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只是用來拉人氣，公司的盈利主要是靠打榜。”

“打榜？”

見蘇志銘問起這個，經紀人繼續解釋道：“對，打榜，跳完舞之后的PK環節才是重點，一個女團五六個人，挨個去拉票，然后根據禮物金額決出當日冠軍，及月度冠軍和年度冠軍?！?

這一點不是什么秘密，前來求職的女孩基本都會問，否則不放心。

蘇志銘則暗道一聲果然，還是得賺大哥的錢。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問：“這些大哥送禮物總得圖什么吧？要是......”

經紀人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語氣透著回答了無數遍的淡漠，“是有這樣的大哥，業內也有一些公司會放任旗下的女主播干這種事，但我們是純綠色工會，主要目標群體還是那種為了單純喜歡而送禮物的大哥，這樣的大哥比例并不少?！?

蘇志銘半信半疑，只是他覺得真要有大哥想睡女主播應該也不會來找團播，那種單干的女主播是不是會更合適？

等趙玲奕填完表去換裝試鏡，經紀人又跟他說：“你妹妹底子還算不錯，主要是身材很加分，如果沒別的問題，并且她能吃苦，我很看好她的前景?！?

“......”

有一點蘇志銘想簡單了，他本以為入職后每天的工作頂多在直播間跳八個小時，可實則還要訓練。

基本上每天都要拿出近三四個小時來訓練舞蹈，要么是學習新舞蹈，要么是跟團員排練大型PK。

除此之外，還要抽時間維護送禮物的大哥以及運營自己的斗音號。

一天算下來，在公司呆十二個小時都是起碼。

這就搞得蘇志銘很懷疑趙玲奕能不能堅持住了，感覺比捏腳技師還辛苦。

其實不行也沒事，大不了后天晚上創建個吃苦耐勞的中專號。

試鏡結束后就是回去等通知了，蘇志銘上車后問了下趙玲奕感覺如何，對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表示還行吧。

隨后，蘇志銘帶她來到處州學院附近，車停在一家按摩店門口。

趙玲奕看了后有些興奮，“老板，你要帶我去捏腳嗎？”

“帶你面試?！?

趙玲奕：“......”

經理姓王，外地人，具體說這家店的管理團隊都是外地人，而這家按摩店也是非常正規的，蘇志銘在處州學院讀了四年大學，很清楚。

辦公室，瘦高的王經理一身休閑西裝，招呼蘇志銘跟趙玲奕在會客沙發上就坐，泡完茶后他一邊打量趙玲奕一邊笑瞇瞇說：“哥，你妹妹是本地的？”

蘇志銘點點頭。

王經理說：“本地的恐怕不太好，哥，干我們這行大多都是跑外地去干，本地人容易撞見熟人，也容易產生一些糾紛、麻煩......”

蘇志銘說：“這點你放心，我妹妹之前都是在外地讀書，也是剛回處州沒多久，反正有糾紛，一切后果自負?！?

王經理微微點頭，正色說：“既然這樣，那我給哥簡單說下，我們店技師按顏值身材分三個檔次，最低的是紅顏，只做198的服務，中間是明星，只做268，最高是航模，價格是398?！?

顯然，不同檔次的技師收入也大不相同。

“以你妹妹的身材樣貌，定個航模不是問題，咱們店的分成比是五五開，沒有底薪，全靠提成，上的鐘越多，賺的越多，其它方面待遇包吃包住，沒有經驗可提供免費培訓，月休兩天，可調休。”

蘇志銘沉吟道：“航模的話，一個月大概有多少？”

“一萬五到兩萬吧?！蓖踅浝砜戳搜鄞巴?，“我們店旁邊就是處州大學，所以來店里消費的基本都是大學生，哥，你懂的，大學生嘛，容易應付，服務要是不好他們也不會說什么，大不了下次來換個技師，而服務要是好的話，他們搞不好就會天天來，得上頭一陣子。”

“當然了，我們店絕對正規，哥您是本地的，隨便跟人打聽，絕對沒有擦邊，畢竟那些男大學生，有個漂亮妹子溫柔的跟他們說說話就很滿足了，對吧。”

蘇志銘深以為然，當初他在處州學院讀書一開始來這家店也是這樣。

不過他不覺得虧，反倒認為這些女技師都是活菩薩。

因為正是有了跟女技師接觸的經驗，他才祛魅，能夠跟正常女生輕松自然的交往。

“王經理，一天要工作幾個小時啊？”趙玲奕忽然開口問道，說完她還悄摸看了眼蘇志銘，見其沒什么反應這才暗自松了口氣。

王經理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笑呵呵說：“哥，你也知道但凡賺錢的事，就沒有容易的，更別提咱們這些學歷低的，在處州這樣的小城市，月入過萬已經超過大多數人，所以辛苦嘛，自然也辛苦，航?；径际峭砩蠄觯瑥牧c到十二點，要是遇到加鐘，最遲到凌晨三點?！?

蘇志銘問：“培訓要多久，帶薪嗎？包不包吃?。俊?

“通常半個月，通過考核就能入職，培訓期間沒有薪資，包吃住?！蓖踅浝砘氐馈?

蘇志銘點點頭，“情況我了解了，她上一份工作還沒辭職，若有意向我再聯系你，沒問題吧？”

“哥，沒問題是沒問題，不過學生快要放假了，抓緊入職還能賺點錢過個好年，說句實在話，也就哥您的妹妹長得不錯，能夠得上航模，一般的技師我們店還真不缺人......”

王經理一路說著，客客氣氣送蘇志銘兩人到門口。

等出來，坐進車內，蘇志銘直言道：“你自己做個選擇，剛才的團播跟按摩技師二選一，我話說在前頭，甭管你做什么，錢我只拿一萬，剩下的你都自己留著，這一萬我也不白拿，算你對組織做的貢獻，回頭我也不會虧待你。”

從一開始知道李超杰的所作所為，到跟兩個玲奕第一次接觸，再到現在，蘇志銘一直在調整對她們的管理態度。

顯然，角色不是死板的機器人或生物人，她們也會跟正常人一樣有情緒，或開心或難過。

所以蘇志銘想著得顧及一下她們的感受。

見趙玲奕一直不吭聲，蘇志銘又說：“要是都不喜歡，我帶你再去看看別的?！?

“還有什么？”

“酒吧夜店，反正甭管干什么，剛才王經理有句話說的沒錯，賺錢的事就沒有容易的?！?

“老板，你覺得我干那個好？”

這一刻，蘇志銘發現她還算聰明，知道問自己，“要我看，既然都不容易，不如選擇上限更高的團播，無非就是更累一點。”

“好，那就團播?！壁w玲奕咬咬牙道。