽著耳邊小1的科普,她緩緩低下了頭,依稀記得意識消失之前聽到了什么純修,混修。
感受著身旁打坐之人漸漸平了呼吸,以為是大有所為,仔細一看,于靜嫻那是坐著睡著了。
“姐姐,是不是一夜沒睡來著?”
看著坐著的姐姐,小1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他直接揮手,讓于靜嫻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畢竟她現在也不是弱弱的凡人了。
縣城內,小巷外,街道上。
祁沐柏,徐容寂各自尋找著。
突然,徐容寂感受到了一絲絲不尋常的氣息。
魘夢?不像。
是縣主。
徐容寂環顧四周,看到了一座雕花酒樓——翠玉樓。
雕花樓檐懸著琉璃燈,映得樓內香風浮動。順著門樓望進去,有著仙子舞袖帶起靈花瓣瓣,有著百姓低語碰盞醉眼迷離。
心念一動,徐容寂便消失在樓門前。
“來了?!?
“嗯?!?
兩人在暗處會面。
“她怎么還沒醒?”他靠近祁沐柏抱著的于靜嫻說道。
“要醒了。”
話音剛落,祁沐柏懷中的于靜嫻便動了動身。
在于靜嫻睜眼的前一秒,祁沐柏便將其放下,感受著緩緩脫離自己懷中的柔軟,他下意識顫了顫心,下一次擁抱不知道要什么時候了。
“?。课以趺磿灷??”睜開雙眼后,于靜嫻先發制人道。
“那要問你自己為什么這么弱咯?”
“哼?!?
“先進去?!?
聽著祁沐柏發號施令,他們一齊并排走進了翠玉樓。
翠玉樓中,于靜嫻三人甫一踏入,便有靈雀歡鳴報客。身著霓裳的仙侍盈盈上前,笑語相迎,將他們引入布置典雅的雅間。
雅間門口赫然站著一位熟人,不是縣主又是誰?
縣主未等三人招呼,便木著臉將雅間門緩緩推開,“縣主恭迎三位多時,請進?!?
縣主?他不是縣主?
徐容寂率先走了進去,于靜嫻他們靜緊跟著,入目,一位清雋溫柔的修仙者靜坐在桌旁。
他一襲月白長袍,發束玉冠,身姿如松。眉眼似含著山間晨霧,正垂眸看書,修長手指輕翻書頁,茶香繚繞間,周身似有淡淡仙光,寧靜又美好。
目光緩緩從書頁中移開,看向來人。
“恭候多時了?!彼曇敉鹑缟介g潺潺的溪流,輕緩而細膩,流淌在寂靜的山谷。
話音剛落,雅間的門隨之合上。
“我是夢汀縣縣主,許千帆,用這等方法召爾等前來,非我本意。”
“爾等先坐,時間還尚早,爾等不若聽個故事吧?!?
溫柔聲線輕淌,縣主許千帆口中那故事便唯美凄涼的徐徐展開。
夢汀縣的晨霧總漫過青石板路,許千帆第一次見江晚吟,是在縣郊的藥圃。
小溪徑上她抱著半簍新采的蘭草,滿心歡喜,未注意迎面走來的許千帆,慌忙躲避時,蘭葉上的露水全濺在他靴上。
“少縣主恕罪?!彼r,鬢邊素銀簪子輕輕晃動,像極了她指尖那株含苞的墨蘭。
“無礙?!?
他是許家放逐的旁支,靈根殘缺,掛職少縣主不過是掩人耳目。
白日在縣衙看卷宗時,許千帆總想起她低頭理蘭草的模樣——指腹泛著薄紅,卻把每片枯葉都仔細掐掉。
他開始借查訪農桑為由,時常繞去她那間臨溪的小藥鋪。
漸漸的。
“千帆,嘗嘗這個。”她端來的蜜水總溫在粗陶碗里,水面浮著幾粒桂花。
他修道三百年,那是第一次知道甜味能漫到心口。
她會絮絮講哪種蘭草要曬足七日月光,哪種能安神,他則悄悄用靈力催開她窗邊那盆總也不開的素心蘭。
那年中元節,縣里放河燈。她提著盞蓮花燈,燈芯映得臉頰發紅:“聽說對著河燈許愿,會被水神聽見。”
他望著她睫毛上跳動的火光,想說水神早已被他師尊收在玉瓶里,話到嘴邊卻成了“那你許了什么”。
她笑而不答,將燈輕輕推入溪水,燈影里,他看見她悄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桂花糕——是早上他帶給她的。
變故在暮春降臨。
宗門長老踏劍而來,青鋒劃破夢汀縣的薄霧:“靈根已復,隨我歸山?!彼@才驚覺,那些被她的蜜水、蘭香浸潤的日夜,竟悄悄補全了他殘缺的靈脈。
他在藥鋪后園找到她時,她正給蘭草換盆。銀絲已悄悄爬上她鬢角,像落了層細雪。
“千帆來得巧,”她轉身時后腰微微發僵,卻仍笑得溫和,“這盆素心蘭,開得比往年都好?!?
看著她的笑容,許千帆眸光微閃。
他摸著袖中藏著的溫玉護符,那是耗盡三月修為,能保凡人百病不侵。
可指尖剛觸到她衣袖,又猛地縮回——仙人靈力至陽,怕傷了她這株經不得風雨的蘭草。就像他不敢說,他能活千年,而她眼角的細紋,已在悄悄倒數時光。
離別的前一夜,他坐在她藥鋪的門檻上。屋里傳來輕輕的咳嗽聲,混著搗藥的悶響,直到三更才歇。窗紙上她的影子始終沒動,仿佛怕驚擾了門外的人。
他走那天,夢汀縣下起了黃梅雨。玄衣修士踏劍升空時,看見溪邊站著個素衣身影,手里捧著那盆素心蘭。風掀起她的鬢發,露出發間那支舊銀簪,像株被雨打蔫的蘭草。
“我要走了?!彼f,指尖凝著一枚護符,卻不敢遞向她。
她笑了,眼角的紋像菊瓣:“少縣主前程遠大?!鞭D身時,竹籃里的藥草又撒了,這次沒人替她拾。
數年后,許千帆已是仙門大徒。
他回夢汀縣時,老槐樹還在,只是藥鋪成了空屋。
鄰人說,有個姓江的姑娘守著這間鋪子,日日擦那盆蘭草,直到蘭草枯了,她也再沒出來過。
有人說,夢汀縣藥圃旁多了座孤墳,墳頭長滿桔梗,許千帆知道那是江晚吟。
他后悔了,他不該留她一個人的。
“呸,按姐姐那個世界的話來說,這就是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